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用怕人说闲话,奶奶不会说出去的。”
奶奶说完,还冲俩女孩眨了眨眼,压低声音:“奶奶替你们把门!”
这顶级的听力和理解能力,把沈梨和周漾都给逗笑了。
她们自然是没有当真,只觉得老人家逗趣可爱。
楚阳哭笑不得道:“奶奶,您先歇着吧。”
“好嘞。”奶奶拿起蒲扇轻轻摇晃。
此时老楚和托尼芳已经在张罗今晚过节的祭品。
这边习俗是拜月,除了一些水果糕点月饼作为拜品之外,还要杀鸡杀鹅,然后整只放卤汤里煮熟。
托尼芳在厨房灶台生火,老楚拎了只大鹅来到院子里,手起刀落,抹脖子放血。
看得沈梨和周漾一阵心惊胆战。
“你带她们去转转吧,这里不用你帮忙。”老楚说道。
楚阳点头道:“好,我先去三叔家借只船。”
然后提着两份礼品,带着沈梨和周漾出了门,穿过一条巷子,来到了三叔家。
老爸还有两个弟弟,二叔全家都在外地,三叔家在村子里,平常打鱼种田,日子倒也过得和美。
送完礼,船也借到了,楚阳拎着发动机摇把,带着沈梨和周漾沿着河边一路走去。
来到一个简陋的小码头,这里停着好几条小渔船。
“就是这艘了。”楚阳跳了上去,伸出手:“上来吧。”
“小梨,你会游泳吗?”周漾不太敢上。
“我会啊,周漾姐你不会吗?”沈梨说完,搭上了楚阳的手,跳到了船上,并招呼:“周漾姐,快上来吧!”
周漾确实不会游泳,本能的有些怕水,忐忑道:“算了,你们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没事的,船上很安全的,除非翻船,不然肯定不会掉下水。”楚阳笑道。
“……好吧,那你要开稳一点。”周漾咬了咬嘴唇,抓住他的手,勇敢上船。
可刚踩上去就一阵摇晃,重心不稳就要摔倒。
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楚阳,两人的胸膛怼到了一起。
温香入怀,楚阳心里哇哦一声,但表情很正经,将她扶稳坐下。
看到这一幕,沈梨没多想,把手伸到水里,赞叹道:“这水好清澈啊,我还看到鱼了。”
“是啊,小时候经常来河里游泳,夏天的时候这里可热闹了。”楚阳目露追忆。
对他来说,这般童年嬉戏的场景,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此时重回故里,童年记忆浮现,看着清澈的河水,忍不住就想一头扎进去,游它个三五来回。
不过这个季节已经不能下水游了,看着还三十度左右的天,实际水面底下冰冷,贸然下水轻则生病,重则抽筋丧命。
以前每年都会听说这条河里有谁谁谁被淹死了。
收回思绪,楚阳见沈梨和周漾已经坐稳,便解开船缆绳,拿着摇把来到船头,插入到柴油发动机上。
然后猛喝一声,使劲摇了起来。
发动机哐哐哐动静越来越大,黑烟直冒,不一会儿已经完全启动。
他放下摇把,控制着船缓缓驶离码头。
小时候就经常偷开三叔的船出去玩,能活着也算是命大,也因此没少挨老楚的毒打。
不过也练就了熟练的开船技术。
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稍微熟悉一下,很快就驾驶自如,在河面上肆意穿梭起来。
“楚阳好厉害啊。”沈梨一脸崇拜,第一次坐船很是兴奋:“快一点,再快一点!”
周漾也是第一次,却因为不会游泳而十分紧张,紧紧抓着船檐。
“楚阳,你慢点,慢点,太快了我受不了!”
楚阳:……(???)
就挺好,请继续这样叫不要停。
阳光明媚,青山绿水,凉风拂面。
这样的风景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只是楚阳知道,在过几年,这般清澈的河却已渐渐被污染浑浊。
后来奶奶过世,他也就很少回到乡下。
“好玩吗?”楚阳回头喊了一句。
“好玩!”沈梨举手回应,笑靥如花。
这飙船的感觉,可比坐摇摇车要刺激,她可太喜欢了。
而周漾也渐渐适应了楚阳的节奏,也变得舒畅了起来。
看着这般美妙的风景,她露出了舒适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楚阳降低船速,拿起船上的渔网,正要抛下去看能不能网几条鱼晚上加菜。
这时不远处传来发动机的声音,抬眼看去,却是另一条船往这边开来。
船上坐着两个年轻人,各自叼着烟,朝这边指指点点。
楚阳认出了他们,是村里的黑鸡和板鸭。
黑鸡和板鸭都是花名,原名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这俩是村里有名的刺头,小时候没少跟他们干过架。
听说他们早早辍学不务正业,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没少干。
楚阳本来不想理会他们的,谁知他们把船开了过来。
黑鸡笑呵呵道:“这不是楚阳吗,状元郎啊,现在一夜暴富了吧,怎么,不认识我们哥俩了?”
楚阳随手将渔网往水面一抛,一边说道:“黑鸡啊,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黑,板鸭你小子娶到村花了吗?”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来根好烟呗。”板鸭伸手道。
楚阳收起了渔网,嚯,网到一只小河虾。
将虾子随手扔进桶里,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华子,丢过去两根。
“果然是好烟。”黑鸡将烟叼嘴里,用抽剩的烟屁股续上,美美的抽了一口。
“你这打鱼技术不行啊。”板鸭嘲笑道。
“玩一玩而已。”楚阳笑了笑。
然后就想开船走人了,实在不想跟这俩货有过多交流。
手刚放到发动机控制杆上,却见他们把船开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楚阳眉毛一挑:“还有事?”
黑鸡笑嘻嘻道:“你看看你,好歹咱们也是发小了,你这就很不厚道了,船上带着两个美女,也不分兄弟我们一个,让我们一起带着玩嘛!”
楚阳哦一声:“原来打着这主意,怎么,还想打架?上岸去吧,单挑还是一起上,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