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之下。
随着巫神道的两个领域拼死张开,下一刻,三道更加恐怖的领域便好似山岳从天穹砸落,仅是一个触碰,便将斐迦与六爪震的狂吐鲜血!
他们二人也只是六阶,面对眼前三位七阶联手,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他们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对付他们两个要动用如此大的阵仗……【浮生绘】的顶级战力,应该己经出动大半了吧?
眼看二人如此不堪一击,追杀而来的【浮生绘】三位殿堂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黄昏社,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恐怖。
与此同时,那始终悬挂在黑云之上的恐怖目光,似乎也失去了兴趣,他介入这里,也只是想多一重保险,现在看来,这两个货色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手。
其中一位殿堂怀中的对讲机响起,他接起倾听片刻后,微微点头,
“了解了
他收起对讲机,对身旁的二人说道,“这几个人的身份确定了,刚才被王锦城追杀的那个是【红心6】,这两个是【黑桃6】和【红心9】
“牌面都不高啊……连一个字母都没有,怪不得这么弱
“看来这次,我们是白费这么大阵仗了
“对手可是黄昏社,警惕一些不是坏事……万一这里面有个,事情可就麻烦了
“也是
三人屹立在虚空之上,俯瞰着下面那两个狼狈无比的巫神道,自信心逐渐膨胀,一切己然尽在掌握之中。
斐迦与六爪浑身是血,被三人的领域震的倒飞而出,他们并未放弃抵抗,而是咬牙催动技能,借着惯性开始向歌舞厅的位置极速掠去!
一位殿堂冷哼一声,声音宛若雷鸣在云下回荡:
“【黑桃6】,【红心9】,束手就擒吧,你们逃不出这滚滚红尘的!”
拼命狂奔的二人听到这句话,身形猛的一震。
六爪的眼中浮现出深深的茫然。
“他叫我们……什么?”
“【黑桃6】,【红心9】?”斐迦心中惊骇无比,“莫非……莫非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来自无极界域,也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他们追杀我们,只是以为我们是黄昏社的人??”
“啊???”六爪彻底蒙了,眼下的形势一会一个反转,弄的他都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不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多半又是那个【红心6】搞的鬼……我就说,只为了追杀我们两人,哪里用得着这么大阵仗!!”斐迦气的牙都快要碎了,“我们都被那个【红心6】给耍了!!”
“那现在怎么办?!首接跟【浮生绘】摊牌?说我们不是黄昏社?”
“你觉得他们会信吗??他们绝对会把我们制服,要么杀了,要么用某种手段撬开我们的嘴巴……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无极界域的事情,一旦抓了我们,他们可就什么都知道了!我们所有计划都将毁于一旦!”斐迦的思绪还算清晰,瞬间就分析清了局势,
“所以,他们把我们误认为黄昏社,其实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们的行动还没有暴露!”
“你是说……”
六爪一边玩命狂奔,一边若有所思。
斐迦眼眸中闪过一抹精芒,他猛的转头,对着天空中追来的三人大吼:
“人类文明!永不将熄!!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我【红心9】绝不投降!!”
“呵,冥顽不灵
天空中的三人摇了摇头,三道遮天蔽日的领域再度张开!
六爪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恐怖气息,脸色苍白如纸,他知道今天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着离开,一咬牙对斐迦说道:
“我去拼死拦住他们,你去试试能不能激活逃离阵法……再不济,也得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传递回去
“好!”斐迦重重点头,他看着六爪,严肃的开口,“不需要畏惧死亡……等时机成熟,大祭司会唤回我们的灵魂,赋予我们新生与永生!”
“【通灵】魁首的承诺,我自然是相信的
六爪咧嘴一笑,毫不犹豫的扭头往三位殿堂的方向狂掠而去,浑身的精神力开始疯狂燃烧,他将自己的一切都灌入领域之中!
密密麻麻的咒文在其周围缭绕,像是一轮黑色的太阳,他哈哈大笑道:
“我【黑桃6】,永不投降!!”
三位殿堂的眉头微微皱起。
轰——!!!
随着六爪的身形彻底爆开,天空都仿佛堕入一片混沌,一枚诡异的巨大咒文在空中极速扩张,六只鲜红的巨大手掌从中撕裂虚空,分别抓向三人的身形!
这六只手的速度太快了,或者说,在它们出现的那一刻,时间都陷入静止。
黑白色的天空中,六只鲜红手掌柔软的包裹住三人的身形,像是丝滑的绸缎,美丽而不带有一丝杀意……死亡在温柔中无声降临。
领域,【寂静乡】。
一秒后。
六只鲜红手掌的表面,开始肉眼可见的裂开,丝丝缕缕的朝霞从裂口缝隙中透出,仿佛有一轮火红的太阳,从内部冉冉升起。
这些裂纹越发的狰狞密集,随着一声清脆爆响,六只手掌被尽数崩成满天碎片,一轮油画点缀道红日悬挂于三位殿堂身后,万千朝霞好似烈火,将满天的手掌随便消融无踪……
六爪拼死释放的最后一击,只坚持了一秒,便分崩离析。
三位殿堂屹立于油彩红日之下,身上没有留下丝毫的伤痕,目光锁定远方的一袭黑影,
在这短短的一秒内,斐迦也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刹那间掠出数百米,己经来到歌舞厅所在的街道上空!
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希冀,正欲一头撞入歌舞厅,一道挥洒而出的水墨便好似狰狞雷霆,刹那贯穿他的胸膛!!
噗——!
这水墨雷霆来的太快了,而且没有丝毫预兆,斐迦只觉得胸口一麻,一个狰狞的空洞便取代了他的躯干,浑身的精神力崩溃消散,整个人绵软无力的砸破歌舞厅天花板,落在烟尘飞舞的地板之上。
朦胧飞卷的烟尘中,一袭白衣背着八尺墨笔,从远处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