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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殷昭记得很清楚,距上一次见她,已有半月之久。
整整十六日,他未曾见过她一面,只能凭穆子卿的只言片语,和她从鸿文馆里借得的这些旧书,知悉一二她的近况。
没有生辰宴,没有重大祭祀,他连个能够正大光明见她一面的理由都找不到,郁结于心,火气大得吓人。
好巧不巧,在殷昭自怨自艾的节骨眼儿上,高敬带着祁雨心进来了。
他窥视陛下的神情,并无异样,却仍不敢懈怠分毫,毕竟书案下洒了一地的纸团和碎屑,已阐明了刚才殿中发生的一切。
这半月来,几乎每隔两日,陛下便会情绪失控地发一通气。
斯百年收回呈报上去的折子,见那上面的朱批笔走龙蛇,张牙舞爪,可见执笔之人心境已乱得不成样子,他入仕多年,还是头一回见。
殷昭乜了眼杵在他案边的祁雨心,语气不善:“有事?”
祁雨心还是头一回在他面前如此低眉顺眼,忍下一肚子火,低声道:“我来是想问问,我月份大了,再过两月就要生产,届时再出宫去,颠簸折腾,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怎么办?”殷昭自己的事已让他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去为她周全,便想也不想就道,“嫌麻烦你就在宫里生!没事别来烦朕!”
祁雨心见他这副态度,从入门以来强抑的脾气哗啦啦地全都爆发了,指着殷昭的鼻子大骂道:
“好你个出尔反尔的竖子!说好的只要我帮你气气你那宝贝疙瘩,你就保全我母子性命,现在要翻脸不认,这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不让你生吗?”殷昭也不示弱,“再说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也配跟朕提条件?”
祁雨心被他气得肚子疼,撑着柱子,好一阵儿才缓过来。
“嫌我没做好?反正我是尽力了,是你自己把人家心伤透了,让人家对你彻底死了心,还好意思来怪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两口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倔,不是我打击你,你这辈子都犟不过她!”
当初祁雨心来到雍都时,就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听闻殷昭要纳她入宫,以为殷昭是好色之徒,誓死不从,还将自己有孕的事告诉了他。
岂料他听闻此事,非但没有要求她打掉腹中胎儿,反是很高兴地与她讲好条件,只要她配合自己给承元殿那位找些气受,对外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他便保他们母子平安。
自己给自己扣绿帽子,祁雨心也是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