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迫不及待地亲吻她粉嫩的脖子,突然,他吃痛一声,捂着脸庞:“你敢刺我!”
沈定珠指尖里,藏着方才从绣品上拔下来的银针,早在宣王进来的时候,她就准备好了防备的手段。
可奈何她与宣王力量悬殊,犹如螳臂当车。
趁着宣王刺痛,沈定珠紧握银针,还想再朝他的眼睛扎去!
然而,被宣王一把按住手腕,他恶狠狠怒骂:“贱人,不识好歹,别以为本王舍不得杀你!”
说着,他单手掐住她的脖子,沈定珠吃痛一声,顿觉呼吸困难,她不停地踢踏双脚,宣王已经气得眼睛充血通红,失去理智。
沈定珠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小,就在这时,一道闷棍重响的动静传来,宣王掐着沈定珠脖子的力道骤然松了下来。
宣王轰然倒下,昏死在沈定珠身边。
她大口喘息着,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脖子疯狂后退,直到抵到一双黑靴,沈定珠抬眼一看,萧琅炎正神色冷冽地看着她。
而那打昏宣王的闷棍,被他扔去一旁。
沈定珠看见他,第一反应便是哭了出来,沈定珠这一哭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眼泪流不尽,恨不得将两世所遭受的所有不公和挫折全都发泄出来。
沈定珠狠狠踢脚,重重踹了两下宣王:“混账,王八蛋!”
萧琅炎蹲下来,望着美人垂泪愤恨的面孔,他扬眉问:“怎么样,还逞强吗?你觉得你有资本跟本王谈条件,可离开宁王府,外面处处都是陷阱。”
沈定珠不理会他,止不住地流眼泪,直到哭累了,才抽噎着抬头:“王爷,小女的条件不变,跟着您虽好,但我只希望王爷能庇护我在漠北的家人。”
萧琅炎冷笑:“冥顽不灵,差点被这样的人夺走身子,还如此固执。”
沈定珠垂下挂着泪珠的羽睫:“我相信王爷也不是贪色之人,您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上次小女所说之事,已然成真,王爷既然信了,为什么不能答应我的条件呢?”
萧琅炎起身,居高临下地垂眸望着她,高大身躯的阴影,将她笼罩。
他就那么看着她如一朵倔强的蒲公英,在周围摧残的寒风中,骄傲地挺立着。
“你很聪明,猜对了,也说的不错,前天冀都快马加鞭来报,大雨冲毁堤坝,百姓三百余人伤亡。”萧琅炎沉沉道。
若是寻常事件,他只会认为是凑巧,但上次,沈定珠精准地说出了伤亡人数,他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沈定珠抿了抿唇,捂着酸痛不已的脖颈,她继而道:“王爷若还是不能够信我,我便再告诉您一件事。”
“太子殿下马上要举办的游船宴上,他会失足落水,一名叫郑铎的散品侍卫会将他救了,从此以后郑铎便会成为太子的贴身侍卫,直至在皇上面前得到青睐。”
“王爷必须要阻拦此人,因为郑铎与马尚书有关,让马尚书的势力投靠太子,只会对您不利。”
萧琅炎目底漆黑,他定定地看着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沈定珠也不知他是否相信,但她的条件很明确,她可以提供这些即将发生的危难,帮他扫清路上一切障碍。
不过,萧琅炎必须救她的家人!日后他得势,也要为沈家平反冤案。
现在最重要的,是拦下郑铎,不能让他得到太子的恩宠,从而被派去漠北构陷沈家。
萧琅炎看着沈定珠方才还哭得肝肠寸断,这会儿已经擦干净眼泪,只有一双美眸通红无比。
身上裹着他的衣袍,更显得身姿娇弱颤颤。她生得饱满美艳,作为沈家嫡女千金,被娇养着长大,从不曾亏待。
可就是这样一个闺阁小姐,竟在这一刻,让萧琅炎看出她心里有一颗强大的种子。
须臾,他冷冷开口:“本王暂且信你一次,也答应你的条件,但为沈家平反冤情,容后再说。”
沈定珠露出欣喜的面色:“多谢王爷。”
平反的事反而不急,萧琅炎一日没有大权在握,一日就不可能洗清沈家冤屈。
然而,萧琅炎又说:“你留在本王身边不能惹眼,只能做通房,守规矩,记住你的身份,不得僭越,否则,本王对你一样不会手软。”
沈定珠不在意通房这样的身份,只要她的目的达成,做侍女都愿意。
于是,她很快地点头:“听凭王爷吩咐。”
两人要走,沈定珠低头看向宣王,她眼神中闪过一抹恨意,随后抬脚,朝着宣王的腿间狠狠踢了一脚。
萧琅炎恰好回眸,看得眉梢一扬,沈定珠发泄完了,才拿好绣品,和自己为数不多的行囊,跟着他离开。
她披着萧琅炎的薄披,一路低着头紧紧地跟在他身边。
过往的人看见萧琅炎,纷纷低下头恭敬请安:“宁王殿下。”
萧琅炎不予理会,带着沈定珠顺利地离开赵府,然而,却恰好被回府的赵玉圆看见。
她当然知道自家爹娘的计划,还以为会看见沈定珠被占了清白,哭哭啼啼地寻死觅活。可没想到,竟瞧见她跟着宁王走了。
“我刚刚是眼花了吗?那是宁王的话,宣王去哪儿了?”赵玉圆赶紧让丫鬟去打听。
不一会,丫鬟面色焦急地赶回来:“小姐,听内园的管事说,宣王和宁王一前一后地进了后院,不一会,只有宁王带着表小姐出来了。”
“之前夫人叮嘱过,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进去,所以他们还不敢去瞧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玉圆愣住:“这个沈定珠……可真有本事,快去告诉我娘,出事了。”
回宁王府的马车上,萧琅炎忽而开口问她:“本王见你也不蠢,你应当知道,利用你的美色,去俘获旁人更为容易,为何非要跟本王周旋?”
沈定珠怔了怔。
旋即她微微低头,白嫩的脖颈上,还有宣王色急中掐出来的青紫。
“小女与王爷一样,都另有所爱,我能交换的资源不多,这副身躯不愿随便予了旁人,但倘若能让王爷出手帮忙,我伺候王爷,也是心甘情愿的。”
言下之意,是她已有心上人,可无法在一起。
与其被别人玷污了身子,倒不如她自己给一个最能帮到她的人。
萧琅炎从前与傅云秋的事,满京城皆知他们两人青梅竹马,故而沈定珠猜测他喜欢傅云秋,也无可厚非。
可没想到,沈定珠说完这句话,却久久听不到萧琅炎的回应。
她不由得抬起头来偷瞧,却见,萧琅炎薄眸阴沉得像是坠着浓云,隐约的寒光乍现其中。
“想伺候本王,凭你也配?”他莫名地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