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你是云锦绣?
“够了!”楚乔怒喝,“你先下去!”
静云蓦地睁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楚乔竟然会吼她!
明明她是为了保护梦寻,明明这混账不安好心,为什么楚乔就是看不到这一点呢?
“好!好!好!”静云伤心欲绝,她拿出匕,咬牙开口,“若是让他再接近梦寻,便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好了!”
楚乔没想到静云会这么的倔,他气急的睁大眼睛,可那匕已然割破了她脖颈上的皮肤。
鲜血氤氲出来,楚乔一时间竟然毫无办法。
“砰!”
突然,房门猛地关闭。
静云的面色倏地大变,却见那宫云澈早已进了房间,压根便没有理会她的死活。
静云险些气晕过去。
………
要死要活的威胁被隔绝在门外,云锦绣随手封了房门,抬步走到床侧。
楚梦寻陷入昏迷,在他的脖颈处,隐隐的有青斑出现。
云锦绣抬手,随手震掉了他的衣袖,旋即指尖白光一闪,顺着他的经脉,向他的手臂弥漫而去。
那些可怖的青斑,一触到白光,就开始四散奔逃。
云锦绣眸光微深,白光迅速扩散,将青斑包围。
青斑在白光内左冲右突,可怎么也无法冲出去,白光收缩,那青斑也被迫跟着收缩,渐渐的,汇聚成了浓黑的一团,在手臂上鼓起一个巨大的黑瘤,像是要逃出来般。
云锦绣抬手,一把金灿灿的匕出现在掌心,旋即她蓦地出手,那黑瘤骤然被划割下来。
浓臭的血迹流出,白光在伤口处不断汇聚,直到将最后一滴的黑血挤出,云锦绣才终于停手。
楚梦寻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
云锦绣屈指弹出魂火,将地面的脏污炙烤成虚无,这才起身,向外走去。
“站住。”
身后,楚梦寻的声音突然传来。
云锦绣神色淡淡的转身。
到了他这种实力,怎么可能说昏迷便昏迷?这种昏着都比别人醒着还精明的人精,突然开口,委实没有什么意外。
楚梦寻坐起身,他看了眼已完好如初的手腕,眸光微深。
这医术……
“你是云家的人?”
一句话,却让云锦绣心头倏地一沉,接着微微的眯起眼睛。
楚梦寻竟然知道《医诀》!
前世时,她便隐约的意识到《医诀》不太可能是那个时空的东西,毕竟起死回生这种事对于那个信奉科学的时空来说,完全等同于妖术。
自出云到东洲,她数次使用《医诀》,可还从未因此便暴漏了身份。
那一瞬,云锦绣心底,骤然滑过数十个念头。
楚梦寻狭长的眸子里,是幽深的看不到底的光。
他坐在那里,不一言的盯看着眼前的少年。
宫云澈……
这个名字,在调查的过程中,没有让他产生丝毫的怀疑。
事实,也是有过一些怀疑的,只是被他有意的忽略掉了。
梦欢将乾坤步传于他,必定是对他的人品信得过,那么这个人的秘密,他亦不打算追根刨底。
可《医诀》是怎么回事?
据他所知,《医诀》乃是云族的不传之秘,一个宫姓的外人,怎么可能掌握云族的核心秘密?
他不太相信,这小子机缘巧合的得到了《乾坤步》,又机缘巧合的得到了《医诀》。
“或者说……你是来自出云的云家。”楚梦寻站起身,微深的眼尾使得那双眸子,有种洞察人心的敏锐。
云锦绣眼睫微敛,微微的遮住了眼底的锋利。
她淡淡道:“我救了你一命,也算是还了楚梦欢的相救之恩,自此,我与楚门,两不相欠了。”
什么事,她都算的门清,只是当友情、亲情、爱情在她的生命里占据越来越多的空间时,斤斤计较就变成了不那么计较。
谁欠谁多一点,少一点,她也开始学着坦然的去接受。
她觉得,这是陌生人和亲人、友人之间根本的区别。
楚梦寻目光微微的变幻,良久,他的声音像是自难以置信中挤出来的理智,连带着声音,也沉沉如雪:“你是云锦绣?”
云锦绣不说话了,她目光清漠的看着他。
聪明人永远不会一直被糊弄,就好比当年君轻尘在六道时,突然的喊了她的名字。
做为掌控大量信息的生死门门主,一旦开始怀疑,想要知晓她的身份,简直不需要再去做什么调查。
蛛丝马迹在他这里汇总,便是最终的答案。
她现在只想知道,知晓她的身份后,他准备如何?
去告诉云家?姬家?还是因他突然揭露了谎言,而将她大卸八块?
楚梦寻看着她清漠的,好似早已料到一切的平静,面上风云变幻。
呵……
云锦绣?
这个名字无数次被做为重要消息传到他面前,可始终没有被他重视起来。
他向来只关注他想关注的,闲杂人等,岂会入眼?
他的情绪,尽被宫云澈牵绊,他甚至打算将这小子,当做梦欢一般的去培养。
所以,宫云澈根本不存在,而存在的,只有云锦绣?
所以,眼前的人,根本就是那个轰动东洲引风云之乱的狡诈女人?
楚梦想要冷笑,然冰山般的脸却像是被冻结了似的,一丝笑意也流露不出来。
他目光阴沉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给看透看穿。
云锦绣淡淡道:“没什么事的话,告辞。”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
她不再欠楚家什么,也不打算再在楚门待下去。
然步子还未迈出门槛,楚梦寻的冷冰的声音便再次传来。
“我说过的吧?”他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别的情绪。
之前看似缓和的“矛盾”似乎再一次回到了最初的冰点。
云锦绣微微凝眉:“什么?”
“若你为女子,便八抬大轿娶你入门。”楚梦寻抬起眼睫,眸子里有着冷锐的光。
云锦绣转过身,神色清漠的看着他:“我也在这里给你一个答案好了:没可能。”
*
月亮爬上枝头,月光穿过薄雾,洒落地面。
云锦绣看了一眼,今晚,是圆月。
她推开房门,刚迈步进去,下一瞬,身子已然被人抱在了怀里。
云锦绣微微偏,有些诧异:“原来,圆月时,便会恢复原本的模样,真是一点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