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可能就是矫情。
以前在血玫瑰号上睡不安稳,一直怀念着陆家的这张大床,当时觉得自己是有些恋床。
此时再睡到这张大床时,柳还真又睡不安稳了,甚至怀念起血玫瑰号上,睡出自己味道的那张小床了。
以至于即使晚上半夜三更才回来,但柳还真很早就醒了,瞪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客厅里发呆,也不想吃东西。
这种感觉很是糟糕,就是身体明明很困,但就是怎么都睡不着。
正发着呆呢,忽然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然后便见着家月穿着运动服噔噔噔就下了楼。
“家月,你这是做啥?”柳还真一脸茫然,他之前可不记得这丫头有早起的习惯啊。
“啊!是姐夫啊!”家月被吓了一跳,然后吐了吐小舌头道:
“我跑步呢!”
“跑步?”柳还真看了看天色,现在天空才有些蒙蒙亮,才是早上五点出头。
他没记错的话,家月今天好像还要上课来着。
“你要跑多久?”柳还真好奇问道。
“十公里啊。”家月理所当然地回道:
“这不是你教我的嘛。
“姐夫,你教我的这个方法还真管用哩,我现在每天都有一种今天的我能吊打昨天的我的感觉!”
说着,家月就快速换上运动鞋,朝柳还真挥挥手:
“姐夫拜拜!”
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只留下柳还真一人在凌乱着。
又过了一会儿,门又悄悄被打开,只见一颗蘑菇头鬼鬼祟祟的从门外探了进来,见着周围没人,便松了口气。
“站住。”
客厅里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家明吓了一跳,然后便见着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柳还真。
“呃……姐夫,你这是一晚没睡呢?”家明跑过来,看着柳还真,当头就问道。
柳还真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也是一晚没睡?”
相比柳还真,家明的黑眼圈也是很重,就跟一晚上修炼了四十几次的少年一样,完完全全是虚脱的模样。
“睡了啊!睡得可香了。”家明大声道。
“干嘛去了?”柳还真问道。
“跑步、跑步……”家明闪烁其词地说着。
柳还真看着这孩子疲惫的双眼,但眼眸中的光芒却像是浇不灭打火焰。
相比起来,和柳还真第一次见到这孩子时,孩子眼中那种生无可恋和操碎了心的老父亲眼神,就真的让人心疼。
现在他眼中的光,似乎一直在指引着他,不再迷茫了。
这孩子,也找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吗……柳还真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但见着家明眼中的热情,这模样怎么看怎么有些眼熟,便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问道:
“家明,你听说过心灵教派吗?”
“那不是些骗人的老菜棒子嘛!”家明理所当然说道:
“那种到处吓唬人的神棍,真想把他们送进厂里去踩缝纫机!”
很好,看来没有被心灵神教迷惑……柳还真心里松了口气,想了想便道:
“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就尽管给你胖哥哥说,他会帮你的。”
“好嘞,谢谢姐夫!”家明眼睛一亮,高兴道。
“行了,你去睡会儿吧,别被你妈妈抓到了。”柳还真也没问家明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反正只要家明喜欢,而且没有危险就行。
等家明屁颠屁颠回房间补觉后,柳还真又等了会儿,想着昨晚陆红琴睡得也很晚,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醒,也就懒得做早餐了。
娃娃现在也没醒呢,柳还真起来时她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看到对这张床很是满意。
考虑到王圆润那胖子昨儿个喝得有点多,柳还真担心他半夜吐死过去,就悠哉悠哉地望王圆润家走去。
路上遇到早餐摊儿,就买了俩馅饼,还有豆浆油条之类的,就打算去看看王圆润。
等打开门,就听见王圆润在厕所里呕吐的声音。
啧啧啧,女人乡真是英雄冢,看看黑帮老大王圆润,现在都变成喝点啤酒就吐得不成人样的糙汉子了。
柳还真把早餐放在桌上,也懒得搭话,拿起豆浆油条就吃了起来。
王源润吐好后,也自顾自拿起豆浆油条大口大口吃着。宿醉一晚上,没想到他的食量还是那么好。
“我昨晚……没说什么话吧?”王圆润试探着问道。
“没有。”柳还真回道。
“也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儿吧?”王圆润又问道:
“比如拿着手机疯狂给谁发短信,还发语音,还问爱不爱我之类的话?”
嗯……你这话好像暴露了什么。
柳还真咳嗽一声,同样面无表情地回道:
“没有。”
他忽然觉得昨晚录的视频怕是价值不大了,看来王圆润喝多后做的事儿也不差这么一件两件,甚至还有更劲爆的。早知这样,昨晚就引诱王圆润多干些事儿了……
豆浆油条吃完,两人坐在阳台边啃着馅饼。
楼下有对小情侣正闹分手呢,那个女孩一甩男孩的手,大声道:
“我告诉你!除非是天上掉馅饼,不然我们是不会复合的!”
说完转身就走。
“不要啊……”那男孩凄苦的跟在后面。
“啪叽”一声,一张啃了几口的馅饼落在男孩面前。
男孩慌慌张张一脚把馅饼踹飞出去。
那女孩听到身后声音不对,转过身来,问道:
“你干嘛?”
“没干嘛。”男孩回道。
女孩哼了一声,又转身就走。
男孩苦着脸接着喊:
“你别走啊,回来啊!”
“啪叽!”
又是一张啃了一半的馅饼落在男孩面前。
还没等男孩再次踹出,女孩刷的一下就转过身来,看到地上的馅饼,顿时喜笑颜开,
“既然老天不让我们分开,那我们就复合吧。”
说着就扑进男孩的怀里。
男孩紧紧搂着女孩,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满脸都写着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