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昨天不光广志和思谋多有冒犯,我这个做娘的也考虑的不够周到,言语上也有些冒犯,还请小神医不要跟我计较。”
慕言清的母亲当年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程半莲这个二妈算得上慕家的女主人,她操着歉意和感激的口吻说道:
“真的很谢谢你救了重山,救了慕家。”
张扬对程半莲虽然没什么好感,但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计较什么,挥挥手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这时候,慕广志和慕思谋已经清洗干净,小跑着走了过来。
在慕重山的带领下,几人走进了餐厅。
此时,餐桌上却已经坐了几个人。
都是清一色的女子,穿着也很奇怪,都穿着白色丝质的练功服。
看见张扬脸上的疑惑,慕重山笑着解释道:“这几位都是洪福的同门,算起来,他们都是洪福的师妹。
昨天张扬就觉得洪福这人不简单,果然,这老头居然还是从门派里出来的。
就是不知道他是哪个门派的。
看见张扬望向自己,洪福颔首道:“张先生,我的师父源自崆峒,不过他老人家不是崆峒派的正式弟子,虽然他老人家开门授徒,但却并没有开宗立派,所以,严格上来说,我们算是半个崆峒派弟子。”
张扬了然的点点头,洪福继续说道:“这一次家主死里逃生,家主怕有人不高兴,所以我便把我的师妹都叫来,以防不测。”
“这么明目张胆吗?”张扬惊讶极了。
慕重山点点头:“其实在我遭遇不测之前,我就已经察觉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有野心,当时送言清出国,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她当时的身体不好,想送她出国留学,顺便调养下身子。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收到了风声,我弟弟想掀起家族内斗,出于言清的安全考虑,才送她出国的。”
“没想到这一举动打草惊蛇,我那时候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却并没有动手。”
慕重山叹气道:“换句话说,这一次动手,慕德广筹划了好几年,眼见成功在即,没想到我死里逃生让他功亏一篑,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话音刚落,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大哥,没想到啊……”
听见这声音,在场的众人均是浑身一震,特别是坐在桌上的几名女子,更是一脸警惕的直接站了起来。
洪福横跨一步,浑身气势飙升,站在了张扬以及慕重山等人的前面。
张扬的眼神望向门口,只见一名身材矮小的秃顶中年,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中年穿着黑色的唐装,黑色的布鞋。
他的眼睛很小,却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凶光,在搭配上那副长相奇特却极为凶煞的脸庞,给人感觉十分不友好。
是那种放在电视剧里一眼反派的长相。
在他身后,还站着两名长相比他更奇特的男子,二人均是无比高大,粗略看去至少一米九以上。
身材极其魁梧,膀大腰圆,肩宽头小,有些违和的是,这二人身上都在衣服外面套了一层黑色的背心,看上去很是奇怪。
最让人吃惊的是,这二人的手上各自拎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刀。
三人站在一起,虽然在身材上很不和谐,但是仅凭长相和气质,倒是让人觉得这三人挺搭。
“我的好大哥,我还以为你这一次挺不过去了呢,害我暗暗伤心了好久,没想到大哥吉人天相,居然死里逃生,真是可喜可贺啊!”
慕德广笑眯眯的上前,见洪福横在自己眼前,他便歪着头伸着脖子朝慕重山说话。
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笑意,分明是在笑话慕重山胆小。
慕重山的手掌搭在洪福的肩上拍了拍,示意他站开。
洪福微微侧目,而后让开了身形,但身上气势丝毫未减,依旧全神贯注的保持着警戒。
这时候,几名穿练功服的女子也得到了洪福的示意,来到了慕重山的身边。
他们的神色也跟洪福一样,身上都散发着无比凌厉的气势,几乎是气场全开。
因为,慕德广身后的两名造型奇特的男子,给他们的感觉很不好对付。
“慕德广,托你的福啊,我这把骨头阎王殿不收。”
慕重山冷冷的哼道:“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慕德广背负着双手,眼神一再打量慕重山,眼神中的审视意味很强烈,仿佛想一眼就将他看穿来似的。
看了半晌,他果然很失望的摇摇头,自语道:“真是奇怪,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活过来,我还以为是谣言呢,现在一看,你果然命硬啊!”
“哦,对了,我是来上门探望你的,没拿什么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慕德广头也不回的挥挥手,这时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男子往前走了几步。
直到这时候,大家这才看清楚,在他异常宽大的身体背后,居然还拖着一个人。
一个血淋淋的人。
再仔细一看,他的刀尖上,居然还沾染着少量的血迹。
砰的一声,血淋淋的身影就像一条死狗被扔在了地上,一道豁大的刀伤,几乎将他的整个腹部生生破开,血迹顺着身体潺潺直流。
细细一看,能看见往外翻卷的伤口内,白花花的肠子……
在场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江裴更是直接尖叫一声,伏在张扬的肩膀上不敢抬头。
慕言清,程半莲等一众女眷全都吓的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胆子大一点的,如慕广志和慕思谋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但是不停抖动的双腿却出卖了他们。
“慕德广,你……”
慕重山怒气上涌,瞪着眼睛吼道:“这里是慕家老宅,你居然敢在这里动刀?”
“你也知道这里是慕家老宅啊?”
慕德广掀了掀嘴皮,“我是慕家二爷,来老宅子只不过是回趟家而已。”
他一脸轻蔑的指了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身影,“此人不过是慕家的一条狗而已,居然敢拦我,你说该死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