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续却冷笑了一声,“咳咳!”他不由得又咳嗽了两声。
夏副参谋长赶紧过去扶住他,“回营帐吧,现在南疆这边天冷。跟雪海湾也有的一比,你这身子骨还是少出来吹风。”
林续哈出了一口热气,他抬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令牌,递给了老于,“通知保卫科的同志,一个不留。”
老于拿着的他的令牌,快速的走了。很快,老于,带回了一份按了手印的单子,还有一张红色的牌子。
林续又咳嗽了两声,他回去之后,便躺在了那个简陋的,还算是结实的木踏之上。
夏副参谋长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来,喝点水,暖暖身子。”
林续单手接过了大瓷缸,他幽深的眸子,忽然,看向了夏冰。
夏副参谋长被他这样看着,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看到林续的眼神,他莫名的就有些害怕 。
“林总参谋长,我、我脸上有东西?”
林续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比我小几岁啊?”
夏冰眨了眨眼,他没想到林续除了方案的问题,还会问他这种事,“小,小4岁还是5岁来着,我也记不得了。”
林续却抱着手中的大瓷缸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年轻好啊,年轻好!我都开始长白头发了。”
夏冰看了看他的头,也没有多少白头发,不细看看不出来的,再说,男人有个几根白头发,不是很正常嘛!再说了,干他们参谋这种职业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白头发呢?
林续抬手摸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然后,他又对着夏副参谋长询问道:“我眼角的鱼尾纹,是不是也很多啊?”
夏副参谋长听闻这话,他沉默了半响,“那……要让咱们炊事班的同志,拿点黄瓜过来,给您敷上!”
林续却只是摆了摆手,“女人喜欢的东西,还用到我身上。给炊事班省几根黄瓜做菜吧!”
夏副参谋长:“……”那他这是什么意思?既然,问了他,他出了主意,他又不同意。那他突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续喝了几口水,他手里抱着那个大大的绿色瓷缸子,“来人!”
“在!”
林续看着眼前的人,“小段啊,通知保卫科,把那个女人的尸首,给我挂在营帐的炮楼处。
凡我军经过的人,必须向她吐一口唾液,南疆不平,那个尸体就不必摘下来。任她风吹雨打!”
“是!”
夏副参谋长不是没见过,林续的狠,也不是没见过,林续是怎么踩着血迹斑斑的血印,向前走的。
夏副参谋长扪心自问,他做不到。若是论鼓舞军心,甚至是激励战士,更或者是一拍板下定论。
他做不到林续这个样子,或许,这正是因为这样,他只适合待在陆军的总参谋处。
“林总参谋长,她是奸细没错。但是,把她的尸首挂起来,这样会不会……?”
林续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她不值得可怜,更不值得尊重。若是她有三分骨气,不把自己的同伙供出来,或许,我还能找人给她收尸!
可她没有骨气,又用卑鄙的手段。瞎了她的狗眼,用在了我身上,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夏副参谋长,也是被他这一番话,给说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个时候,外面换岗的人,开始吵着,“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我特喜欢这个王昭君,真是个大美人,我梦中情人……”
“出新剧了,出新剧了《天长地久的幸福》,你看看,这是宣传片啊。你看看……”
“我草,这个男主一看就是个奶油小生,秧苗子。哪有咱们军人有血性,他白白的!奶油小生,不刚烈!”
“女主你看看,多漂亮,萌萌哒~”
“这个女主,我咋看这么熟悉。”
“你丫的,你看女人就熟悉,你滚一边去吧!”
“……”
林续被吵的头疼,他烦躁的蹙眉,对着旁边站岗的刘易说道 :“去看看,怎么回事?这么吵!”
“是!”
刘易很快拿来了一份宣传报,“林总参谋长,是娱乐新闻。你看看这是报纸上的东西,他们啊就是看到了,这个《天长地久的幸福》宣传图,您看看。”
林续抬手推开,“这都要打仗了,还特么有心情在那边看这些花边新闻,让那个人站军姿三小时,反省去。”
“是!”
这个时候,有人把参谋长做好的方案,转移到了夏副参谋长的手中,夏副参谋长拿过来看了又看。然后,交给了林续。
林续见到新的方案,他颇为烦躁的撕扯到了,手中的方案图,“做的一些狗屁不通的东西,纯属在浪费时间。一群吃干饭的家伙!”
夏冰捡起他丢在地上的图纸,他知道这些东西,不能随便丢。即便是废稿,也要烧毁。
林续抬了抬手,夏副参谋长跟的他时间长了,也知道他想要拿什么了,于是,伸手把地图给他拽了过来。
“咳咳!”林续咳嗽了两声,他摸出了铅笔,夏副参谋长将他手边的台灯放的近了一些。
林续拿着笔对着夏副参谋长说道:“沿着二下河,开始往南沟延伸,顺着这条路做方案。改A为h,让炮兵营,在路口分一二三,沿着霖安路,依次排开。
设4个炮兵营,交叉式开炮,在疆山沟一带设伏兵,把敌人引到炸桥处。在炸桥处,提前埋地雷,炸了它。”
夏副参谋长看着林续的方案,“不行,林总参谋长这一招太危险了,你看看炸桥处,一旦爆炸,离着咱们的指挥所很近。万一,被敌军提前突围,或是有那么个精兵强将,你……你岂不是暴露了?”
林续抬手圈着面前的地图,“用无人机在二道口子处,不定时放炸弹。”
夏副参谋长:“林总参谋长,你这是……您这是自杀式打法啊。我也是熟读兵书的,我不赞同这个方案。”
林续看向了夏副参谋长,哽咽了一下,然后,咳咳了两声,他继续说道:“我们之前的方案,全部被推翻了。现在参谋部表面上被择清了,但我不确定,还有没有蛀虫?
敌军的指挥官是我的老对手,郎甄木,号称王牌指挥官。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