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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briel”,那人重复了一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的酒量很差。”
谷以宁转过脸,车窗凝结了一片细密的水珠,像是隔绝现实与梦境的滤镜。
他又一次想起戛纳的海,在月亮升起后更加潮湿的海风,他们跑到遥远的沙滩上,躲开灯红酒绿的应酬人群。那个人拉开衣服拿出藏在里面的酒,从谷以宁的卫衣帽子里掏出偷放进去的柠檬,在谷以宁生气之前,教他说烈酒要这样直接喝——咬开柠檬,忍住酸味,然后对着瓶口快速喝一口酒。这两种味道刺激得谷以宁眼睛都睁不开,从后背到脖子都在冒汗。
有人在旁边大声笑他,说奚重言在带坏小朋友,他就低下头问:你是小朋友吗?
你才小朋友,谷以宁伶牙俐齿地反驳,又咬一口柠檬,喝更大一口酒。
海风吹散薄汗,谷以宁的脖子冒出细微的鸡皮疙瘩,任性地把奚重言拉到另一侧,让他挡住海风。
奚重言借机从他手里抽走酒瓶。
“剩下的归我”,他说,“你酒量太差。”
“我的意思是,以后不要一个人喝这么多,然后带陌生人回家。”莱昂又说。
谷以宁把车窗全部打开,寒冬冷风夹杂雪水击中他的面颊,白日里的沉稳内敛如落潮退去,他闭了闭眼,说:“再废话就滚下去。”
第3章 苹果茶
谷以宁失态的样貌极少被人看见,日后回忆起来他也许会懊恼,但这个夜晚他像蜕了皮的蛇,歪歪扭扭勉强控制着四肢,用虚晃的步伐走去楼门口。
楼道的声控灯坏了,雪天地面湿滑,他迈向台阶时被绊了下,好在身后及时伸过来一只手,将他扶稳。
与此同时还有凛冽馥郁的香气,谷以宁靠着扶栏站好,回身见那人抱着一大束红玫瑰,另一只手提着塑料水果袋,身后是贴满小广告的破旧白墙,还有忽明忽暗的灯。
浪漫又朴素的生活,多好,像是个普通的情人节。
莱昂上前一步,晃了晃手里的花:“我问你要不要扔了它,但你一直没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