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全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要不是云天河在一旁及时扶住他,他怕是要直接摔倒!
“去!备马,本官现在就要入宫!”
“明白老爷。”
家仆连忙跑出去准备马匹。
“爹爹,到底怎么了?”
沈良全还有些没缓过来,他不敢相信国君居然骗了自己?
“怀王没死,而是一直被关在天牢,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逃出了宫,并且把当年的事情全部写了下来!现在大夏国的所有人都知道怀王的事情了!局面十分不利!”
“什么!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当面斩杀了吗?”
云天河傻了,怎么还能秽土转生的?
沈良全重重地叹了口气:“恐怕是信王的手段,他生性仁慈,不忍手足相残,但我当时已经明确的和他说过,斩草除根的道理,没想到他居然还是......”
此时的沈良全既惊讶又愤怒!
“现在局势不利于我们,怀王毕竟是长子,这王位按道理确实该是他的,但他杀性太重,大夏国这么重要关键位置若是被他掌控,不仅是北原,整个五洲都会被搅个天翻地覆!”
“我现在就得进宫和秦王商量此事!”
沈良全刚要出门,似乎又想起什么一样,转身走了回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如月,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若是真到了那个情况,天河,你就带着如月快些走吧。”
“岳父大人......”云天河张了张嘴,可看见他期待的目光时还是点了点头。
沈良全对着沈如月慈爱一笑:“既如此,老夫就放心了,莫要忘记以前你答应老夫的事情,要好好照顾如月一辈子。”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了书房。
“爹!”
沈如月红了眼眶,还想去追,却被云天河一把拉住搂进了怀中。
“乖,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全力支持他。”
“夫君...我怕...”
“乖,我在。”
云天河轻轻拍打着沈如月的后背,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她。
...........
“什么!竟有此事?”
“真的假的?”
“二娃!赶紧扔掉!这可是要掉头的!”
“敢私自议论国君,你们不怕掉脑袋啊!”
“........”
和怀王预料的一样,大夏国和平的太久了,这些百姓们闲的居然敢吃皇家的瓜,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要杀头的罪过!但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议论声自然越大越好......
“什么!?不妄,这件事情连你都知道了?”
云天河有些震惊的看着风不妄手中的信纸,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
“也是,城东现在应该满大街都是这玩意儿了吧?”
风不妄点了点头:“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二位对此有什么想法?这信上说的是真的吗?战争会开始吗?”
“是真的,当年就是因为爹爹给信王传递情报时被抓,我们一家才被怀王抓走,准备屠杀,也正是那个时候,我出现到了蓝星遇见了天河。”
云天河轻轻摸了摸沈如月的脑袋,示意她让自己来说,沈如月怀孕到现在,已经有四个多月,现在虽然稳了一些,但胎儿刚刚成型,孕妇情绪不能波动太大。
“信王当初和岳父说过,怀王已经处死,但现在又突然冒了出来,而这信上的内容也充分表明了事情的真实性,要说战争,应该不会发生。”
风不妄听后双眼一亮:“真的吗?怀王的旧部势力可不小啊!”
云天河呵呵一笑:“再大能大的过大夏国的军队吗?你要想清楚,怀王那天的事情不说百分之百,就是皇宫内百分之九十九的大臣都知道,信王唯一隐瞒的,可能就是怀王还存活于世的消息,现在信王驾崩,秦王根基不稳,如此才对秦王有威胁。”
“为什么?”
风不妄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因为害怕事情暴露,前线军心动摇吗?
“因为利益,天下来来往往,皆为利字,简单来说,那些大臣将军,若是不能在秦王这里得到足够多的利益,他们便有可能变心投靠怀王,哪怕怀王残暴不仁,只要利益够多,天下百姓的死亡于我何干?他们依旧过着夜夜笙歌的生活。”
“所以...这其实是一场争夺战若是信王还在,那这些信件就和白纸无异,掀起不了丝毫波澜,可此时秦王登基,利益重新分配,那些将军和有野心的大臣们怕是马上要露出马脚了。”
风不妄眉头紧皱,他简单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满足他们不就好了?”
“说的容易,你想想,一张饼就这么大,给了他们别人就要少了,那别人能同意吗?若是怀王没冒出来,少点就少点,他们没得选也就算了,可现在,有了怀王这条后路,有心之人自然要好好衡量,毕竟在名义上,怀王才是长辈,他才是先皇指定的接班人,信王才是那个大逆不道之人,光是这一点上,秦王便落了下风,更何况,若是他用武力压制,百姓们会说他不仁不义,对长辈出手。”
看着对面愁眉苦脸的风不妄,云天河微微一笑。
“其实不用那么悲观,往好处想,怀王的出现也是筛选忠臣的一把利刃,若是有人主动投靠,那便离开了利益分配的这张桌子,其他人便有了更多的利益,干活岂不是会更加卖力?至于仁义名声,说实话,这些东西在权利二字面前狗屁都不是!”
秦王听着沈良全的话,整个人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还是第一次听沈良全说出如此粗俗的话来。
不过倒是十分简单易懂。
“殿下,你要想清楚一件事情,只有把权力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有资格坐在餐桌上给别人分配食物!”
秦王脸色变了又变:“沈大人的一番话成功让本王茅塞顿开,正如你所说,现在不是顾及名声的时候,权利二字才是根本!”
沈良全心中叹息,秦王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在乎脸面,若是信王在,这种信件他理都不会理。
“那依您所见,谁会主动离开这张桌子?”
“谁离开不重要,谁不离开才重要!”
说完,沈良全伸出手指,点了点名册上的几个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