检验真爱的时候到了 听见罗崇年的名字, 王忠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眼底有憎恶的光,“罗崇年那等卑鄙小人,就该烂在大牢里, 当年四爷可没有半分对不住他,是他狼子野心,连累了一家人!”
“忠叔, 慎言!”
卓景面无表情的打断他,“我如今是卓景, 罗家的仇怨就别再提了!”
王忠看了看四周,这才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巴,以往罗家是何等风光, 如今却连提起来都要格外小心一些。
“大人,你今日可是为何要去救公主?”王忠到底还是忍不住,疑惑的问,“冬日水冷,若是六公主在里头出了什么意外,不是正好?”
卓景摸着毛脑袋的手微微一顿,抿唇道:“忠叔, 她是在宫中落水,定会有人救她,所以不如我来救, 不然……!”
他看向自己腰上的令牌, “这份功劳可就是别人的了。”
话说完了, 药也已经上好了,卓景捏着猫的脖子让它落在自己的肩头。
“走吧松子儿,带你出去玩!”
语气轻松,显然心情不错。
王忠脸皮抽了抽,之前还说嫌弃那猫呢,怎么如今名字都有了。
“这猫……?”王忠觉得实在和自家主子不太搭!
“不觉得这猫像那丫头吗?”卓景捏了两下松子儿的耳朵,松子儿已经感受到自己被接纳了,有恃无恐的伸出自己的爪子在卓景指尖挥了挥。
卓景笑着将自己的手指收回,说:“看着可怜巴巴,爪子倒是利的很!有趣!”
王忠望着它走出去的身影,心头却不自觉的浮上一层担忧的神色。
而皇宫里,白泞正坐在石凳上看着沈嬷嬷指挥着宫人上上下下的忙活着。
侍卫和宫女的数量都翻了整整一倍,虽然比起其他皇子来说这点人数不算什么,但是对白泞来说人多人少还真的无所谓,关键是能为她办事的人要好好的挑出来。
“先帮公主把寝殿清理干净,偷懒的就重新给我回你们的浣纱局去。”
洛皇后让白泞自己去挑,白泞直接挑了在最辛苦的地方做苦力的宫女来,干活利落,而且容易满足,今日第一日,有沈嬷嬷帮她□□新人,她自然是站在一旁微笑就好。
等寝殿弄得差不多的时候,白泞出声叫住沈嬷嬷。
“嬷嬷,帮我端杯茶来可好?”
沈嬷嬷自然是立刻就将热茶递到了白泞的面前。
“嬷嬷在这宫中待了几年了?”白泞轻轻眨了眨眼睛,问道。
“老奴十五入宫,如今已经有三十余年了。”
沈嬷嬷低着头,心里琢磨着白泞的用意。
“三十年了,那嬷嬷定知道,我亲生娘亲是谁吧?”白泞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热茶,余光瞟到沈嬷嬷突然一下子变得煞白的脸色,“可能给我讲讲我娘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公主,老奴,这事儿老奴也不清楚啊。”沈嬷嬷在挺清楚这个问题的时候,背后瞬间就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来,“可是有谁在公主面前说起什么来了?”
不然以白泞寡淡又怯懦的性子怎么就突然会问起这个事情?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抬头迅速的看了白泞一眼。
小姑娘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两只□□叠在一起一荡一荡的,一双清亮的眼睛落在她背上,仿若被一层刀刃刮过绒毛,密蚁啃咬一般难受。
六公主……什么时候变了个模样了?
“嬷嬷不想说倒也没事。”白泞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沈嬷嬷,突然一笑,清楚的见到沈嬷嬷的肩头一松,“我向来不爱强人所难,只是嬷嬷这般资历,跟了我,倒是可惜了。”
这句话又是顶难接的一句话,沈嬷嬷刚刚松下的那口气顿时提了起来,“公主何出此言?能跟着公主是老奴几辈子修上的福气!”
“以前跟着我的林嬷嬷总是说,良禽择木而栖,而我可不是什么好木。”
白泞算了算自己手上可以用起来的人,虽然沈嬷嬷原先是跟着洛皇后的,但是却不是洛皇后的陪嫁,若是不能将她变成自己人,怕是再培养心腹也格外难。
“如今让嬷嬷你跟了我这块烂木,实在委屈嬷嬷。”
白泞轻轻将茶杯放下来,“嬷嬷说是不是?”
沈嬷嬷若是听不出来白泞的意思,就白在这宫中混三十余年了,这是让她表态啊!
毕竟她是从洛皇后那边过来的人。
想了想,沈嬷嬷摆正自己的身姿,规规矩矩的给白泞磕了个头。
“公主殿下,良禽择木而栖此话本无错,在老奴看来,公主不是烂木,而是一颗幼树,老奴等您成为苍天之木,为此,老奴愿与公主共进退。”
她不是没有野心的人,和她一起进来的,如今早就成了宫中的一等嬷嬷,太后身边的常嬷嬷,皇后身边的李嬷嬷,还有皇子,太子身旁,就连跟着庆阳郡主的碧水丫头如今都成了碧水姑姑。
她无儿无女,也过了能出宫嫁人的年纪,自然要为自己打算,本来她见白泞软弱可欺,想着软主子有软主子的好,她帮着立起来,也能安享晚年。
如今与白泞两人关上门,却现她仿若变了一个人一般。
从容镇定,八岁的年纪却镇的她脊背都挺不直。
该说……果真是那人的女儿吗?
“我如今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嬷嬷了。”白泞起身,在沈嬷嬷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长睫盖下来,放软声音,“往后的日子里,可还要辛苦嬷嬷了。”
一个想培养心腹,另一个想成为主子的一把手,两人自然是一拍即合。
当天晚上,白泞就带着沈嬷嬷两个人悄悄的从宫中溜了出去,还带上了许多饰和之前白泞自己存着的积蓄。
“公主,您将这些东西都带出来是为何?”
“典当!”
白泞掩在斗篷下的唇紧紧抿起,“这些东西当掉,足以买下京城里三间不错的酒楼。”
沈嬷嬷一惊,“公主是想?”
“宫中的路子走不通,咱们就从宫外开始走。”月色亮的渗人,白泞踩着脚底下的碎石,停下脚步,“我年纪太小,不便露面,所以叫嬷嬷出来,不要那些势头正旺的酒楼,就盘那些店面虽大却不景气的,明白吗?”
沈嬷嬷略微一想,就明白了白泞的用意,势头正好的不愿意盘,要接就接那些不景气的,开价低,大不了从头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