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挑了挑眉毛。
眼前的女孩子确实称不上好看。
脸颊浮肿，唇周泛着黑色，像是吃饭后没有擦嘴的感觉。
眼睛因为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看起来又小又眯。
鼻翼很厚，有点像朝天鼻。
整个人灰扑扑的，看起来没有任何光彩。
就连眼睛里面都好像照不进光，灰暗暗的。
此时她刚哭过，眼泪鼻涕在脸上挂着，亮晶晶一片。
整个人也显得更加邋遢。
【嗯......说句不好听的，我好像能理解她为什么被欺负了。】
【有点吓到我了。】
【其实还好啊，我觉得这个小姐姐的底子还不错啊，稍微打扮打扮就已经很好看了。】
【瘦下来一定很好看。】
【不喜欢听什么瘦下来就好看了，胖子也可以很好看好吗？】
【为什么要歧视胖子？人的胖瘦又不是可以随意决定的。】
【要是能瘦，谁会想胖啊？】
【......】
弹幕又开始争执。
此时的齐修注意力并没有在弹幕上。
她歪了歪头，看着地上的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没说话，就那样抬着头看着她发愣。
齐修也没再问，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富家女孩，问道：
“她欺负你，你想报复她吗？”
胖女孩愣了很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很好。”
齐修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脸，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
无视那些弹幕，缓缓抬手，掐了一个诀。
“那就，美梦转换。”
胖女孩愕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消失，随后整个梦境开始颠倒。
就像是谁转动了漏斗。
上面细小的沙粒掉落下来，慢慢组建成一个新的梦境。
齐修站在那里，欣赏着这一切。
弹幕又是一片一片的惊呼声。
只呼那些科技大片都弱爆了，还没有主播比划几个手势牛逼。
此时，直播间已经突破了三万人。
原本躺在地上昏迷的富家女孩醒了过来，只不过，这一次，她是跪在地上的那个。
面前围着的，正是之前簇拥着她的那些小跟班。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要站起来，脸上就被狠狠打了一个巴掌。
“你竟敢打我！”
她试图反抗，却被三四个女孩按着，使劲抽她的耳光，嘴里不停地骂着：
“胖猪，死丑女！”
“普信女吧！大肥猪！胖的让我恶心！”
“......”
之前她所辱骂别人的所有话，再次落在她身上。
“这是梦，这是梦！这是假的！”
她嘶吼着，疯狂掐着自己，让自己醒过来。
终于，梦境猛地一黑，镜头再次出现在她的房间中。
齐修“啧”了一声，看着床上一脸惊魂未定的富家女。
“她醒了。”
弹幕还在惋惜，却听见齐修笑起来。
声音犹如地下的恶鬼，发出欢喜的低吟：
“你以为，梦醒了，就结束了吗？”
所有网友看着，那个女孩再次毫无征兆地睡了过去。
梦里是全新的场景，不再是那个狭小的杂物间，而是操场。
她正在全校师生面前发言，突然一股热流从她腿间流了出来。
原来，竟然是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方便了。
所有人都在肆无忌惮地发出大笑，指着她大声嘲笑着。
就连她在学校暗恋的人都露出厌恶的嘴脸，大声笑着。
她根本接受不了眼前的情况，大叫着：“这是梦！这是梦！”
她狂奔上楼，猛地一跃而下。
巨大的失重感让她再次醒了过来。
这一次，她满脸泪水。
死死抱着被子，脸上全是泪水。
害怕地浑身发抖。
“那都是梦......”
她喃喃着，安慰着自己。
身子却控制不住地一直在发抖。
弹幕一片叫好声，却有人发言说只是霸凌同学不至于这么折磨一个小女孩。
就在其他网友开始为这个人点燃白蜡烛的时候，齐修笑了。
“如果，罪行不止这一个呢？”
【什么意思？她还犯过什么事？】
【我的天哪！天生恶人啊！】
【主播别卖关子，我要听！】
【啊啊啊，我吃不下饭了，主播快告诉我吧！】
【不会是杀人了吧？】
【不可能吧？楼上有点阴谋论了，就是一个小孩子，顶多就是欺负欺负同学，咋可能杀人？】
【就是啊，这小女孩长的这么好看，心也不会太坏吧？】
齐修只是看着弹幕，没有任何表示。
.......
此时，一个大公司的老板室。
一个秘书捧着手机火急火燎地冲进去：
“老板，不好了！这是不是小姐？”
办公桌后，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看着桌上的文件。
他接过手机一看，眉头瞬间皱起。
“这是什么直播间？为什么我女儿会在上面？”
他站起身抓起手机就要走，被秘书拦住了：
“老板，您先等一等，这个主播很厉害的。”
“有多厉害，都不能随意进别人的家，拍别人的小孩子！”
老板冷哼一声，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秘书再次拦住他，快速道：
“老板，这个主播好像不是人，平台也管不了她，她就是直播惩罚各种恶人的。您，您的女儿，好像是在学校霸凌同学，主播来惩罚她的。”
“胡说！沁沁怎么可能霸凌同学？！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
老板非常生气，但被秘书拉着，也只能低头继续盯着手机屏幕看。
就听见一个很好听的女声冷冷响起，就算隔着屏幕，都能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如果，罪行不止这一个呢？”
他皱紧了眉头，和秘书一起看着。
......
屏幕上，女孩再次不知不觉地昏睡过去。
这一次，场景是一个小县城的街边。
此时的女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大小。
而在她身边，站着一个三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牵着她的手，甜甜的叫她姐姐。
老板紧紧皱起眉：“这确实是沁沁小时后的样子，旁边这个还是我儿子呢，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这个主播怎么会有？”
秘书看了看他的脸色，迟疑道：“这是小姐的梦。”
“胡言乱语！”
他冷哼一声，但还是耐着性子看下去。
他儿子死的早，不然也不会过继他哥哥的女儿过来，当自己的女儿。
如今，能再次看见自己儿子小时候的样子，心中还是涌上来一股悲痛。
要不是秘书在这里，他都要忍不住泪洒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