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也是常九爷爱听这东西,我多多少少也想熟练熟练这个唱腔,等以后出马立堂了,在没有大神二神的时候自己也能给九爷和胡荼唱上两句。
只见小灰兔子的影子唰一下就到了阿达的身上,阿达浑身一抖直接把红布翻到了地上。
“哈…哈拉…哈拉气。快…快…哼吃一口…给俺…哼吃一口。”
我是个不抽烟的,最近办事儿也没用上身这套,这边还真是没有准备,得亏陆明伟有,我点上一根以后又拿了两个凤凰蛋放在阿达手里。
“仙家,您…是为何啊?”
阿达连抽了两根烟,又把凤凰蛋都吃掉以后才舒舒服服的缓了两口气道:
“这孩子…这孩子…是半个…半个童子命,身上有仙家。有好多支棱大拿顶天的仙家,以后能立堂口…不过现在孩子小,福又薄,那些仙家就让俺…俺就奉命…陪着他长大。俺都跟着他…三年了…你不用担心…俺不会害他的。”
说完以后示意我赶紧给它再点根烟,没想到还是个老烟枪,我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兔子就是看着小,估计也能活了二十几年的岁数了。
陆夫人叹口气和我小声说道:
“我儿子总是和空气一起玩儿,我也看不见…这天天玩儿也不行啊,您让仙家帮忙看着点儿孩子学习呗…别天天带着孩子在那里玩,学习都该落下了,我们平时多有得罪也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陆夫人看不见是正常的,因为很多供奉保家仙的其实都看不见仙家,仙家也都是在梦里托事儿,很少见面。
之前陆尘能看见陆夫人的大蟒蛇,也是因为身体太弱磁场紊乱,身体好了以后就看不见了。
陆夫人一说完这话阿达一下子就有点儿不乐意,舔了舔爪子,搓了搓脸说道:
“俺…俺小时候…他一年级的时候俺还能帮着看看…你们夫妻两个忙得很,一个挣钱,一个照顾那个小肉墩孩子…,小乂的学习都是俺抓的,什么鹅鹅鹅啊,什么一加一等于二啊,还有什么李白乘舟监狱行,这都是俺跟着一起学的。可是…可是现在学英语了!那个什么…Abc…俺实在是学不会。俺要是能学会这个,还…还在这里干什么…俺就去国外当外国兔子去了…”
说完以后似乎又回想起那些英文字母,可怜巴巴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我憋着笑,看着阿达那个委屈的样子,真是难为了仙家了。
李白要是知道自己监狱行了,估计都得半夜找这个小兔仙去。
“行,尽力了就行。不过现在孩子还小,供堂口还是有些早,你们也知道当顶香的弟马都是三灾九难的,这孩子的身体可禁不起,你们且再等几年,等他大了再说。以后供奉的时候,他们会多供奉一些给你们的。你陪在他身边,就要看着他,别让孩子长歪了。”
阿达一听这话更委屈了,有点儿不高兴的说道:
“俺们不着急,俺们可以等,只是小乂现在身子骨太差,底子也差,父母也不是对他不上心,他那个小弟弟胖嘟嘟的着实可爱,他那个大哥,就那个陆尘又是个不怎么着调的,结果俺们小乂最听话,却最被忽略。这都没什么,他还有俺们呢。但是小弟马你能不能和那蟒仙说一说,俺每次过来找小乂,这蟒仙就用尾巴抽俺屁股!俺得屁股都快抽成猴屁股了…俺现在屁股都疼…它是小乂妈妈的保家仙,俺又不能和它打,那打俺也打不过啊…”
说完以后我笑着点了点头,这小兔仙才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这事儿不算是阿达造的孽,算是陆明伟的家事儿。
我看了一眼陆明伟夫妇道:
“孩子说不明白是因为有法力阻隔,就像是仙家喉咙里有横骨一样,它们说不了人话,小乂也没办法把信息和你说。以后你们还是把注意力多放放在小乂身上,这是个好孩子。小乖是你们的孩子,小乂也是。”
眼看着陆明伟家的事儿一下子就完成了,我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刚准备说今天休息,就看见刘涛带着人用担架抬着刘子昂,直接冲到了院子里,上来就磕了两个头…
我觉得我家这个院子以后可以专门设立一个磕头的地方,不然谁来都磕头,万一砖被磕坏了,我还得赔。
看了一眼刘子昂那样子,我都觉得头疼。
此刻刘子昂像一堆稻草堆在担架上,手脚无力地耷拉着,脸色煞白,眼神迷离,嘴唇泛着暗紫。
我看着他,无奈的叹口气。
三灯俱灭,魂魄不全。
果然天命不可为,在尔紫的事儿时,因果报应就该刘子昂寿命尽失…
但是我为了不让胡荼担那么大的因果,愣是帮他活了下来。
可不论我如何也没办法延续刘子昂的命,解决了一个问题,还有下一个问题。
哪怕我觉得已经到了事情了结的时候,可还是能出不少幺蛾子。
刘子昂似乎也明白自己已经来到了生命的尽头…
看着我笑了,那是一种解脱的神情。
“我是可以…去找尔紫了是么…我也对不起星星…白姐,我好累…我是要死了么…太好了,太好了。”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这男人这辈子应的都是桃花劫,死了有尔紫,活着有星星。
不过尔紫此刻已经去投胎了,他死了也就是个鬼罢了。
他肩头上的三盏灯已经都灭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拿出符纸,双指一捻燃起符纸想办法帮他续上一盏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我也只能续上这么一盏。
三盏灯俱灭就是人死前的状态,怎么续也只能暂时续上一盏。
这一盏顶多能多撑半日。
我看了一眼苗凤舞…
苗凤舞理解我为什么还是帮刘子昂续了半日,虽然话说得绝,可毕竟是相处过半年的人,那半年刘子昂也是被我折腾够呛,但是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执行。
我有时候是个冷漠的人,但我绝对不冷血。
她是参与过刘子昂治病过程的,看到刘子昂如今这幅样子,心里有些涟漪,也有些无奈。
走到我面前说道:
“我手里的蚕蜕确实可以救他,可是接下来每年必须要吃一片蚕蜕,十年以后会死在梦里。你确定么?”
我确定么…
我还真是确定不了。
刘子昂当时折腾了那么大一圈…好不容易还剩下健康的几十年,如今…什么都没了。
“这不是我确定不确定的问题,我已经找不到办法还能帮他续命了,我也不知道那么多寿命都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