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殷:“……呃!”
这个时候,许文英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林续,小白,娘给你们买了包子,尝尝,牛肉馅儿的。”
许文英见柳书殷买了这么的毛线, “买这么多毛线干啥?”
“织毛衣啊!”
“你会织毛衣?”
柳书殷并不觉得会织毛衣,有什么惊讶之处。毕竟,在村子里当知青时,她也看到过,有许多知青会织毛衣的。
只是,她打从嫁给沈濯之后,经济条件有限,她一个人带孩子也没空。
现在,她有时间也有空,更主要的是有经济来买。
许文英脸色有些尴尬,她眨了眨眼,“那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柳书殷不解的看着她,“有事你说吧,我看我能不能帮上。”
许文英赶紧说道:“这些毛线钱,我来付。”
柳书殷看着她,“我已经付过了。”
许文英转过头,一把抓住了深蓝的那一团子毛线,又捏住旁边的白色毛线团,“这个深蓝色的线买多点,白色的线买少点。照着大兄弟的那个身材,你给我织一件,V领的,袖子这边稍微带点白边的。疙瘩的毛衣,你会织吗?”
柳书殷:“!!!”
啥玩意儿,疙瘩的毛衣?
许文英看着她,一脸的渴望。
柳书殷眼睛转了又转,“你说的是棒针小疙瘩花,对吗?”
许文英不懂,反正,她第一次见林阳的时候,看到他身上穿的就是那样的毛衣。当时,他站在小桥村的村口,那一幕,她永远都忘不了。
柳书殷看到她手里揪着那深蓝色的毛线,胳膊肘压着白色的线团。
她点了点头,“我帮你。”
咕咚
许文英咽了一口唾液,“真的?”她挽住了柳书殷的胳膊,满眼的期待。
“嗯!”柳书殷重重的点了点。
“那我多买点,你给林续也织一件。”
林续拿着包子正在喂小白,“娘,阿姨已经答应我,给我织一件了。”
“娘说,再织一件跟你爸一模一样的。”
柳书殷这算是明白了,刚刚许文英这般祈求的眼神,就是想要让她织一件林阳之前穿过的颜色。
这个忙,她肯定要帮了。
“我来吧!”
回去的路上,许文英再也不用那种眼神,盯着柳书殷了。
还帮她拎着毛线,怕她太累。
果然,有求于人,就是不一样。
——
沈濯回城后,从初三就一直忙着,没有空回村。
三叉街建造的时候,他还专门找了一个人看了黄历,选的二月二龙抬头那一天,说是个好日子,沈濯亲自过去的。
寒假已过,许文英带着小白和林续进城,柳书殷已经把小家伙的两件毛衣,小马甲,帽子和围巾都织好好了。
因为小家伙的身材较小,柳书殷织起来也快。
许文英带好小家伙的衣服,又看到柳书殷已经把沈濯的那件V领深蓝色马甲,也织好了。
她摸着沈濯的那件深蓝色的马甲,眼神中对着柳书殷流露出了期待,“你也要织一件这样的毛衣,就打着这个小疙瘩的针线。
袖子那边要白色的线,三条白色的线,下面是五条深蓝色的线。袖子不是这个小疙瘩,是平的弯曲的那种……”
她还不放心的对着柳书殷交代道:“就是小白这种袖子的,不过是白色的线三条……”
柳书殷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这件深蓝色的毛衣,想必是许文英对林阳的念想,不然,她不会记的这么清楚,就连毛衣上的颜色和几条线,都记忆的如此清晰。
原来爱一个人是可以不分生死界限的,爱一个人是可以超越时空的。甚至是不管岁月伦常,春夏交替,她仍然爱不变色,不离不弃。
只因为是他,纵使千千万万个人,他仍然是她眼中的那个他。
有许文英这般的情,想必林阳在那边,也不会觉得冷,反而会倍加温暖。
许文英上车时候,又对着柳书殷叮嘱了一遍,“你记得了,我的好妹子。”她再也不那样凶巴巴的对着她说,让她去洗衣服,劈柴那般。反而,像个慈祥和蔼的大姐。
柳书殷抿着唇微笑的点了点头,“我会的,若是织好了,你不满意,还可以拆了改。”
不得不说,柳书殷虽然性子慢,做事优柔寡断。但是,她不怕麻烦。
许文英高兴的点了点头,“我谢谢你,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许文英似乎也打开了心结,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观察,她觉得柳书殷并不像是她想象的那般恶毒,也不像是在处处的算计着沈家。
她冲着柳书殷笑了,“那我带着她们走了。”
沈大壮赶着驴车把她们送到镇上,然后,她们去乘城乡公车。
许文英回到幼儿园的时候,那个王老师已经被开除了。她还正想宣布,从此之后,她要亲自教小白这个班级呢。
不过,虽说那个王老师走了,许文英还是不放心,她一定要看着小白,看好小家伙。
小家伙有了许文英在身边,她玩玩具的时候,也不用祈求着说一些,她不愿意说的话了。
她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样,高兴的领到属于自己的玩具。
“娘~我把小饼干,分享给乐乐七啦~”
许文英看着小家伙跑过来,抱着自己的大腿,她高兴地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这就对了,我们小白最棒啦,做的真好~”
“嘻嘻~”
——
转眼间,二月六到了,是村里赵猴子结婚的日子。
沈濯特意从繁沪市赶回来,驱车回到了村子里,去参加赵猴子的婚礼。
因为,他去了一趟繁沪市,管子的事还在商讨之中,他虽说是去参加赵猴子的婚礼了,可心思完全不在这边。
沈母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她上菜的时候,都多拿了一个香蕉塞给沈濯。
“濯儿,你突然回来,咋也不打个电话告诉家里一声。你媳妇儿天天在家给你织毛衣,前一段时间去集上,又买了一大堆毛线回来。
白天织,晚上织,没日没夜的织,娘都快看不下去了。”
沈母说着还靠近了沈濯压低着声音,“来领货的人,都说你媳妇儿了,你就这么着急穿。”
沈濯满眼不信,“这么多年,我就没穿过,她织的一件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