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越听红姐所讲的故事,越觉得头皮发麻,这是什么故事?
这不是在说她自己所经历的吗?
难道,这是在说他秦风吗?
黑衣人?是我的生身之父吗?难道他还活着?
黑衣人的儿子?是秦风吗?红姐在桦城开了“烈焰红唇”酒吧,难道是为了守护黑衣人的儿子秦风吗?
这一切确确实实是真的吗?
难道我所有的奇遇都和秦风的身世有关吗?
一时之间,眼前就觉得一种眩晕之感袭来,就像进入了一种梦境一般。
“你难道不相信我所说的吗?还是把你吓到了?”
看着陷入痴傻状态的秦风,红姐倒是表现的很是平静,这个结果,似乎早就在了她的预料之内。
“你急着让我来龙都,就是为了让我们见一面的事吗?”
也就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对于秦风来说,好像已经走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你不会仅仅为了完成照看我的任务,而付出这么多的代价吧?”
全身像掉进了冰窖一般的冰冷透骨了,他无法想象四年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在面前这个女人的注视之下。
“你是在责怪我吗?”
红姐手拄着下巴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寻到答案。
“哎,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红姐忽地坐了起来,侧耳倾听。
远处,已经传过来了不绝于耳的狗的惨叫声,更骇人的是狗叫声被饿狼的嚎叫声瞬间就掩盖了下去。
“哎呀!”
把蒙古包的门帘掀开了一个角,红姐刚把脑袋伸出去,立马就缩了回来,双手死命的抓住秦风的胳膊,不免有些花容失色。
“怎么了?”
挺身而起,把红姐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伸手去掀蒙古包的门帘。
这一看出去,整个脑子立刻就是一片空白,胸口狼头莫名的躁动起来。
“兄弟,你没事吧?院子被狼群包围了!你们两个没碰到狼群的话,赶紧开车回城!快走!我没事,我不出院子!孩子在我身边,你们尽管放心!”
心下惊骇的秦风接到了岱钦的电话,电话里,这家伙声嘶力竭的喊着。
秦风和红姐的蒙古包四周,已经被闪着绿莹莹眼光的群狼包围了!
群狼龇着牙,弓着身,一副进攻的姿态,奇怪的是,只是围而不攻。
不知道是忌惮蒙古包里的两个人,还是在等待着最佳的进攻时机。
“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狼!冲出去吧,我担心雪儿!”
红姐焦急万分,不管不顾的把秦风推到一边,就要向外面冲出去,手里不知道怎么就多了一把短刀!
她现在就是拿出一把枪来,秦风都不会感到奇怪。
越野车就在十多米远之处,两人只要上了车,冲出狼群也就有了希望。
把红姐拉到了身后,把短刀要了过来,挥刀割下了几块蒙古包的毡布点着了。没敢把整个蒙古包都点燃,也是怕万一冲不出去,也好有个退身之地,不至于腹背受敌。
秦风双手各拿着一块冒着火焰的毡布走在前面,红姐握着短刀紧随其后,两人背靠背,慢慢向越野车走去。
“嗷,嗷!”
群狼许是忌惮着秦风手里冒着火苗的毡布,不断地狂叫着,狼群的阵脚也有了一些松动。
“嗷,嗷!”
二人身后的山丘上,忽然传过来两声厉声的狼嚎,这声音就像一道命令,狼群忽然潮水般的闪过二人的两旁,飞奔而去。
长长出了一口,红姐一下扑在了秦风的后背上,整个身子都在簌簌发抖!
等二人上了越野车,才感觉到又是死里逃生!
“嗷,嗷!”
越野车前面,正对着群狼占据的山坡,山丘的远处,正是一轮明月相衬,山丘上密密麻麻的群狼仰头嚎叫,声音此起彼伏,场面甚是壮观!
“它们怎么会放过咱俩呢?奇了怪了!”
红姐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即使她亲眼见过秦风手撕鳄鱼、群蛇的场景,但是面对百余只饿狼,他又怎么能带着自己全身而退呢!
“不管那么多了,我们走!”
两人风驰电掣的驾车向岱钦的院子奔去,岱钦加上两个服务生保护着雪儿,如果遭到群狼的进攻,几人能完好无损吗?
“快看!”
红姐惊喊着。
原来,经过聂惊云的铜瓷堡,铜瓷堡的大门外,正有几十只狼拼命地向院子里窜去!
院墙足有近三米高,这些狼也真是成了精,竟然有狼前爪扒在墙上,架起了第一梯队,供其他的狼借助自己的身体窜到墙头上去。
只听得院子里狼嚎獒吼,看来聂惊云也有的受了!
秦风稍作了一下犹豫,还是没有停留,好在群狼并没有搭理二人。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此起彼伏的警笛之声。
到了“蒙人人家”院外,一个急刹车,两个人却是目瞪口呆!
越野车正对着院门,前面围着几十只狼,正好看到群狼的后尾。
狼群前面,站着手持木棒的三个人:岱钦和两个服务生。
让他俩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的是,此时的雪儿正站在一头灰白毛色的狼身旁,竟然用手摸着狼头,而那只狼也很是亲热的用头蹭着雪儿。
再一看雪儿的身后,威武的黑獒倒是怒目圆睁,做好了搏命的架势,随时准备出击之态。
“嗷,嗷!”
远处山丘处,又传来了两声狼嚎,声音尤其嘹亮。
眼前的群狼都不由得仰头回应着,然后转过身,向山丘的方向撤退了。
转眼之间,一切归于了寂静。
在红姐下了车跑向雪儿的时候,秦风调转车头,向铜瓷堡驶去。
在他的心里,虽然对聂惊云最初的那份好感已经消失殆尽,但还是怀揣着一份侥幸,但愿别亲眼看到他丧身在群狼的嘴里。
等到了铜瓷堡院外,但见院门外停了五六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十多个手握冲锋q的全副武装的武j围在院外,严阵以待。
门前的草地上,躺着二三十只野狼的尸体,让人不忍目睹。
等秦风下了车,岱钦也驱车赶了过来,匆匆忙忙的赶上他,一起向院门口走去。
离院门十多米远,就被武j人员拦住了。
岱钦赶忙解释是聂惊云的朋友,才被放行。
刚走到院门,就看见院子里的地面上,满是鲜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
景象更是惨不忍睹,又有二三十只狼尸横七竖八的堆积着,三只藏獒的尸首也赫然在列。
而聂惊云,此时双手竟然攥着一把尽是血迹的弯刀,呆呆的站在院子正中间,就像了一个雕塑一般。
只是他这个雕塑惨不忍睹!全身上下已经衣不蔽体,身上的血迹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野狼的。再加上一头的长发披散在面前,更显得狰狞、恐怖。
秦风下意识的扫视了一眼院子,院子足有二三百平米,地面是用青砖铺就,四周栽种着不少棵有了年头的胡杨树。
胡杨树之间,随意摆放着不少的雕塑作品。
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一组男女组合的雕塑,马身人首!
足有真马大小的作势四蹄腾空的马身是用红铜制作而成,而马首部分,是用洁白无瑕的白瓷做成的风韵十足的飞天女人形象,女人的双腿掩藏在马脖颈之内,上半身曲线玲珑毕现,透着性感和妩媚。
红铜的质感和白瓷的纯粹交融在一起,相得益彰。
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铜马支撑着地面的一只后蹄的底座,竟然是一个男人匍匐在地的形象。
“这该是有多恨这个男人啊!”
秦风心里不免嘀咕着。
而另一组人兽组合的雕塑不免让他心存好感。一只白瓷做成的神采奕奕的狼,仰头长啸之状,狼身之侧,席地而坐着一个黄铜材质的蒙人传统服饰的少女,面含微笑,蜷着双腿,背靠着白狼,幸福感油然而生。
最让他诧异的是,院子里的狼尸都是堆积在了这组雕塑的附近。
“难道这些狼是为了这个白瓷狼的雕塑而来?真是邪了门儿了!”
“咱们走吧!”
岱钦帮着武j们把狼的尸身都搬到了一辆卡车之上,武警们也巡查而去了。他拉着秦风的胳膊提醒着,把陷入沉思的秦风拽了个趔趄。
两人上了车,透过风挡玻璃,看见院子里的聂惊云此时已经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刹那间,月色里的铜瓷堡,死一般的沉寂。
“哎,姓聂的不值得可怜,就是被狼吃了,也是活该!这么多年,我才看清他的真面目,就冲他对待几只藏獒的态度,就不值得同情!可惜了这些藏獒,白白跟错了主人!算了,不说他了,兄弟,你快说说,雪儿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