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世脚边簇拥几条蛇,它们吐着蛇信子,目露凶光看着沈长安,仿佛要将他撕碎。
有那么一瞬间,林璇觉得他的号召力不亚于神兽。
灵兽界的主宰莫过于此。
“师……傅。”看见宁世出来那一刻,沈长安脑子一团浆糊,被吓得连称呼都错了。
他当场认了一个师傅。
林璇替他纠正:“这个师傅,你别乱叫。”
她可不想再多一个二百五师弟。
有宋子卿那个二百五师兄,已经够她受了。
修为比不过,打击打不过,沈长安这会知道怕了:“我是开个玩笑,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据说,他这个师傅专门打脸的。
他可不想他貌美如花的脸,变得青一块肿一块。
“不介意。”宁世早憋着一口气,装作和蔼的一笑,明眼人都看出多半是笑里藏刀。
下一秒。
他揪住沈长安的衣领子,冷冷道:“才怪。”
“宁宗主稍安勿躁,我……”他我字刚说完,整个人就已经飞出去了:“我会回来的。”
林璇:“……”不是,他这话怎么有点耳熟啊?
解决完沈长安,宁世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紧张:“徒儿没事吧,它们应该没伤你吧?”
它们指的是,他召唤的灵兽。
“师傅深藏不露啊。”林璇表情有些古怪。
他之前是个病秧子,走两步喘一下的。
现在是个大佬,有双层身份加持,魔域身份最高的人,又能召唤对人类有意见的灵兽。
这事整得着实离谱。
“没有。”宁世目光深邃,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情绪:“为师最初的目的可是养老。”
在别人眼中,他养着养着,养成一身的弱不禁风。
其实那都是装的。
包括什么身患旧疾,他不过是想当甩手掌柜,把宗门留给他的逆徒们,他去潇洒。
如今所有的事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所以师傅快要死的模样是假的?”前往魔域那段时间,他身体的状况,分明是要嘎。
书中也说过,他死于旧疾。
看来她的猜测没错,他丫的是装病博取同情,时间一到,以假死去恢复另一个身份。
心眼子贼眼。
宁世嘴角抽了一下,对快要死这几个字敏感,微微叹一口气:“为师是有苦衷的。”
总不能说,他厌倦修真界的生活了吧?
“我寻了两次药,是真心错付?”想到她之前为抱稳他的大腿,四处去寻续命的药。
林璇就心里不平衡了。
第一次寻药,好悬没被沈长安摔死在雪山,第二次寻药,若不是答应白龙的要求。
她险些没走出生命之脉。
对上她埋怨的眼神,宁世第一次显得手足无措:“为师以为是你从哪里弄的偏方。”
以为是治疗那方面的。
毕竟她身上,什么古怪的药都有。
“算了。”林璇不计前嫌的摆手,就在宁世以为她不生气时,她补上一句扎心的话。
“就当真心喂了狗。”
宁世:“……”
两人走出森林,林璇四处张望一下,想瞅一瞅沈长安飞哪里去了,可瞅了半天没瞅着。
“师傅你把人甩坏了,他师傅会找你算账的。”
太狠了。
徒手将一个几百斤的二货,甩到哪个旮旯。
见自家徒儿在关心别的男人,他眼微微眯起,笑容更深了几分:“徒儿是在关心他?”
“当我没说。”林璇及时止损。
再说下去,沈长安是不能够好好在宗门待下去了。
宁世还想在说些什么,有人就匆匆忙忙打断。
远处步惊词看见他们,跟看见老祖宗降临一般,加快脚步:“师上,我师傅找你们呢。”
应该是找他身边的人。
不过不重要,找谁都一样,反正是有急事。
“不去。”他拒绝的十分果断。
深知他护徒,步惊词又害怕被揍,捂着头躲到一旁:“其实,更多的是找您的徒儿。”
“你小子!”宁世瞪了他一眼。
“君上也在,就差您一人了。”步惊词不由自主后退几步,透露出这件事的重要性。
林璇隐约猜个大概。
估计是昨天入侵者的事,总要有个解决方法。
“那走吧。”宁世无奈叹气。
他走在前头,步惊词不知何时摸到林璇旁边,小声密谋:“忘了说,你家男人也在哦。”
“谁男人?”林璇愣了几秒。
她何时有男人,为什么她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尊上啊。”步惊词指了指眼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昨天尊上如此护她。
说两人没有一腿的话,谁都不会相信。
“你的眼睛却是瞎的。”她已经无语的极致。
“哪有。”步惊词不服气,说出不该说的:“上次师傅洗澡,我隔老远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师傅腰上有一颗痣。
“?”林璇脸上出现出现一丝裂痕。
他身为正儿八经的男子,偷看女的洗澡她可以当是心理需求,偷看男的就心理变态。
事实证明,木子宸的清白不保了。
许久,她挤出一抹和善的笑容:“那你以后多偷看你师傅洗澡,千万别祸害别人。”
“这不叫祸害,美好的事物总要分享。”
“……”
……
三人来到木子宸所在的院子,步惊词说的没错,全部人都到齐了,只差宁世一人。
盛怀舟半躺在摇椅上,目光打量过来的宁世,阴阳怪气:“是修真界混不下去了?”
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宁世自然知道他那张嘴的不饶人,抚了抚衣服,径直坐下来。
“我到哪里都能风生水起。”
“那么久不见,你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彼此彼此。”
他们多和谐,林璇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盛怀舟终于看向她,话里有话:“不愧是,师傅是什么妖孽,收的徒弟也是同等。”
林璇不吭声,保持一副跟他不熟的表情。
上次他入侵修真界闹得不愉快。
他跟入侵者没什么区别,所以林璇心里膈应。
了解性格,她不回话,盛怀舟也没表现出不耐烦,正了正神色:“既然都到齐了。”
“我就直说吧,想必你们也看到了如今的局势,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反击。”
他有想过这一天的到来。
但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如何反击?”南久翊收起折扇,微皱眉头。
“这个需要从长计议,我们……”
林璇间接打断他们的谈话,说出她的打算:“无需从长计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们在密谋,必然会放松警惕。
到时是下手的机会。
“不行。”江年第一个站起来,脸色阴沉可怕:“即使全部毁灭,你也不要掺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