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部长正在喝茶，惊得茶水呛进了气管，咳得差点断气，他不住朝唐念念挤眼色，让她说话悠着点儿，别大喘气儿。
沪城外汇订单最稳的，除了他们这种大型机械厂外，就是一家糖果厂了。
生产的大白兔奶糖，因为几年前访华的霉国总统，特别喜欢吃，带回国后，那边的人也非常喜欢，之后每次接待外宾，都会安排大白兔奶糖，也因此，大白兔奶糖在海外特别受欢迎，每年的海外订单络绎不绝，外汇任务基本上超额完成，从来不用担心完不成。
能打包票说二十万美刀订单的，可能只有这家奶糖厂了，其他厂都不敢这样夸下海口。
小唐姑娘这样吹牛，以后肯定是要打脸的，还会打得很疼，牛部长真替她担心。
而且他很了解解主任，是最不喜欢年轻人吹牛的，小唐犯了老解的忌。
果然，解主任微微皱眉，觉得唐念念属实有点浮躁了。
但他对唐念念的印象还不错，便提醒了句：“你们美丽工艺品厂是村办企业，还是刚创建的小厂，就算产品很有新意，可能机会不大。”
不说全国了，光沪城就有几千家工厂，哪家不比一个小小的村办企业强？
如果他安排了美丽工艺品厂，肯定没法服众，沪城和其他城市的厂子，都会闹起来。
“解主任，美丽工艺品厂虽然是新厂，规模也不大，但作为工艺品厂，您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唐念念问。
“是什么？”
牛部长心直口快，脱口问了出来。
解主任也挑了下眉，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章老想了想，说道：“我对工艺品不太懂，但我在国外生活了十几年，这工艺品大概就和服装一样吧，国外那边的服装设计师是十分宝贵的，一个好的服装品牌，设计师就是品牌的灵魂！”
解主任眉头舒展，有些明白了，看向唐念念，想听她的说法。
唐念念点了点头，说道：“章老说的没错，工艺品厂的灵魂就是设计师，厂子的规模和创立时间都是小问题，美丽工艺品厂拥有比全国其他工艺品厂更先进更时尚的设计师，这就是美丽工艺品厂的竞争核心！”
她没说设计师是自己，这可是商业机密。
解主任拿起一枚发卡，亮闪闪的，特别好看，他看了都想买几个送给闺女和老婆了。
“这发卡是你们美丽自己设计的？”
“是乌城的佳丽 发卡厂生产的，沪城的百货公司有在售卖，就是佳丽生产的，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新产品，其他发卡厂虽然可以效仿，但他们只能跟在我们屁股后面，永远都别想超越！”
唐念念停顿了下，又说道：“我可以百分百地肯定，这种款式的发卡，就算海外也没有生产出来，只要能在广交会上出现，绝对能签好多订单！”
这几个发卡的样品，可是几十年后才出来的款式，虽然时尚是轮回，但现在肯定还没轮回到。
解主任不禁笑了，眼神变得欣赏，还有些羡慕。
唐念念真的是他见过的，最有活力的小姑娘了。
“你就这么肯定？你都没去过国外？”解主任笑着问。
“因为这发卡是我自己设计的，独一无二，全世界只有我能设计出来，老外也没辙！”
唐念念昂起下巴，美丽的脸上是骄傲和自负，还有尖尖的棱角。
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反而会觉得，唐念念本就应该是这样的，谦虚反而不像她了。
解主任和牛部长，还有章老都笑了，眼神和表情都是对她的欣赏和包容。
“你还会设计发卡？”牛部长真的惊讶了。
这小姑娘还有什么不会的？
“我会的多着呢，我还会说洋文。”
唐念念一点都不谦虚，张口就说了几句地道的英语。
其实现在的风气有点歪了，上面没说不让学英文，可下面一些人执行政策时矫枉过正，让很多人都误会了，以为学英文是大罪。
其实不然，M伟人都在自学英文，还鼓励下面的人学呢。
而且国家一直都在创收外汇，不学好英文怎么争取洋人订单？
唐念念除了会英文，还会一些法文和德文，以及阿拉伯文和西班牙文，都是她前世学会的，而且她在末世时，还学了一些卷舌头的俄语。
因为她偶遇了个俄国的雄鹰一般的女人，长得跟芭比娃娃一样，却是金刚芭比，一直死缠烂打她，要不是看在这女人战斗力还行，她压根不想和她结伙。
她们搭伙了两年，金刚芭比负责出力，她负责出粮食，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只有塑料的战友情，唐念念至今都不知道这女人叫啥名字，只知道有个波，还有个娃。
所以她叫这女人波娃。
她的塑料俄语，就是和波娃学的，只不过卷舌头太难学了，直到波娃死，她都没学全乎，只会一点生活用语。
脑海里出现了个像洋娃娃一般的年轻女人，冲她招着手，还用饶舌的汉语叫：“唐，今天吃什么？有红烧肉吗？”
这波娃最喜欢吃的，就是红烧肉。
但直到波娃死，都没能吃到红烧肉。
因为末世根本找不到新鲜的猪肉，连冷冻肉都没有，超市商场的冷冻肉，基本上都被异能者抢走了，轮不到她们。
唐念念心里刺了下，有一点点的疼，但很快就没感觉了。
只不过是末世的塑料友情罢了，没啥大不了的。
而且她后来也只挺了一年就嘎了。
唐念念秀了几句流利的英文，解主任和牛部长都惊呆了，章老却表情很骄傲，嘴都合不拢了。
因为他早知道念丫头会说英文了。
还是他教的。
也是他发现念丫头是超级语言天才，不亚于民国时的赵元任大师。
【赵元任大师的故事，你们可以百度，天才都难以形容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
章老本身就会好几国语言，他在法国和德国英国都住过，所以这几国语言他都精通，西班牙和日文，还有阿拉伯语，则是他自学的，所以他在发现唐念念是语言天才后，就倾囊相授了。
但他不知道，其实是唐念念故意在他面前表现了一点点语言天赋，为的就是给她会多国语言找一个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