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甲说话大喘气，刚说一半，又停下，犹豫老半天吞吞吐吐道：“也可能不是漓国……”
兰檀：“……”
他不问了，直接撸袖子叫人：“兰白兰灰，你俩一起上，先给我把他锤一顿再说！”
萧甲赶忙道：“不是不是，我是真的不太清楚。”
兰檀没好气地吼他：“就你那木头脑袋你能清楚什么？不都跟你说了不管什么你先讲给我们这些聪明人听嘛！”
崇萤弱弱表示：“……其实你智商也一般？”
兰檀傲娇一哼，扬着下巴鄙夷萧甲：“怎么也比他强。”
萧甲：“……”合着到最后只有他受伤害呗。
眼见兰檀想要动手，萧甲不敢再犹豫，索性一股脑道：“我真的不清楚，一般主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前段时间我大多精力都放在军营里了。”
“不过我记得主子让我们调查过漓国的事，好像是担心晏离手下还有漓国其他势力，但后来似乎又排除了这个怀疑，主子也没让继续查。”
他说罢看着崇萤道：“那时候正好这边事情比较多，主子担心您，就急忙忙赶过来了。”
崇萤刻意忽略他最后一句话，问道：“当初主要负责这件事的人是谁？”
“萧乙。”萧甲顿了顿道，“不过他现在留在军营里，要我写信给他让他过来吗？”
“不用那么麻烦。”
崇萤摆摆手：“犯不着让他白跑一趟。”
萧甲愣了下，一时没明白崇萤说的“白跑一趟”是什么意思。
兰檀自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这会儿皱着眉头沉声道：“我觉得这事儿可能得关注一下了。”
之前他们还只是猜测，可是如今听了萧甲的话，连萧烬都曾经怀疑过的话，那就证明这件事确实是有异常的地方的。
如今兰阙刚定，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能影响臣民的信心，他们不能有任何放松。
崇萤明白兰檀的意思，点点头道：“我回去找流云和我爹他们商量一下。”
兰檀本来想说他也一块儿，想了想又坐回去道：“算了，今儿咱们小陛下生辰，这事儿就先放放，不差这一天。”
崇萤临走跟萧甲说让他好好养身体，过段时间跟她一块儿走，萧甲就明白她是愿意带凌王府的，顿时感激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被兰檀一巴掌拍回去：“我也去，要不你也给我哭一个？”
萧甲：“……”煽情什么的，有兰檀在，真是一点都煽不了！
……
说是流云生辰，但整个白天崇萤和流云都各忙各的，除了早上说过两句话，连面都没见一面。
连季沧序都摸着下巴自我检讨起来，忍不住问暗蛇：“难道是我早上话说得太重，把孩子说自闭了？”
暗蛇：“……应该不会，陛下……不像是会自闭的人。”
“也是，他只会让别人自闭。”
季沧序点点头，抬头望天：“真奇怪，我总感觉他俩背着我在偷偷搞事情。”
天色渐渐暗下来，姐弟俩还没有商量如何过生辰的事情，季沧序先坐不住了，起身跑去找他哥。
季曜穹看着季沧序，啧了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你能不能有一天不往我这儿跑？”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没断奶的小娃娃似的，每天势必来他这一趟。
这是怕他忘记还有个烦人精弟弟？
季沧序从小接受亲哥的毒舌，早就免疫了，当下就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走进来坐下，开口就说：“哥，我怀疑家里那俩小崽子在瞒着咱俩搞事情。”
季曜穹挑了挑眉没说话。
他知道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这个弟弟也会自己说下去。
果然，季沧序根本不用他问，自己在那儿说推论：“以前萤儿在家的时候，流云哪次不是缠着她？尤其今儿还是他心心念念过生，他竟然不往他姐跟前凑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还有萤儿，她才刚回来，就来你这儿坐了会儿，不去找流云也不去看我，竟然跑去找兰檀？难道他比咱们还要亲吗？”
越说，季沧序越觉得奇怪，一拍桌子道：“总之，这俩小崽子一反常态，肯定是在搞事情。”
“以前他俩安静地凑一块儿，那就是俩人一块儿搞事情，现在俩人分开安静，那就是同时搞两件事情！”
“哥啊！不得了了啊！”
季曜穹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道：“萤儿要查萧烬的事，萧甲在兰檀那里，她不去那儿去哪儿？”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萤儿忙正事不奇怪，倒是云儿确实不太正常，尤其是上午从你那儿离开之后。”
季沧序：“……”完，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季曜穹也不问他跟流云说了什么，只道：“孩子大了由他们去便是，你要是闲得慌就去督促一下晚上的晚宴，虽说只是家宴，但也别太寒碜了。”
“……哦。”
总感觉他哥比以前更嫌弃他了。
——
一天忙活下来，等到晚宴快开始的时候，崇萤才空下来。
百雀给她倒了杯茶道：“小姐，阿望在外头等好一会儿了，说陛下那边请了，让您忙完过去呢。”
“怎么不早说？”
崇萤愣了下，她忙过头了，还以为流云那边没结束，没想到就等她了。
百雀笑着道：“阿望说陛下吩咐了，让不要吵着您，左右只是家里人自个儿吃顿饭，没什么迟早之说。”
崇萤站起身，随手将刚才鼓捣的短戟放桌上，对百雀和佘秀道：“既然等着了，那咱们过去吧，你和秀秀也别收拾了，一块儿过去吃。”
佘秀有些犹豫，虽然她们跟崇萤关系好，可主子过家宴，她们也去似乎不太妥当：“我和百雀过去伺候可以，等回头再吃吧。”
百雀也赶紧点头，崇萤待她们好是一回事，她们不能给崇萤丢人。
崇萤没想到几日不见，她们俩倒还被这皇宫影响得分出了阶级来，挑了挑眉道：“怎么回事？不就一块儿吃饭嘛，芳芳肯定也在那儿，你俩跟我比她跟我还亲，怎么就不参加了？”
百雀和佘秀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没说话。
自己的丫鬟自己明白，崇萤眯了眯眼，声音微冷：“是谁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