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白慕川走了。
向晚收拾收拾,起来码字。
两个人刚才交流了一下故事剧情,因此,在今天的章节里,向晚没有直接写崔滢滢的审讯情况,而是写她受了枪伤,虽然经抢救活了过来,但身体异常虚弱,加上思念孩子,身体情况有些反复,目前还在ICU观察。方夜阑叮嘱医生好好为她治疗,并没有在她伤势这般严重的情况下,对她进行严苛的审问。因为那样的负荷,也许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真真假假。
虚虚实实。
小说创作,完全不受约束。
向晚写得很满意,上传完章节,正准备给白慕川发消息,让他看,就接到谢绾绾来电。
“晚上有空吗?出来喝一杯?”
……
早就答应的约会,向晚没理由拒绝。
更何况,还有唐元初三番五次的“求帮助”?
向晚把这事儿告诉了白慕川。
傍晚,他按时回来接她。
因为白慕川是“工作完,顺路过来”的,因此还顺便带了一个唐元初。
可以说,他对唐元初的帮忙,比向晚直接多了。
然而,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
既然谢绾绾把唐元初拉黑,一直没有再联系,这么带着他去,效果只怕会适得其反。
当着唐元初的面儿,她不好直接说,只朝白慕川挤眼睛,“要不你俩去忙?我自己一个人去也行的?”
白慕川沉着脸,“不放心你。”
“……”
向晚有点尴尬了。
“我觉得这样,有点不太好吧?”
带一个没约的人去,很没有礼貌的。
“要不,我先给她支会一声好了。”
向晚说着就翻包拿手机,白慕川却淡淡说了一句:“她没那么小气!不会在意的。”
呃!
向晚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唐元初满脸的期待。
“那……好吧。”
……
按向晚自己的想法,是绝对不会支持唐元初这样做的。然而,和直男讲女人那点弯弯绕绕的心思,用他们的感情单细胞,很难理解。
既然白慕川认为谢绾绾与众不同,那OK,她只能这样了。
反正又不是她的哥们儿。
谢绾绾约的地方,格调和隐私性都很好。
服务员穿戴干净整齐,看到客人,规规矩矩地鞠躬带路。
今时不同往日,得到了孟炽财产的谢绾绾,与以前相比,似乎又无形中升了一个阶层等级。
不一样了。
西市一别,这是向晚第一次看到谢绾绾。
她比他们先到。
优雅地坐在包间里,一双纤眉是淡淡的浅棕色,配上她的浅棕色的头发,今天的她,隐隐添了一丝桀骜与凌厉。再无西市带着孟炽母亲来找白慕川时的软弱样子。
若说那时,她还是一只有几分骄傲的幼鸟,那现在已经是可以在高空飞翔的猎鹰了。
更让向晚吃惊的是,谢绾绾的身边,还有一个熟人。
叶轮。
他很帅。
一如既往的帅。
也一如既往的嚣张。
在看到向晚三人进来,他似笑非笑地牵开唇角,随意地打个招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种坏坏的、痞痞的,又矜贵逼人的气质。
叶轮身上有一种强烈的反差与矛盾。
向晚曾经琢磨过他,却很难找到准确的描述。
这一刻,对上叶轮幽深的眼,那灼人的光芒,向晚突然想到一句很贴切的话。
叶轮就像一副被泼了墨的名贵抽象画。
一般人看,完全不懂画的价值。
懂得这画价值的人,又会惋惜它被污染。
“终于来了,等你们好久呢。等一下,罚酒三杯!”
谢绾绾招呼着白慕川和向晚,看唐元初一眼,又回头叫服务生,“添一副碗筷。”
唐元初站在包厢门口,很尴尬。
他这时才发现,向晚之前不让他来,是对的。
这样突兀,这样不自在,这样……
看叶轮和她亲密地坐在一起,他强压下心底滚滚而起的嫉妒,不好意思地一笑。
“白队,向老师,把你们送到,我就……就先走了。”
谢绾绾勾起嘴角,“急什么?又不是不认识。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她太轻松随意了。
就好像,之前与他的矛盾都不曾有过。
但这种客气的邀请,让唐元初感受到的是实实在在的疏远。
“人都来了。坐!”白慕川倒不太客气,拉椅子扶向晚坐下来,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唐元初一眼。
那一眼,很深。
唐元初看懂了他的鼓励。
但以他的段位,还做不到像白慕川这样的悠然自得。
不过,
这个时候走,太狼狈。
就像一条落荒而逃的狗。
唐元初不允许自己这样懦弱……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那就打扰了。”
服务员很快拿来碗筷,然后默默退下。
向晚来前,告诉过谢绾绾,会带白慕川,但她没有提及过唐元初。不过,谢绾绾也没有提过叶轮,因此,向晚来之前心里那点小小的别扭,在看到叶轮那一瞬间,又释然了。
“《灰名单》杀青了吗?你们这么有空?”向晚笑着问。
“快了!”谢绾绾笑着,接过服务员手上的酒瓶,站起来亲自为他们倒酒,“这顿饭,上次在西市就该请的。不过当时那个情况,你们确实不太方便,是我让你们为难了。”
开口就先抱歉。
这让向晚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她笑了笑,没吭声,眼角余光瞄白慕川。
毕竟当初拒绝的人,是他,不是她。
“现在的情况,其实也不太方便。”
白慕川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谢绾绾倒酒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来看了白慕川一眼,然后笑了,“小白你还是这样,说话直来直去,我不要面子的啊?”
她轻轻一笑,刚才僵硬的气氛,顿时轻松了。
明星就是明星,一举动一投足,那风范是不一样的。
向晚从来都知道,自己长得也很好看。
但谢绾绾个人形象的精致,是她学不来也比不上的。
如果不是向晚知道她有过整容史,恐怕到今天仍然会觉得白慕川眼睛瞎了。
“我哥的事,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庭。”谢绾绾叹息一声,又挑眉一笑,把话绕了回来,“现在这事跟你们也没关系,有啥不方便的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好在为唐元初倒酒。
唐元初低着头,不看她。
只看着那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还有杯里子不停上涨的液体……
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
然后那液体从杯子里溢了出来,顺着桌沿流到他的裤子上……
谢绾绾回过神来,“……哎呀,不好意思。”
她歉意地给唐元初拿纸,“刚才说话去了,没注意。”
唐元初没吭声,接过纸,抬头来看她。
她也在看他,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是炽烈一片的火。
而她的眼睛里,却像一片陌生的荒原。
唐元初不敢相信……这是谢绾绾。
那个会与她深夜喝酒,喝醉了对着他发酒疯热情亲吻他的谢绾绾。
那个脸上写满冷漠,眼睛里却充满了感情懂得爱也尊重爱的谢绾绾。
那个他可以不顾性命也要抱着炸弹跳入深潭,亲自挽救回来的谢绾绾。
唐元初拿着纸巾,没有去擦湿掉的裤子,而是盯着谢绾绾的眼,认真地问:“你不肯理我,是因为生我的气,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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