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雨的风甚是喧嚣。
不仅仅是青州,其他州府如今也是议论纷纷。
然而只闻其声,却不见凝雨的真颜,着实让人有些心痒痒。
关于凝雨的后续操作,陈泽已经完全交给了秦博阳处理。
陈泽只能是提供方向战略,不参与微操,也参与不了。
原因很简单,这不是现代,没有各种媒体和平台以及成体系的营销结构。
不是陈泽不想操作,而是的确没这个能耐。
他对大楚的了解太少了。
当然,这种营销方式不算高明。
商业嗅觉相对敏锐的人估计都能察觉到一丝猫腻,甚至可能打算分一波羹。
不过,问题不大。
想分杯羹?
老子直接把桌子给掀了,除了我谁都别想吃!
所以让秦博阳放心大胆的去做,谁要是敢打凝雨的主意,到时候就让白虎袍过去问候一下,谁要是不识抬举,我不介意送他一份豪华抄家套餐。
至少前期陈泽要对自己的各个产业形成垄断趋势,掌握定价权。
秦博阳这段时间几乎是早出晚归,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除了凝雨糖霜的生意之外,还要盯着其他技术的研发。
青州不少相关的工匠都被秦博阳给招了去了,而且作坊都是设在城外。
陈泽已经让赵子云去青州大营拨出来了上百兵卫,用以保护工匠们的人身安全。
当然,吓肯定是免不得要被吓一跳的,不过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陈泽担心这些兵卫会欺负工匠,所以都是下了军令,以礼相待,谁要是敢欺辱工匠,军法处置。
目前相安无事,所有事情都在正轨上。
就是人手远远不够用。
好在经过密探们这段时间对整个青州城的暗访,已经重新给陈泽整理出来了新的花名册。
精挑细选一百二十七人,每个人的信息都是极其详尽,除了简略信息之外,密探们还专门写了相应的资料,算下来几乎每个人都有五页以上的信息。
“世子,我们已经将无关紧要的信息都给剔除了,另外我们尽可能地多方打听,通过街坊邻居的风评进行了相应的评级,分甲乙丙丁四等,甲最优,丁最次……”
陈泽一拍桌子,给正在汇报情况的分析组组长给吓了一跳,却见陈泽一脸满意地说道:“这才像是专业的情报人员该干的事情!”
陈泽跟赵子云以及一些经验丰富的老探子进行商讨之后,青州所有的密探都进行了队伍结构重组。
暂时分为了调查组,分析组,特勤组,通讯组,每个组有一个组长管理,下设分多个小队。
调查组的主要工作就是收集情报进行汇总,然后将汇总好的情报递交给分析组进行情报的二次整理,通讯组主要负责传递情报,而特勤组主要就是负责情报之外的事情,比如行馆的巡逻保卫工作。
目前实施下来,效果不错。
办事效率一下子就上来了。
以前的密探是什么事情都做,压力大,做杂了容易出错,管理又混乱,这个喊一下,那个喊一下,效率自然上不来。
现在就是各司其职,各个组如果没有特殊重大情况,只需要负责自己的专项工作,同时也可以发挥各自所长。
这个架构陈泽打算一直沿用下去,后续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更为细致的职能划分,强化工作效率,而如今分析组已经将调查组收集好的情报进行了汇总分析,呈现上来的效果让陈泽颇为满意。
甲一共六人,在街坊邻居的口碑极好,都是练家子,具备一定的战斗力。
让陈泽惊讶的是这其中那个孙班头竟然在内。
本名叫做孙福贵,打小就是青州长大,跟着武师一块练武,小时候就是个颇为懂事的孩子,时常到领居家帮忙做活,好打抱不平。
十六岁托了长辈的关系进了青州衙门做官差,一直做了十八年,如今三十四,家中有老母亲,妻子生了两儿一女。
大女儿嫁去了丰州,两个儿子科举落榜,没中秀才,大儿子已经放弃科举,去做了账房,二儿子则是一边念书一边帮着人家写书信之类的先糊口,准备第二次乡试,两人都已经成亲生子,一大家人就挤在一个小院里面,日子虽然艰苦,但过得蛮幸福。
这十八年的岁月里,街坊邻居一直受到了孙富贵的不少照顾和帮衬。
官差们看在孙富贵的面子上,一般也不会去找麻烦。
可以说,孙富贵是官差里面难得的心善和讲理,不太乐意去欺负老百姓,反而愿意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庇佑自己的街坊邻居。
正因为如此,十八年了才混个班头。
毕竟要养这么一大家子人,又不利用职权压榨,实在是没钱去打点关系,能当班头都是因为资历摆在那里。
别说,陈泽对孙富贵的第一印象还真不错。
来抓人的时候没有瞎抓,而且处理事情逻辑清晰,张弛有度。
“元康,备礼!”
“是。”
没多久,陈泽就来到了孙班头的家门口。
房子不大,规模格局跟陆家差不多,就是多了两间屋子,所以院子显得极小,隔着矮墙就能瞧见一个老妇人坐在院子里做着针线活,旁边有三个小孩在那玩石子,旁边则是有两个盘发妇女正在洗衣裳,厨房起了炊烟,应是正在准备晚饭。
陈泽领着李元康就上去敲开了孙富贵家门,开门的是其中一个盘发妇女。
其实说是妇女,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忙问道:“两位有何事?”
陈泽拱手行礼:“可是孙班头家?”
“是我公公。”对方道:“我是家中二儿媳,公公还未到家,两位可是有事?”
“我二位特地来寻孙班头,有事相商。”
“两位稍待片刻。”
二儿媳赶忙去了书房,跟正在看书学习的丈夫说明了情况。
孙班头的二儿子一听是主仆打扮,看着应是富家子弟,还带了不少礼物,自是有些疑惑。
莫不是寻父亲来求事的?
可是……自己父亲不过是个衙门班头而已,也管不上什么事。
要求人最起码也得去找个捕头才是。
就算是哭坟你都找错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