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上,亮子给秦风打电话,让他去酒吧消遣一下。
秦风实在感觉累了,回绝了亮子,简单吃了碗面直接回了手工坊。
洗了一个热水澡,拿出白天买的三个玉物件放在床上欣赏着。
把那只玉镯握在掌心,闭上眼睛,想试试还能不能再有那种侵入体内的气流之感。可惜,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不禁有些失望。
那只龙玉佩也是毫无声息。
等他双手捧着碧玉荷花玉笔洗的时候,他再次感受到了一种异样之感。
还是从掌心侵入手臂一股凉丝丝的气流,转瞬即过。
随后自己的身体就有了一种短暂的温热、舒适感。
放下了玉笔洗,却发现双臂上面那两处酸胀的发红部位已经消失不见了。
坐在床上,理顺了一下思绪。
这三件玉器,他在古玩城里试验了两个,都感觉到了有异样的感觉进入体内,唯独这件玉笔洗当时并没有试验。
现在看来,这古物件儿也只能给他带来一次性的奇妙感觉。
古物件儿带来奇妙之感的同时,还能给自己带来疗伤的效果,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胸前的那块格桑花挂件,自从经历了天外飞花进入体内以后,就再也没有转变颜色和带给他舒适感觉的功效了。好像它的能量在帮助秦风抵御了天外飞花在体内至寒至热的折磨以后,所有的能量都已经消耗殆尽。
格桑花挂件里,原来的雪山和云海或是流动之水也不再是那么清晰可见,只不过变成了若有若无的模糊图案。
第二天醒来,秦风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十足。
再一看胸前的狼头图案已经不见了踪影。莫非是在自己动怒的时候,才会把它又激发了出来吗?
昨天在和齐子扬几个小子打斗的一瞬间,分明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嚎叫,那是全身力量的一种爆发。
又不由得想到,在经历了天外飞花进入体内的那个疯狂之夜,护林员胡大爷在找到他的时候,也说听到了林子里的狼嚎声。
一定是了!一定是胸口的狼头图案在作怪了!莫非真的被狼魔上身了?
想到此,秦风不由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又一想,依旧已经这样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到现在为止,自己是好运气不断,至于以后怎么样,由他去吧!
傍晚时分,秦风正在工作室里设计一件奔马泥塑的小样儿。最近一段日子,生意惨淡。装饰画算是卖出去三幅,算起来也挣不了几个钱。
早就打算做几个临摹的兵马俑的雕塑,看看放在小店里能不能好卖。
但是一想到兜里可有二百多万的,不用再担心作品卖不出去而饿肚子,不由得慨叹了世事难料。
傍晚时分,画店的钱志国老板走进了秦风的手工坊。
秦风这才想起来,昨晚这位钱老板就来过几次电话,约好今天到店里找他。
钱志国也算是秦风的老相识了,但只是生意上的来往。
钱志国在本市最大的家具城里经营着一家装饰画批发店铺,在秦风上大学的时候就和他有来往了。
那时候,秦风和几个同学为了挣些零花钱,没少在课余时间给他没日没夜的画装饰画,虽说也小有收入,但是比钱志国转手卖出所挣的相比,那可就是九牛一毛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这里会有什么事呢?
给钱志国拿了一瓶饮料,也就直截了当的开口相问。
钱志国坐在沙发上一口气喝掉了半瓶的饮料,听了秦风的问话,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站起身,摆弄起秦风这几天晚上画的几幅装饰画,嘴里还不停称赞着秦风的画艺比以前有了更大的进步。
“我说钱老板,你今天不是特意为了来夸我一顿的吧?”
“哪里,哪里,咱哥俩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要不咱们出去喝一杯,好好聊聊?”
“多谢了,咱还是开门见山吧,您有什么事就直说,我一会儿还要出去一下。”
“你这是赶我走啊。哈哈!这两幅画我要了。”
钱志国挑了两幅画出来,摆在了沙发上。
从手里的皮包内抽出二十多张百元钞票放在了秦风面前的案子上。
秦风没有收钱,他知道钱志国今天变得如此大方,肯定是有事相求了。
“我说哥们儿,你现在可是出了名了!古玩圈里都在说你这段日子没少淘弄到好物件儿啊!”
秦风不禁心下骇然。
自己不过弄到了一幅蔡京书法和捡漏了一个玉手镯而已,这点儿事怎么都传到这家伙耳朵里了?他难道也淘弄起古玩来了?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以讹传讹,你也相信了?”
秦风矢口否认。
“哥们,咱们这块儿古玩圈子就那么大,什么事能隔了夜不让人知道就算时间够长了!兄弟我今天来,也是知道你手里有个物件儿,想请你高抬贵手转让给我,你看怎么样?”
说完这话,钱志国坐在沙发上,满脸的渴求之色是显而易见。
“我说钱老板,我昨天是买了两个物件打算送人,除此之外,我这个小店里还会有什么好物件吗?我这里可不是古风斋和玉石堂啊?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秦风不禁心里一惊,难道他说的是格桑花挂件?还是那张皮革?或是那只被肖羽寒拒绝的玉手镯?
格桑花挂件已经戴在了他的衬衫里面贴了身,就是怕自己万一把它给弄丢了或是磕碎了。再说这东西只有自己、齐老爷子、顺哥三个人知道。
秦风坚信齐老爷子是不会说出去的。难道是顺哥露出了消息?
如果不是这挂件,那就是那只玉手镯了。
可是昨天连齐老爷子和顺哥也不知道肖羽寒拒收了这件东西啊。
“你就直说吧,有必要再绕圈子吗?”
秦风倒有了兴趣,想知道钱志国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那好,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你手上有一只子刚玉手镯吧?我听说顺哥开出五十万你都没有出手啊!哥们今天出六十万!怎么样?高抬贵手吧?”
原来如此!
“你怎么知道我手上有这东西的?”
“哥们儿,我也就直说了吧,我哪里会知道啊,也是受人之托!怎么样?给哥们儿一个面子?”
“这都是什么事啊?难道是肖羽寒跟他说的?还是肖羽寒拒收玉镯的时候被别人看到了?”
秦风心下思量,却怎么也没想明白。
如果是肖羽寒让钱志国来买玉镯,那是图个什么?难道是不想白白收了自己这份价值五十万的礼物?怕对她有非分之想?还是想让自己能挣上一笔?
难道?难道是肖羽寒和钱志国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一定是了!莫非肖羽寒和钱志国是情人关系?
秦风可是知道钱志国的儿子都上小学了。
应该是这么回事了!因为秦风现在的心里确信只有肖羽寒知道他手上有玉镯的事。
那辆红色跑车不会也是这小子给肖羽寒买的吧?
真会是如此吗?肖羽寒是让钱志国找自己示威吗?
秦风不禁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下了定论。
肖羽寒,一想到肖羽寒在这家伙的枕边说起玉镯之事,秦风的心里就像洒了五味瓶一样,酸、咸、苦、辣、甜全齐了。
“肖羽寒,你认识吗?”
秦风还是忍不住了问钱志国。
“肖羽寒?肖羽寒是谁?”
看着钱志国的表情,秦风确定他没有说谎。心里不由得感觉好受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没什么,我就那么一问。”
秦风自我解嘲了一下。
“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托你来的?如果你告诉了我,我也许还可以考虑一下。”
钱志国坐在沙发上,又狠命喝了一口水,像是最后下定了决心。
“哥们,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是求人办事,正好知道了你手上有这物件,我求办事的人很想要你手上的玉镯,才开出了六十万的价钱。至于这人是谁,这也是属于一点儿商业小机密吧,你也就别为难我了,行不行?就算哥们儿欠你一个人情!你就帮我这一回!”
看着钱志国近乎哀求的目光,秦风倒很是有了一种小人得志之感。并且觉得这种感觉还很受用。
看来求人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啊!上赶子给人送钱,还怕人家不收。
“哈哈,不瞒你说,钱老板,我还真是很好奇想要这个玉镯的人究竟是谁。你不说就算了,那咱们也别再说这事了。我这两幅画已经有人预订了,多谢你的好意!你也省了一笔钱了……”
秦风把案子上的钱拿起来放在钱志国的手上,顺手把沙发上的两幅画收了起来。
弄得钱志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坐在那儿如坐针毡。
“秦哥,你是我亲哥行不?”
钱志国看秦风弄得自己骨头不疼肉疼的架势,实在无可奈何了,谁让玉镯在人家手里,不装孙子也不行了。
“行了,我就跟你明说了吧,我是有份工程求到人家王天利,王天利你知道吧?淘月楼的老板……”
“怎么这物件又和王天利扯上了关系?”
秦风不禁在心里问道。
难道,肖羽寒和钱志国没有关系,真正的主家儿是王天利啊?!
“王天利我倒是知道,不知道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是他让你来向我买玉镯的吗?”
秦风也就更好奇了。
经过钱志国的一番解释,秦风这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王天利在桦城郊区的一个景区又建了一个“淘月楼”连锁店,就差内部装修的工程没有对外承包了。
钱志国通过朋友介绍就去找了王天利,希望把这项工程交给他去做。
等他找到王天利,在谈话的时候,王天利有意无意的和他说起了秦风这个人。
问钱志国对秦风熟不熟悉?问他对秦风的印象如何?
其实钱志国当时也不明白王天利和秦风之间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向他打听秦风是何用意。
所以当时就说自己和秦风以前有过生意上的来往,仅此而已。
就问王天利和秦风有什么过节吗?
因为他知道,王天利在自己面前询问秦风的情况,是不是暗示要让他给办点儿事啊?
钱志国同志哪里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拼了命也要表现一下,这样一来,几百万装修工程的活儿自然就不会花落别家了。
于是拍着胸脯向王天利保证,如果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尽管开口,自己还是和秦风有过交往的,也说得上话。
王天利就笑了,对钱志国说,怎么听着像是去要了秦风的小命儿一样?
没那么麻烦,就是想请钱志国到秦风那里买一样东西:一个竹节雕蝉的“子刚玉”手镯。
并说这只玉镯有人给开价到五十万人民币,自己给到六十万。
希望钱志国到秦风那里跑一趟,如果秦风嫌价钱低的话,可以再商量。
钱志国还以为王天利是放不下自己的身段儿直接向秦风购买玉镯,或者是他和秦风之间有着什么过节之类的,以至于王天利要找自己做个中间人。
讲完了缘由,钱志国还一个劲儿的向秦风保证,绝没有在王天利面前说秦风一句坏话。
总算弄明白了这件事,不由得心里黯然神伤。
肖羽寒这小女子真够有意思的!
“昨天还在我面前装出那羞涩、纯情、风情万种的样子,转过头就让自己的老情人拿钱来砸自己,她是了什么东西?”
秦风恨不得抓起肖羽寒,把她也扔到那个水塘里。
为了她的破车,差一点儿就被齐子扬给脑袋开了瓢儿。
要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让齐子扬把跑车给砸了!你个丫头片子给老子来这套?好手段!
秦风差一点儿没在钱志国面前直接把上面的所想脱口而出了。
“好了,钱老板,你们之间的事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的确是有那么一只玉镯,可你今天听好了,或者你让王天利听好了,多少钱我也不卖!什么话都别再说了,想坐一会儿,你就在这儿坐一会儿;不想坐,您就请便……”
钱志国看秦风下了逐客令,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尤其眼睛里闪现出的那一股子阴冷的寒气使他感到心里有些发毛。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把秦风放在自己手里的钱放进了手包里,转身出了手工坊。
钱志国就不明白了,一只玉镯能卖到六十万?人傻钱多不是!更傻的是秦风这小子,自己已经和他把话说明了,照王天利那口风,只要他愿意,别说六十万,就是七十万,王天利也是愿意往出掏的。
如果不是这两人脑袋都被驴踢了,就是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过节。
看来自己在王天利面前把话说得太满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秦风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一下把矿泉水瓶子扔到墙角处。他就不明白了,肖羽寒在自己面前究竟耍的是哪一出儿?守着一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为什么还要和自己眉目传情?果真是寂寞难耐?
这不是拿我寻开心吗?幸亏老子还没有陷进去。
难怪张无忌(金庸《倚天屠龙记》中的人物)他老妈殷素素临死前在他耳边说:不要相信女人,尤其漂亮的女人!
算了,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