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主子的命令,咱们底下人已经开始在京城周边活动了。”
樊徽听完手下的汇报,看着禄枉长老写的信件,眉头越皱越深。
“怎么不先问过我再行动?”
说好在外的事情要听他指挥,结果这些人竟然敢擅自行动。
阿鑫小心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有点埋怨的口气,低声抱怨道:“这也怪不得我们啊,谁让大哥你总在宫里,见也见不着,我们有什么也没办法问你,总不能一帮人干等着啊。”
樊徽:“……”
他之前也是看准了这是一条接触花伊言的捷径,以为整容成樊徽的模样,就能拿捏住这个女人,却没想到虽然勉强拿捏住了,但花伊言却把他藏在了皇宫密室里。
他每十天才能出来一次,就这还是靠他非凡的体力,好生服侍了花伊言两天两夜后才争取来的。
如今听着手下的抱怨,樊徽颇有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感觉。
“罢了,既然你们已经开始行动了,那就继续吧。”
樊徽腰有点疼,他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揉了揉乌青的眼袋,疲惫地叹了口气道:“但是千万小心些,尤其是在城内,不要惹出事来,眼下朝堂中每只眼睛都盯着太后娘娘,如果我们给她惹了麻烦,她未必会护着我们,知道吗?”
“……是。”
阿鑫表面上老老实实地应着,其实心里很是不以为然。
樊徽将禄枉写的信看了两遍,又问阿鑫:“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阿鑫摇头,禄枉就告诉他们这一件事。
至于村子里正在加急制作解药,剩下的人不日也将跟着萧烬全数离开这件事,禄枉谁也没说。
毕竟解药关系着所有人的安危,若是现在说了,肯定会遭到大家的反对,那还不如先斩后奏。
樊徽觉得有些奇怪,虽说他们大部人都离开了,但村子什么动静也没有也太奇怪了。
“派个人回村子去看看,我担心禄枉长老他们几个在村子里会有事,若是出了事尽快告知我。”樊徽不放心地叮嘱。
“能出什么事?就那么大点地方。”
阿鑫不以为然,他也是出来了以后才知道原来他们生长的地方是那么偏僻那么小,小的好像一个笼子。
樊徽察觉到他心态有些飘,沉眸看了他一眼:“阿鑫,别小看了外面的人,还有,事情照我说的做,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阿鑫被他目光一扫,下意识退缩了两步,低着头道:“是,大哥。”
樊徽没在宫外待太久,毕竟花伊言给他设的有门禁,外面还有马车专门等着他,等将事情都安排好,樊徽就扶着腰上了马车。
看着樊徽离开,阿鑫眉眼微沉。
这时一直守在门外的其他离村人才进来,七嘴八舌地围着阿鑫问起来:“阿鑫哥,禄茂哥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咱们好长时间没见着面,他也不跟咱们多聊聊。”
“哼,聊什么?你没看见人家着急回宫吗?那么气派的马车就他一个人坐,也不说让咱们都跟着享享福。”
“禄茂哥那么得太后的喜欢吗?那他不能想办法将咱们都带进去吗?”
“好了都别说了。”
阿鑫打断他们的话,沉声道:“大哥吩咐了,让派一个人回村子里看看,你们谁回去?”
“啊?大老远好不容才跑来,为什么又要回去啊?我可不回去。”
“我也不回,又没什么事。”
阿鑫看看身边一个个弟兄,想了想道:“既然都不想回那就不回了,左右也没事,我给长老写封信寄回去好了。”
“嘿嘿,阿鑫哥,还有钱没有?”
其中两个男人搓着手靠近阿鑫,谄媚地道:“再给我点,我想去找女人,外面的女人真他妈好看啊。”
“阿鑫哥,我想去再去赌两把。”
“……”
阿鑫沉声呵斥道:“正事要紧,别太过分。”
话这么说着,还是将樊徽送来的钱都给了出去:“小心点别闹出人命来。”
“知道啦!”
——
在所有历史上的重要变化时期,往往一个小小的变动,就能引起一连串的变化。
在本该两国对峙的战局之下,萧烬看准了离村人迫切想要自由的野心,和没有称霸的能力的短浅目光,成功说服他们在外面引起动静。
这些人以为世道正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一些言行,殊不知正因为世道乱,所以所有人都紧盯着每一处的风吹草动。
比如皇宫中。
樊徽刚回去,就看见花伊言端坐在主位上,皮笑肉不笑地看他:“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外面过夜呢。”
樊徽脚步一僵,连忙走过去,笑着拉住她的手道:“怎么会呢?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睡?”
“哼,少说好听的。”
花伊言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冷声道:“听岚儿说,你从她那里支了不少银子?怎么,你手底下的人缺钱花?”
“这……”
樊徽脸上笑容逐渐僵硬,他没想到花伊言会连这一点小钱都在意,还会因此专门等在这里审问他。
“您知道,他们都是我的人,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寒了心,所以……”
他有些拙劣的解释,花伊言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笑着拉他坐下:“你不必解释,我既然留你在身边自然是信你的,这点钱对我而言也不算什么,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樊徽。”
“你是我的人,你那些手下若是肯为我所用,我也可以善待他们,但是我绝对不养没用的废物和蛀虫,你明白吗?”
樊徽脸色微变,连忙点头道:“我明白,您放心,我一直都是站在您这边的。”
“那就好。”
花伊言敲打完他,才靠在他怀里道:“那些村民不过是我们成功路上的棋子,樊徽,你不狠下心来,就没办法和我一起登上最高处。”
樊徽低头看着她头上美好的珠翠,只觉得心里沁凉无比。
花府。
“最近很多人中毒?”
花琳琅不解地看着才从外面义诊回来的花星楼:“可查明了是什么原因?难不成有瘟疫?”
花星楼摇了摇头,沉声道:“只怕是人祸,而非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