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会结束之后,贾妙云的事情就在京都传开了。贾家瞬间成为了京都风口浪尖的谈资,就连街边的乞丐没事叨咕的都是贾妙云主动献身宸王,结果被嫌弃的事情。
可是几天之后,京都的传言风向就变了,说宸王殿下并不像是传言中那么洁身自好,反而是频繁地出入宝月楼,还包了一个妓女。
可是没过几天,那个妓女死了,听说是宸王妃善妒将人杀了。
传言越演越烈,萧承淮的书案上出现了第一封弹劾。
萧承淮看着弹劾的奏章,面色难看,“你玩你玩,玩出火来了吧?现在怎么收场?”
萧川也是紧张地看着萧承禹,萧承禹端着茶杯说道,“不着急,让火再烧得旺一点。”
“你就玩吧,早晚给你玩脱了。滚滚滚,看见你就心烦。”
萧承淮和萧川起身告辞,两人走出宣明殿的大门,萧川担忧地问道:“皇叔,真的没有问题吗?”
萧承禹摇摇头,“放心吧。”
这天夜里,宝月楼里出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宸王萧承禹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京兆尹来人不知道是该将人带走还是将人放了,只好将人扣在宝月楼。
太子和锦衣卫没过多久就来了。看着眼前的人,冷笑一声,“皇叔,今日下朝之后不是说天气渐凉,要带着皇婶去温泉庄子休养两天的吗?怎么有时间来这宝月楼了?”
萧承禹十分淡定地说:“太子殿下,本王将王妃送去之后就回来了,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皇叔杀了人,这件事如何解释?”
“不过一个侍郎本王想杀就杀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众人听到萧承禹的话,都皱着眉,京兆府尹更是带着些怒气。
“就算你想杀人,也不该顶着本王的脸去杀人啊。”萧承禹的声音从锦衣卫众人的身后传来,锦衣卫让开路,萧承禹一身飞鱼服走来。
坐在座位上的萧承禹有一丝的慌乱,可是很快就恢复镇定了,“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本王?”
萧承禹笑了笑,“也是,口说无凭,自然是不知道真假。这样吧,我们来自证清白如何?”
“好啊,本王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谁。”
一身飞鱼服的萧承禹笑着坐下,“太子和任旭彦都是本王的朋友,不如就让他们提出问题,我们回答。”
“好。”
萧承禹在一身鲜红的飞鱼服衬托下,带着微笑,眼中则是众人没见过的邪魅。萧承禹看了一眼萧川。
萧川命锦衣卫分别站到两人的身后,然后说道:“孤曾经问过皇叔一个问题,皇叔心爱皇婶,可若是天下与皇婶需要抉择的时候,皇叔会选择什么呢?”
穿着常服的萧承禹笑了笑,“先有国后有家,若是真的到了那天,本王只能舍小家为大家了。”
萧川没有说话,看了一眼穿着飞鱼服的萧承禹,“这天下于我而言是累赘,不及美人的一颦一笑,若是用这天下换王妃,那是得不偿失。”
众人听见萧承禹这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就连对面的萧承禹都震惊地望着他。
太子更是没有说话,身着常服的萧承禹嘴角勾着一丝讥笑,“一个男子,若是只想着儿女情长,如何让圣上和臣民相信。”
萧承禹很认真地点点头,“你说得很对,只是我就是这样的人。”
任旭彦提出问题,“在边境的时候,我曾和殿下说起情伤,殿下安慰我的时候说了什么?”
常服的萧承禹看着飞鱼服的萧承禹说道:“上次是我先说,这次换你了。”
萧承禹轻笑一声说道:“这个世上有缘无分人太多了,你自己不珍惜,就怪别人将你抛弃,活该。”
任旭彦笑了,单膝跪地,“臣拜见殿下。”转头看着常服的萧承禹,那人惊慌之间起身,却被身后的锦衣卫按住,任旭彦起身。
萧承禹身后倒了一杯茶,但是没有喝,言笑晏晏地看着假的萧承禹,“你的脸做得很逼真,语气和神态也都很像。在你行动之前,甚至提前打探了我的行踪,确保我们不会同时出现,可是你忘了一件事。”
那人气愤地说:“什么地方?”
萧承禹笑了笑,“玉佩。”
假的萧承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玉佩,“这难道不是你从小带到大的玉佩吗?”猛的想起什么,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了。
“嗯,看来是想起来了,你曾把它当作定情信物送给了贾尚书之女。”
太子想起那天的情形,“而你忘了打探后续,皇叔的玉佩已经在牡丹会的那天摔碎了。如今它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你的身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你们早就知道我是假的,为什么还要做什么自证清白?”
萧承禹皱着眉说:“我们知道你是假的,百姓还不知道呢。你用本王的脸,打着本王的旗号做了这么多事,想让本王为你担责任,本王才不干呢。”
所有看热闹的人,此时终于明白,这个杀了人的宸王殿下是假冒的。目的就是让真正的宸王殿下的名声尽毁。
萧川和任旭彦将人带走,众人开始议论,萧承禹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死人,“行了,躺多久了,起来吧。”
原本已经咽气的人忽然睁开眼睛,周围的人大声呼喊“诈尸了,诈尸了。”
只见那人笑嘻嘻地说道:“诸位别怕,我没有死,只是为了让那个假货露出马脚所以装死的 。”
这个贱兮兮的声音不是洛尘又是谁。顶着一张佟侍郎家公子的脸,笑着拱手道歉。
萧川、萧承禹和任旭彦押着假的萧承禹来到宣明殿。
萧承淮看着假的萧承禹面色沉重,随后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王铭带着人下去后,亲自在殿门口守着。
萧承禹和萧川随意地坐在一边,任旭彦走到书案旁边站定。
萧承淮看着与自己相似的几张脸,实在是头疼,萧承禹看穿了萧承淮的心思,笑着说:“皇兄应该庆幸,此时留在殿内的都是皇兄信任的人。”
任旭彦听到这话,不免看了一眼萧承禹,随后收回目光目视前方。
萧承淮先是瞪了萧承禹一眼,随后叹息着说道:“还不摘下你的人皮面具吗?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