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江黎的病房门就被敲响了。
江宴不情不愿的在病床上翻了个身。
“谁啊,这么早就过来敲门,我不是跟护工讲了要八点才过来的吗?”
江黎很早就醒了,在楼下健身房待了一个小时才上来,此刻正坐在床边看书。
瞥了一眼陪护床上的江宴后,她冷漠出声。
“去开门。”
要搁以往,江宴肯定是要撒泼打滚无理取闹一番的,可如今,他也只是打了个哈欠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去开了门。
下一秒,一捧玫瑰花直接被递到了他眼前。
然而等看清开门的人是谁时,拿着玫瑰花的温娇娇脸瞬间就耷拉了下去。
“怎么是你啊?”
江宴没好气的道:“怎么不能是我?”
“让开,我是来看江黎的!”
她一把推开了江宴走了进去。
等到看到坐在窗边的江黎时,她立马又恢复了笑脸,激动的跑了过去。
“黎黎,太好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江宴嗤了一声,正准备关门时,又一双大手抵在了门框上。
“宴哥别急,还有我们呢。”齐天宇气喘吁吁的拉下了口罩,随后朝着身后同样打扮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招了招手,“贺影帝,你也快点,万一等下被人看到了。”
江宴目送着两人进了病房。
一到房间内,齐天宇就摘下了口罩和帽子,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这医院里人还不少啊,差点被认出来围观了,还好我跑得快。”
贺筠也摘下了装扮,露出了俊朗的脸庞。
他径直走到了江黎跟前,将手中的礼物放下了。
“你....好些了吗?”
江黎刚准备开口,江宴就叉着腰走了过来。
“喂喂喂,你们经过我的允许了吗?就这么一大帮的过来?”
温娇娇嫌弃的看了一眼他乱成鸡窝的头发,“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允许,我们是来看黎黎的好吧?”
“我.......”
江宴没话说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再中两弹,别好这么快,这样他也能理所当然的接受这帮人的嘘寒问暖了。
但随意,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江宴拿起来一看,正是此前自己在京城那帮朋友。
他接通了电话,冷笑了一声,“呦,陈少怎么得空给我打电话了啊?”
“哎呀,江少别生气啊,这不是前段时间我们几个没时间嘛,听说你平安回京了?怎么样,大英雄什么时候组个局?”
江宴瞥了一眼和温娇娇几人有说有笑的江黎。
“没空。”
电话那头的男人露出了极其诧异的表情,“什么?什么时候江大少爷居然喊不动了?我们给你办行了吧,你之前一直不都想让我们给你弄个接风宴呢嘛,哥几个其实安排了,还找了十几个妞,都是极品,快点来。”
“没空。”江宴又重申了一遍,“我还要照顾我妹呢。”
男人更惊讶了,“我靠,江宴,你变了啊,什么时候成妹控了?你不是最讨厌你那个妹妹了吗?虽然她变化确实挺大的,但是——”
“去你妈的妹控,老子都说了老子没空,别烦,等我妹身体彻底好了再说。”
说完他就摁断了电话。
江黎听到了他这边的动静,探了探头,“怎么了?”
江宴把手机揣进了兜里,“没事,一个朋友,你聊你的,对了,早饭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随便。”
闻言,齐天宇打趣道:“宴哥怎么不问问我们吃没吃早饭?”
江宴翻了个白眼,“管你们吃没吃,你们又不是我妹。”
说完他叼着根没点燃的烟走了出去。
温娇娇狐疑的盯着他的背影,随后转过身来拉住了江黎的手。
“虽然江宴这个人还是挺贱的,但是你不觉得他变了很多吗?”
江黎抿了一口手里的茶,赞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变了,收敛了很多。”
经历了大劫之后,他的命理和气运确实都跟着改变了许多。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还是有一定玄学门道的。
就看他以后怎么运用了。
“对了。”她的视线又在几人之间流连了起来,“怎么没看到舒妍?她人呢?”
温娇娇摇了摇头。
齐天宇则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妍姐最近在忙什么,明明没有通稿,但经常联系不到人。”
江黎拧了拧眉,眸间涌上了几分思忖。
贺筠细心的发现了她这一变化。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江黎摇了摇头,“只是想到了一些东西而已。”
...
温娇娇他们几人待到很晚才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几个人也隔三岔五的过来探望她,每天她的病房里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
江宴虽口头上报怨着,可也买来了一个又一个的花瓶,仔仔细细的养着这些花。
离出院只剩一天了,这天江黎早早就收拾好了东西躺下了,江宴也难得没有抱着手机狂骂人,而是比她更早的昏睡了过去。
江黎虽有些奇怪,但也没思考过多,关上灯后便躺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窗台处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窗帘也随之摆动了起来。
随后,一个人影在如水的月光中逐渐浮现了起来。
那人影翻过栏杆,蹑手蹑脚的靠近了阳台,而后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门锁。
但他刚准备带上门时,身后便闪过了一阵冷风,下一秒,一把冰凉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谁?!”江黎冷冷地质问声响起。
人影举起了手,缓缓地转过了身,露出了一个万分熟悉的面庞。
“江黎,是我。”
“赵朗?”惊讶之余,江黎放下了匕首,“怎么是你?”
月光下,男人的面庞柔和似玉,墨一般的眸子里碎着清冷的光,美如虚幻。
不是赵朗又是谁?
对方则瞥了一眼她身后鼓起的床铺,打趣道:“几日不见,江小姐越发警惕聪明了。”
江黎又把匕首亮了出来。
“别贫嘴,你平白无故的给江宴下了安眠药、又大半夜的翻进我房间到底什么意图?”
赵朗露出了受伤的表情。
“我当然是来看你的了。”
江黎并没有将匕首收回去,继续警惕的打量着他。
“真的。”赵朗比了一个发誓的手势,“你也知道,我现在不能轻易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