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我是蕃谋已久?”
上官赐嘴角噙着一抹邪笑,眼神暗晦不明。
“哈哈?”立马挺直腰杆,罗子晴略带诧异的发话,顺便伸出一只手,掰着手指算给他看。
“包括现在,总共见了三次面,你说你蓄谋已久?”
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蕃谋已久是这样用的吗?
见色起意她倒是相信!
“以前呢?”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幽幽的讽刺一笑:“以前?上辈子的事?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着你的道,那么听你的话,去泡你弟,让北辰.....”
北辰宇这三个字,卡在嗓子眼里,再咽了下去。
善于观察脸色的她,发现他的眼神不对。
很不对,既冷又阴沉。
鉴定于,刚才一提北辰宇的事故,她咬了咬牙,从鼻腔中传来哼的一声,扭头不搭理他。
她的嘘声,使得上官赐心情极好,拉着她坐在腿上:“不记得了?是谁不分青红皂白踹我一脚,又威逼利诱让我叫霸霸,不叫卖我去窑子当头牌的?”
在北美,窑子类似于古时候的青楼。
妥妥的,风月场所。
脸上大写的问号,什么鬼?威胁他叫霸霸?
认错老相好了吧。
而且,那有辱斯文的话,绝对不是她说的!
“你那是诽谤,小心我告得你裤衩子都不剩!”干瞪着眼反驳,不忘从他腿上起来。
与他一有身体上的接触,浑身不自在。
“是吗?当真不记事?”他眯着眼,一时难以辨别她话里的真假。
哦,忘了。
也就他一个人记得。
“是压根没有的事,你胡说……”突然她脑中闯入一段记忆,记忆悠久,以至于她早忘了。
如若不是他提醒,她忘了还有那件糟心事。
眨眨眼,罗子晴笑容骤然剧增,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啊,弱不禁风的娘娘腔。”
上官赐无语了,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他抚着额头,疲惫不堪的解释:“我不是娘娘腔,都说那是我捡的,你非不相信。”
“别狡辩了,一时是,一辈子都是!”
“你刚才不是体验过了吗,有我这么攻气十足的娘娘腔?”暧昧地扬了一下眉,戏谑。
“……滚吧你。”
这件事,怎么说来着。
时间要倒退,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天。
那天下午,罗子晴逃课,打架,更过分的是,她脱下鞋子追着同班同学殴打,被请兄长。
被打的人,还是一个男生。
只因说了一句:“你那么野蛮,将来哪个人娶了你,肯定是祖坟冒青烟,缺了大德。”
“你闭嘴吧!”鞋往上一甩,稳稳当当接住。
于是,接下来是追着那个人,满操场上打。
那男生为了躲避社会的毒打,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跑得他双腿发软,校领导拉开罗子晴后。
他径直瘫坐在地上。
脸上是惊恐未定,破防了:“泼妇,简直是泼妇!”
闻言,被校领导拦住的罗子晴,使出吃奶的力,冲到他面前,拖鞋印子印在他清秀的脸上。
“泼妇?那我就泼给你看!”她穿好鞋子后,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捂脸愣住的他。
科科考零蛋无人知,拖鞋拍人,却一拍成名。
一时轰动全校,从那以后,所有人避着她走。
男男女女皆是。
因为那件事,她被自家兄长带回家,反省反省。
一刻闲不住的罗子晴,当天下午翻墙出去,正准备,去找向晚那个狗友,诉不甘心之苦。
绳子掉了,给她摔了个狗吃屎。
这样一摔,腿立马骨折,她只好一瘸一拐走。
路过一个公园,人少,没人看见她的窘样。
庆幸之际时,一名十来岁的少年,盯着她的腿,清冷吐出几个字:“瘸子,瘸子走路。”
瘸子?
“你才是瘸子!你全家都是瘸子!”恶狠狠地瞪过去,这一瞪,移不开眼,惊艳他的颜值。
好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
之所以说姑娘,完全是他手中拿着一个洋娃娃?
“娘娘腔?”打量他手中的娃娃,忍不住出言嘲讽:“我小时候都不玩那玩意,你一个男的,玩小女生的玩具,害不害臊啊你?”
玩的津津有味。
说实话,他也是个奇葩!
“我捡的。”举起手上的娃娃,上官赐一副狡辩的样子。
啧了一声,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别解释了娘娘腔,除了头发短点,其它都像个女的。”
生得比女的好看,不是女的是什么?
“闭嘴,你个死瘸子。”上官赐干脆不解释了。
一口一个瘸子,让罗子晴大怒,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不顾腿上的伤口:“我是你霸霸。”
“好大儿,叫一声霸霸听一下?”
扯开衣领上的手,上官赐十分嫌弃地皱下眉,拍了拍她抓过地方,仿佛有病毒似的。
冷冷道:“我有洁癖,别碰我!要不是看着你是女的份上,冲你这句话,一脚踹你进河里!”
公园有个不大不小的河,离他们所在地方。
仅两百米左右。
“求踹!看你眉清目秀的,给你一个机会,叫不叫?不叫把你卖窑子去,哭都没地儿哭!”
脚受伤了,她面色有点苍白,可气势不输。
“有病。”抿着嘴唇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多少有点毛病,离她远一点,免得传染。
指着上官赐的背影,她声音变尖:“站在,你听到没有?前面那个耳聋的娘娘腔!”
都这样说了,他依旧没转身,甚至脚步都不停。
气不过的罗子晴,一瘸一拐朝着他跑过去,中途因脚上的伤,痛得她龇牙咧嘴,险些摔倒。
飞快的瞅准方向,一脚将他踹进河里。
成了一只落水狗。
能不能爬上来是一回事,反正她早溜之大吉了。
回归现实,罗子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小伙子,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你以前叫我瘸子,最后你不也成瘸子了?报应啊!”
可惜,是装的。
假设是真的,那她能当他的面笑上几天几夜。
他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无奈地叹气,吻落在她脖子处,低喃:“我没瘸。”
“没瘸你装个锤子!显摆你两个轮子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