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王庭,后宫,含烟殿。
淳于烟的衣服被撕扯得七零八落,淳于霆将淳于烟压在床上,淳于烟毫不在意地伸出双手搂着淳于霆的脖子上,“三王兄,妹妹明日就要启程了,你可要轻一些。”
淳于霆狠狠地掐住淳于烟的脖子,“烟儿,你要记住,你是我的。”
淳于烟鲜红的嘴唇上扬,“三王兄,烟儿不属于任何人,烟儿只属于自己。”
淳于霆掐住淳于烟的手加了力道,“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小白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听说他出了南疆去了宣国京都,所以你才跟父王请旨要嫁去宣国。”
淳于烟环着淳于霆脖子的手垂下,脸涨得发红,但仍是一副无畏生死的样子,“三王兄,我告诉你,我一定要得到他。”
淳于霆放开手,将头埋在淳于烟的肩颈处,带着乞求的语气说道:“烟儿,你不要喜欢他好吗?”
淳于烟推开淳于霆起身,完美的身体让淳于霆痴迷,淳于烟几乎全身赤裸地走下床,“三王兄,我的心里永远只有白非月一人。”
淳于霆嗤笑出声,“烟儿,你是什么样的人,白非月比我还清楚,你即使爱他低如尘埃,他也绝不会爱上你。”
淳于烟笑得开怀,“淳于霆,我不在乎他爱不爱我,只要他能够待在我的身边,让我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他,我就是高兴的。”
淳于霆起身,用手捏住淳于烟的下巴,“烟儿,你是不是忘记在我身下婉转呻吟的样子了?”
淳于烟笑着说:“三王兄,除了你,我还在很多人身下婉转呻吟过。难道我要一一记着吗?”
淳于烟坐到凳子上,痴迷地看着红色的嫁衣,伸出青葱的玉手轻轻地抚摸,指甲上的大红色和嫁衣的红色融合,淳于烟痴痴地笑着,“这是我亲手绣的嫁衣,我一定要穿着它嫁给你。”
淳于霆嗤笑,穿上衣服,站在她的身后,“淳于烟,别忘了,你嫁去宣国是有目的的,别忘了你答应了父王什么。”说完拂袖而去。
大宣国,驿站。
白非月夜间睡不着,在驿站的阁楼上站着看月亮,静谧的夜空里传来清晰又熟悉的脚步声。
“小美人儿,你长得如此俊美,不如跟了我吧,我保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如何?”沈沧月倚在阁楼的栏杆上,眼含笑意地说道。
白非月轻声笑道:“姑娘怕是忘了受过的苦,不如让白某帮着姑娘回忆一下,如何?”
沈沧月坐上栏杆,双手撑着栏杆,双脚不安分地晃动着,“公子,俗话说,窈窕公子,淑女好逑。公子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白非月收回望月的眼光,转头看着沈沧月,“你为什么要跟来?”
沈沧月仰起头与他对视,眼中一片清明,“我就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如临大敌。”
“她的狠毒是你想不到的。”
“我的手段也不是她能猜到的。”沈沧月脸上的表情认真且庄重,“白非月,我不怕。就算是在你的身边我也不怕。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同样地,我也不会让你受到她的伤害。娘的,敢欺负老子看上的男人,老子要是不扒了她那张假脸皮,老子就跟你姓。”
白非月看着这个上一秒还正经的女子,下一秒就掩盖不住土匪头子的本质,无奈地笑出来,“跟我姓?你确定?”
“咳咳,我是开玩笑的。”沈沧月从栏杆上翻下来,“白非月,别怕她。”
白非月看着沈沧月认真的表情,不自觉地答应,“好。”
沈沧月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再次转身看着白非月说道:“我知道我在你的身边你会有所顾忌,可是我在你的身边,你才会保住自己的性命,因为你知道我在等你,对吗?”
白非月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她。一刻钟后,他才缓缓开口:“对。”
沈沧月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笑了笑,转身离开。
白非月看着她的背影,直到不见,他才抬起头看着月亮了,轻声呢喃:“我不能视死如归了,因为她在等我。”
天刚微微亮起,萧承禹看着沈沧月大摇大摆的楼上的房间走出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殿下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起得够早的啊?”
“这不是怕你们出发的时候把我扔在这里嘛。”沈沧月坐到萧承禹的对面,伸手拿过一个肉包子,开始吃。
萧承禹问道:“夜澜王庭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是,淳于烟要嫁的人是白非月。”
沈沧月毫无波澜地吃着肉包子,萧承禹看她这副早就知道的样子问道:“你早就猜到了?”
沈沧月点点头,“嗯,从知道夜澜来国书的时候就猜到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归灵当初说起淳于烟着折磨白非月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萧承禹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沧月,“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白非月的?你们俩好像认识也没多久吧?”
沈沧月认真地回忆,是啊,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呢?“我也不知道,但是发现的时候,已经是非他不可了。所以……”沈沧月咬了咬后槽牙,“淳于烟那个小娘儿们,敢抢老子看上的男人,老子弄死她。”
萧承禹听着沈沧月的豪言壮语,呵呵地笑了两声,“行,那你就好好看住你的男人,千万别弄丢了。”说罢,起身出去。
沈沧月吃完三屉包子,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拍了拍肚子,“吃饱喝足,抓男人吧。”转身准备上楼,就发现白非月站在二楼的楼梯之上,看她。
“沈姑娘还真是好胃口啊。”白非月语气中含着调侃。
沈沧月不以为意,走上楼梯,对白非月说道:“包子不错,你多吃几个。”
白非月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眼前的一幕,只能笑笑,走下来拿起整个桌上唯一剩下的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
沈沧月在楼梯上,双手撑着栏杆,小流氓一般地吹了个口哨,“公子,吃包子要大口吃才行。”
白非月看着她那副得意的样子,就像牙痒痒,“还是沈姑娘有心得,毕竟是一个人吃了三屉包子。”
沈沧月听到此话,转身就走,白非月在楼下笑得开怀。
迎亲队伍上多了一道红衣劲装的靓丽身影。
沈沧月咬着一根草慢悠悠地骑在马上晃荡着,沈沧月大约是知道萧承禹为什么不着急的。毕竟要摆足架子,迟到个一两天都是正常的事情。
沈沧月从马背包侧方拿出一把油纸伞,骑着马到白非月的身边,将伞撑开,遮在白非月的头顶,“白公子皮肤娇嫩,若是晒黑了,我是会心疼的。”
白非月的脸一黑,任旭彦和李楠遇则是哈哈大笑,洛尘笑得直拍大腿,连萧承禹都忍不住抿了嘴唇。
原本洛尘回了老家给家中的亲人立碑修坟,接到萧承禹要来夜澜的消息,第一时间回来,跟在萧承禹的身边。
大家都在笑着,偏偏当事人不知不觉,“白公子身娇肉贵,还是要注意的。”沈沧月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将伞递给白非月,“喏,拿着遮住阳光。”
白非月伸手接过油纸伞,然后黑如墨汁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真是多谢姑娘为在下着想了。”
李楠遇笑得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沈姑娘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这样的赤裸裸的调戏,我大外甥竟然没生气。”
任旭彦笑着忍不住提醒,“怎么没生气,你看他那脸色。”
洛尘笑得快要仰过去了,“沈姑娘不愧是京都第一女流氓啊。”
沈沧月自然知道调戏白非月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抓着缰绳,“驾。我去前面等你们。”
跑了。
白非月看着手中的伞,笑了,撩拨完就跑,果然是有贼心没贼胆。
洛尘的笑容僵在脸上,“没了?这就跑了?”
萧承禹骑着马和白非月并排,虽然是询问,但是语气肯定地说道:“你是喜欢她的吧?”
白非月你没有回答,萧承禹见他这副样子已经知道了答案何必再说什么,“既然是喜欢的,为什么不能抓住她呢?”
“我没有资格。”
“你还没有资格?堂堂药王宫神宫长老,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你应该知道,她是不在意这些的。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你的心里不是不清楚。要是真的伤了她的心,你到时候可是会追悔莫及的。”
两人不再说话,队伍就这样慢悠悠地向前走着。
沈沧月骑着马肆意畅快,到了一个山头,停下来,将马拴在树上,飞身上树,坐在树干上看着风景。
沈沧月知道白非月顾及的是什么,可是她不在意,但是她又要顾及白非月需要顾及的事情。她也在想,若是她可以像这些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翱翔天际,她也会高兴的。
她从没有后悔跟着父亲上战场,也没有后悔不能像普通的闺阁小姐坐在闺阁绣花。她反而很感激父母,因为跟其他的女子相比,她已经很幸运了。该学的东西她没有落下,女子不能学的她也学过。父母从不强求她什么。
她是知足的。
现在她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她不奢求长相厮守,只求可以享受当下。若是有缘就结为夫妻,若是无缘就相忘于江湖。她并不会强求,可是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杀了淳于烟替他报仇。
她并不惧怕淳于烟,就算是两人面对面打起来,鹿死谁手还真的不一定。但是也不能就在迎亲的路上杀了她,毕竟还关系着两国邦交,虽然夜澜是不是真心邦交还不一定。
宸王殿下说,淳于烟是想要嫁给白非月的,呵呵,那是做梦。老子都没得到的男人,能让你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