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如果像以色列那样低空飞行,我们的高射炮该怎么打?”风从虎好奇地问道。
“这个得问成刚。”萧楚北指了指他道,“他可是炮兵连出来的。”
庄成刚拍拍手,拿起桌上的纸笔道,“理论上高射炮可以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飞机我们都可以打,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因为地球是圆的,”在纸上画了一个弧形,地球表面标上雷达,“雷达的覆盖面积是在这儿。”笔尖点着纸道,“很明显这里就是雷达的死角,敌人的飞机超低空飞行,完全可以避开我们的雷达,突然出现在我们的上空,以现在敌人战斗轰炸机的速度,我算过,从我们第一眼现目标,到敌人的飞机突然临空,我们只有短短的二点六秒的射击时间,勉强能打一个点射,如果是以营为单位集火,可能营长的射击口令还没下达到连,炸弹就已经在我们上空了。”
“所以炮兵有战术已经改了,不再是六十年代打p2V侦察机战术了。”萧楚北说道。
“你们说就这么菜的空军,回去怎么向傻大木交代。”风从虎戏谑道。
“哈!这还不简单,空军司令说,这是因为米格飞机投放的炸弹质量太差,只有六分之一爆炸,所以未达到预期的效果。现成的借口。”庄成刚调侃道。
“哈哈……”风从虎笑道。
庄成刚摇头道,“出动架次少,80架,才飞机总数的四分之一,还没有对目标进行反复攻击,只是进行一次攻击,攻击没有取得什么战术效果。真是白瞎了那么多好武器。”
“你以为炮弹是吹出来的,那是钱堆出来的,扔一颗,少一颗。”萧楚北看着资料,轻笑道,“难怪我们常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双方领导人的决策能力、将领的指挥能力、士兵的素质都不高,不能随机应变,思想僵化,有时完全是凭着一股宗教冲动,而不是理性的看待问题。这场仗有的打了。”
“行了,替他们担忧干什么?”庄成刚好笑地说道,“还是想想我们的训练吧!这个更实际。”
又开始讨论起训练,晚上萧楚北挑灯夜战,伏案奋笔疾书。
时间像流水一般,在指尖匆匆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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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天气不在寒冷,渐渐暖和起来。此时的京城,已不在萧瑟昏黄,被大片绿色覆盖。迎春花谢了,月季开了,月季谢了,石榴已经含苞待放了,姹紫嫣红,争奇斗艳,仿佛生怕不赶趟,这一年一度的春就会突然溜走了似的。
“杨柳阴阴细雨晴,残花落尽见流莺”
时光匆匆,消无声息的流逝,仿佛一眨眼,这些‘黄埔一期’的学生要毕业了,这一年多来,大家的学业顺利,小钱钱也挣的顺心。
小乖都已经快三岁了还没见过爸爸,过年回家无论是娘家还是婆家都劝她不要生萧楚北的气。
华珺瑶告诉他们自己没有生气,真的!他的工作性质就决定了两人不可能朝朝暮暮,所以从打算嫁给他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的!
生气真没有,只是有些想他了。
“妈妈,你的机响了。”小乖手里抓着机,绑着双马尾,摆着弧度,蹬蹬地跑了厨房,递给了正在做午饭的华珺瑶。
甘良生辛辛苦苦钻研了一年半,赶在82年春节终于研制成功了机,中文汉显的机,一台机子定价4000,对于每月工资只有百十来块的工薪阶层,实际上是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遥远,可望而不可及。
这时候谁要是腰间别着机,用现在的话来说,那绝对是土豪中的土豪,战斗鸡中的战斗机。
对于依靠政策富起来的京城人来说,贵,依然让人趋之若鹜。
因为万元户的多了起来,万元户得益于中国的改革开放政策。中央提出“让一部分农民先富起来”的思想。此后,党对农村政策和城市政策作了较大调整。在农村,推行农业承包责任制。一些农户靠个人或全家的埋头苦干,加上懂技术善经营,迅速成为农村致富的“尖子”。在城镇,企业实行层层承包,按劳分配。一批接一批的城里人或迫于生计压力,或为了实现人生价值,纷纷“下海”,从事个体工商业或者开公司。有了党和国家的政策作保证,人们不再担心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也不再担心劳动所得会化为乌有。
在这个允许一部人先富起来的年代,万元户就成了全国经济展的排头兵。每个地方万元户并不是很多,因此万元户就成了当时富裕户的代名词。
所以这机就有了市场。
而甘良生将公司挂在了夏静姝的名下,请了一个职业经理人,管理日常。
“乖!”华珺瑶接过她递过来的机,“夏静姝,xx医院……”吓了一跳。
今儿华珺瑶没课,所以夏静姝独自去上课,这怎么会折腾到医院了。
顾不上别的,华珺瑶将炉子上烧的半熟的菜给端了下来,放上茶壶,封了火。
锁了门,蹬着自行车载着小乖,一路疾驰到了医院。抱着小乖就匆匆赶到了急诊室,不待华珺瑶打听夏静姝在哪儿就听见夏静姝刺耳尖细的声音,“我警告你们不要过来,不然的话我就跟你们拼了。”
华珺瑶循声抱着小乖走了过去,就看见病房外站着里三层、外三层的。
好事的人询问:“怎么了,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又造孽了呗!”
“病房内的女人,不知怎么晕了被送进来,一检查,怀孕了,不知道谁通知了计生办的,凶神恶煞的冲进来,扯着就要进手术室打胎。”
“我听那女的说自己是头胎,不是二胎。”
“她一直这么嚷嚷,可是一看这年纪三、四十岁,怎么可能是头胎吗?”
华珺瑶人还没进去呢?就将事情知道了个大概。
“这位女同志,你不要在强词夺理了,你这是违**的政策,会受到处罚的。”
“处罚个屁!你听不懂人话啊!”夏静姝气的爆粗口道。
“你这样执迷不悟,会影响你爱人和你的工作,会被开除的。”
“老娘先开除你!你个是非不分东西,你不会去查吗?我已经告诉你工作单位了,家庭住址了。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你凭什么说我超生。”夏静姝气地朝他们吼道。
计生办的人员眼看夏静姝根本说不通,纷纷互相使使眼色,打算强攻。
夏静姝自然看得分明,看他们慢慢围了上来,将自己逼进了墙角,她看见窗台上的输液瓶,手拿起输液瓶,“啪……”的一声,将输液瓶磕在了窗台上,碎了一半的输液瓶参差不齐地闪着寒光对着围上来计生办。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夏静姝疯狂地挥舞手里的‘武器’带着破空强劲的风声,一时间吓得他们也不敢在靠近。
抱着小乖硬往里面挤,“让让……我是病人家属,我来劝劝。”
看热闹的人闻言自动让开,华珺瑶进入了病房内,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对峙的画面。
“静姝姐!”华珺瑶将小乖放在病床上,“小乖坐好了。”
小乖挥舞着粉丢丢的小拳头,稚嫩地童音道,“嗯!妈妈,揍欺负姑姑的坏人。”
“弟妹!”夏静姝一看是华珺瑶,眼泪刷的一下就留下来了,“他们不相信我,非要打胎。”
此时的夏静姝披头散的,衣服拉扯间也没了形,“静姝姐,他们打你了。”华珺瑶看着夏静姝左眼上明显的乌青,黝黑双眸瞬时聚集这怒气,宛若刚开刃的利剑般锋利,“你们打的。”声音冰寒,如淬了毒一般看着眼前计生办的人,浑身煞气逼人,宛若黑面煞神般,令人畏惧。
“不是,不是,我们绝没有打这位女同志。”计生办的人吓的赶紧摆手道。
眼前这可看着娇弱的女人好像非常的不好惹。
京城这地界,不管干什么都得有点儿眼力见,谁知道会得罪那尊菩萨。
“不是他们打的。”夏静姝赶紧说道,缩着脖子小声地解释道,“是我跟小偷搏斗时,不小心被偷打的。”
计生办的听她们二人谈话的语气,原来站在一旁的中年女同志道,“你是这位女同志的家属吧!来得正好劝劝这位同志,大家都是女人,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是女人就看不起自己吧……”
看着她要长篇大论的架势,华珺瑶说道,“停!现在你们先听我说:第一我姐是头胎,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婚姻登记处询问。”
“这个谁能保证是头婚呢!”其中一个人小声地说道。
“你们现在就可以给我们所在辖区的居委会主任打电话。”华珺瑶不客气滴说道,“去年你们刚成立,满世界的让已婚妇女强制结扎,我姐现在怀孕了,就是因为她和我姐夫是头婚,没有孩子。也可以给我姐所在的大学打电话,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见华珺瑶说的头头是道,计生办迟疑了,难道不是漏网之鱼。
去年计生办成立,今年计划生育又被制定为国策施行下来。计生办的工作人员个个都是铁面无私,行动更是雷厉风行,到处抓捕超生的妇女,抓到了二话不说拉去打胎,生下第一胎的也都抓去强制结扎。
敢违反政策的夫妻被单位双开,执行力度那叫一个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