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两件事叠加之后远远大于2,所以学校对我们的处罚甚至比王强他们都要重。虽然在这起冲突里,是王强他们聚众打上了我们寝室,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弱势群体,但最后的结果王强他们不过是通报批评,我和罗霄却是停课一星期,取消住宿资格。
对这个结果我和罗霄并没有什么异议,但对王强他们的处罚我们却异议很大,只不过社会也好,学校也好,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
我和罗霄分别被自己的家长接回了家,老妈依然是坐着大妈妈的车来接的我,大妈妈的车已经从当年最普通的一辆小轿车升级到了四个圈,想来老妈的收入也跟着提升了不少,不然也不会在生活费上对我颇为大方。
她们都在改变,都在进步,不变的却是时隔几年还是重复着从学校把我接回家。
其实还是有进步的,用她们两人在车上闲聊时说的话来说,“当年是接回家不知道还能不能上学,现在至少就停课一星期,还算是有进步的。” “当年学校三天两头打电话来,现在至少除了家长会这是第一次。” “......”
她们的调侃让我有些难为情,只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回了厂里之后,老妈依旧赶着去忙工作,没有责怪我什么,也没有教育我什么,也许在老妈的眼里,她日以继夜且日复一日的辛勤工作,就是给我上的最好的一课。
当年老妈考上了大学,但因为家境贫困没能上。
老妈辛勤工作,也许是想告诉我,没有学历,没有知识,那就只能用辛勤来弥补。
老妈辛勤工作,也是是想拼命赚钱,攒钱,等到有一天我这个儿子不会因为没钱而做不成一件事。
回家的第一天,心里多少是有触动的,所以等杜戈、肖辉他们放学之后发了我消息叫我去召唤师峡谷我婉言拒绝了。
他们告诉我,那劳什子王强、小宇他们已经去找过了,没让他们好过。
回家的第二天,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余韵,所以等他们放学之后发我消息我还是找了个借口没有出去。
他们告诉我,那劳什子王强、小宇他们又去找过了,依旧没让他们好过。
回家的第三天,在家待的要疯掉了,还触动个什么劲,根本就等不到他们放学,一大早我就直接和罗霄相约一起出了门。
本来是有心直奔召唤师峡谷 ,只不过被一个意外电话给中断了。
电话是一个座机打来的,我有些疑惑的接了起来。
“阿晨,我是文培,我回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让我既惊讶又惊喜,惊讶的是之前零星和文培有过联系,他说自己过的很好,回来了会找我,我和他提过我只有周末有空,而这非周末的时候他却打了电话过来。惊喜的自然是这么久没见的文培回来了,正好今天也有时间,于是我立马回应着他:“文培啊,你回来了?在哪里?我今天正好有时间,我来找你。”
“我在车站,阿晨,今天的确是需要你来找我了,见面聊吧,我在车站等你。”
“行,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的我骑着小电驴,载着罗霄兴奋的朝车站驶去。
“晨哥,这文培是谁啊,怎么他回来你这么高兴。”罗霄顶着呼呼的风声大声的问着我。
“我一个兄弟,之前去市里打工了,混的很好,今天回来了我当然高兴了。”我十分开心的回答着罗霄。
“哦哦,这样啊。那这个兄弟晨哥你得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们这次是停课七天,指不定哪天就是劝退了。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有个混的好的兄弟那可就舒服了,直接跟着他干就行了。”
“哈哈哈,我兄弟就是你兄弟。”
......
“晨哥,这是你那个兄弟吗?”罗霄有些疑惑的看着大老远就发现了我们朝着我们走来的文培问着我道。
我有些尴尬,不过依然明确的点了点头说:“是的,可能...可能最近混的不太好吧。”
远远朝着我们走来的文培,要不是我在远处仔仔细细的观望,打量,再三确认,连我都不敢置信,这哪是文培,活脱脱的是一个流浪汉。他留着油腻的长发,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看着也破烂不堪,脚上套着一双脏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拖鞋。
他大踏步的朝我们走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阿晨,快,请我吃个饭,我饿死了。”
扑面而来的一股子馊味,让我差点没干呕出来,但是一想到他是文培,我又死死的咽了回去,他既然过成了这样,还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他应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能很快的接受是因为站在我面前的是我自小开始就认下的兄弟,但罗霄就不行了,罗霄在文培靠近后一瞬间就干呕了起来,他一边干呕一边又急忙的向我们解释:“呕...晨哥、文培兄弟,呕...我不故意的,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呕...”
我无奈的看了文培一眼,帮着罗霄拍了拍背。文培估计也是习惯了,他稍稍往后退了退,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不过就算是有,就他这个形象一眼估计也看不出来。
等罗霄顺完气后,我们就开始找地方请文培吃饭,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出来。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我找了个路边的小卖部买了两桶方便面,加了点钱问老板要了点热水泡好,再加了乡巴佬卤蛋,加了王中王香肠。
满满当当的两桶方便面被文培一口气吃了个干净,连汤水都没剩下。
这个时候的罗霄已经接受了文培身上的馊味,也是难为他了。罗霄人也直,他在文培吃完方便面以后直截了当的问着文培:“兄弟,还要不要点什么,我给你去买,就当我为刚才的事情赔罪了。”
其实照理来说,照我认识的文培来说,他一定会说不要的,但也许是他的经历让他有了改变,他理所当然的说道:“蚊香吧。”
饶是罗霄自己主动提出要买东西,听完是蚊香以后依然愣了愣。蚊香这玩意便宜的便宜,贵的贵,但学生群体间攀比严重,普遍的蚊香都是二十,要拿的出手的蚊香还得上三十。二三十的价钱对于学生来说可不是个小数字,一个星期普遍生活费都是一百二一百五的我们,在刨去每天必要的吃喝,刨去每个星期的行以外,一个星期能剩下个二三十已经算不错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有可可时不时的请客。
只不过罗霄愣归愣,很快就回过了神点了头,“行。”罗霄朝着小卖部走去的时候,文培又喊了一声:“哥们,买2.5一盒的就行,多买几盒,谢谢了。”
罗霄脚步一个踉跄,“知道了。”
我在一边打量着文培,看他吃饱了的样子幽幽的问道:“怎么混成这样了。”
“一言难尽,等我点上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