Ⅵ
听到亚瑟的说法，老伯爵没有意外。
亚瑟和卡拉尔肯定有着合作。
不然的话，卡拉尔怎么会给亚瑟冲锋陷阵？
而且，这位老伯爵有着极大把握，亚瑟曾向卡拉尔承诺过诸如‘帮卡拉尔获得爱因哈斯领继承人’这样的事情。
甚至，说不定就是‘直接获得爱因哈斯领’。
这些都是卡拉尔所谋求的。
只有满足了卡拉尔所谋求的，卡拉尔才会选择和亚瑟合作。
这是基础的逻辑。
总不能是卡拉尔被眼前南洛斯灵媒的人格魅力所感染，然后选择自带干粮冲锋吧？
这种事怎么可能？！
亚瑟.克雷多斯只是南洛斯灵媒，又不是内湾金狮子家族的。
而且，就算是内湾金狮子家族，除去老狮子之外，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展现出类似【狮群】的天赋。
身为外人的亚瑟？
那就更不可能！
心底转动着这些念头，老伯爵感知着爱因哈斯侯爵的意志正在‘饮血者’亥伯的攻击中开始变得动摇后，这位老伯爵没有了继续兜圈子的打算——
“我可以向你保证，卡拉尔即使成为了爱因哈斯领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也不会影响到你们之前的合作关系。
同样的，我也会让你获得最真实的好处：爱因哈斯这混蛋的私人宝库。
在里面有着不少罕见的东西。
也许就有你想要的也不一定。”
“他的处境变得危险了？”
亚瑟的目光看向了爱因哈斯侯爵。
虽然这位侯爵大人没有任何表现，但是老伯爵的承诺足以说明这位侯爵大人的情况不乐观。
也只有这样，这位老伯爵才敢这样承诺。
至于代替爱因哈斯侯爵承诺？
怎么可能！
双方必然是沟通过的。
以亚瑟不知道的方式。
有着‘燃烧灵魂’为爱因哈斯侯爵‘指引’的前提在，这位老伯爵和侯爵大人之间出现什么不为人知的秘术，亚瑟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奇怪。
“嗯，快要撑不住了。
‘饮血者’亥伯是个让人恶心的家伙。”
老伯爵点了点头，没有隐瞒。
他知道面对亚瑟这种敏锐的家伙，是隐瞒不住的。
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获取双方下一步合作的基础。
与此同时，这位老伯爵忍不住感叹。
为什么他的弟子们，都是那么愚笨的家伙。
哪怕是林恩，这个他最看重的弟子，都没有眼前灵媒一半敏锐。
“那签订两份契约吧。
一份保证我的安全。
一份保证我之后的正当收益。
当然，契约里必须要着重写到，我绝对不会进入爱因哈斯侯爵的意识之中，更不会进入什么精神领域，我只是在这里辅助你们。
如果有以上的行为，你们必须要遭受最严重的反噬，连带着你们的亲人、朋友，也要遭遇厄运才行。”
亚瑟笑着说道。
他人意识，精神领域的危险，亚瑟深知杜明。
他可不会冒险进入其中。
顿时，老伯爵的感慨更深了。
如果换成他的那些弟子的话，恐怕在签订了契约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行动了。
至于更多？
不会有的。
不是有了契约吗？
他们根本不可能想到后面的。
可是他们总是忘记，契约也是可以绕过去的。
不加一道保险的话，怎么可以放心。
“好的，但是你同样要保证，在我将‘饮血者’亥伯逼出来的时候，不能够让它再次进入到爱因哈斯这混蛋的体内。”
老伯爵没有提必须要斩杀‘饮血者’之类的要求。
因为，在老伯爵看来，这远远超出了亚瑟所能够达到的极限。
‘饮血者’亥伯，可是半神啊！
哪怕是夹杂了额水分。
哪怕是身受重伤。
哪怕是没有了身躯。
可依旧不是亚瑟这种小家伙能够对付得了的。
所以，暂时驱逐就是最好的选择。
而只要亚瑟能够拖延一息，他就有办法重创‘饮血者’那混蛋。
只是重创！
至于斩杀？
他也没有办法。
‘饮血者’状态不佳。
他也是一样的。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不如‘饮血者’亥伯——‘饮血者’亥伯还能够通过时间、秘药、血祭等等手段恢复，但是他的力量，真的是用一点儿就少一点儿了。
为了让爱因哈斯这混蛋，稳稳踏上‘第五阶’，他必须要精打细算。
而且，这位老伯爵怀疑，‘饮血者’亥伯还有什么后手。
这家伙的狡猾，老伯爵记忆犹新。
因此，让爱因哈斯这混蛋达到‘第五阶’后，再去斩杀‘饮血者’亥伯才是最好的打算。
至少，在这位老伯爵看来，就是如此。
契约签订了。
老伯爵的虚影消失了。
但是，虚影并没有消失，反而是展现出了爱因哈斯侯爵和‘饮血者’亥伯的模样，或者准确的说，是‘饮血者’亥伯不停的让爱因哈斯侯爵斩杀自己的三位男爵、四位勋爵的模样。
‘侯爵大人，您给予我的承诺呢？
伱为什么要杀死我？’
塔米男爵的虚影说着，就扑向了爱因哈斯侯爵，但是却被爱因哈斯侯爵的虚影一剑斩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要这样的。’
爱因哈斯侯爵的虚影低声呢喃着。
‘侯爵大人，我没有想到我是死在了您的手上。
我以为我会死在冲锋的时候。’
一侧的达内尔虚影满脸苦涩，而手握长剑的爱因哈斯侯爵虚影眼中满是痛苦，嘴里的呢喃声更是连绵不绝。
‘对不起！对不起！’
不单单是这两位，卡马、哈兰男爵，亚卡兹、拉利亚、莱昂德赛勋爵的虚影被杀的一幕也在同时上演。
没错！
同时上演！
真正的爱因哈斯侯爵看着自己的虚影不停斩杀自己下属的一幕，手中的剑开始挥舞起来。
他冲向了自己的虚影。
“停下！
都给我停下！”
这一幕，让‘饮血者’亥伯笑出了声。
“真是恶劣。”
亚瑟看着这一幕，评价着。
同样的，亚瑟自然明白那位老伯爵为什么展现给他看这些。
当然不是为了看爱因哈斯侯爵狼狈的模样。
而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好的把握时机。
对此，亚瑟肯定不会浪费。
而且，为了展现一下自己身为合作者的诚意，他准备先给‘饮血者’亥伯上上强度。
下一刻——
年轻的南洛斯灵媒抬起头看着那氤氲血雾，嘴角微翘，轻声道。
“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