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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脚!”张老汉笑着朝卖糖人喊,“给孩子们来三个糖人,要小兔子的!”
二囤立刻从阿果娘怀里跳下来,跑到车边拍手:“我要小兔子!我要最大的!”
大囤也跟着下车,拉着五特的手往糖人担子那边走:“二冬弟弟,你要啥?我让阿娘给你买。”
五特被他拉着往前走,阳光落在身上,暖乎乎的。他回头看了眼西镇的方向,那里已经被树林挡住了,看不见半点影子。可灵智核的界面里,他仿佛还能看见那三个红点,像三颗醒目的警示灯,在他的意识里亮着。
“我不要糖人。”五特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却带着点郑重,“我跟张爷爷去客栈问问,看看村里有没有人去过西镇。”
大囤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我等你回来,给你留一块麦芽糖。”
五特笑了笑,跟着张老汉往客栈走。灵智核的扫描界面再次亮起,这次的焦点,落在了东河村的每一个角落——他要确认,这个暂时安全的村子,不会被西镇的瘟疫染上。车轮的声音停了,可五特知道,这场和天花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客栈院角的压水井“吱呀”作响,大囤正帮着阿果娘打水,二囤攥着刚到手的糖人,蹲在门槛边舔得满脸糖霜。五特靠在院墙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灵智核的能量界面在意识里亮着,淡蓝色的能量层像薄纱裹着全身,界面角落的“铬金属外壳完整性”数值稳稳停在100%,这是他穿越宇宙时唯一的底气。
墙外忽然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混着风送来的青铜腥气。张老汉蹲在台阶上抽着烟,烟杆里的火星明灭,顺着五特的目光望向镇口方向:“是西镇的青铜器铺在赶活计,听说亭长要给京城来的官差铸一套礼器,催得紧,连夜里都要敲敲打打。”他顿了顿,终是忍不住开口:“娃,你刚才问客栈掌柜西镇的事,是还惦记着去那边?”
五特回头,正好对上张老汉担忧的眼神。他走到台阶边坐下,灵智核自动调出西镇的地图——方才扫描时记下的街巷、亭长府邸的位置,还有镇中心那处亮着红光的青铜器铺,此刻都清晰地映在意识里。“张爷爷,西镇的人还不知道自己要得瘟疫。”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潜伏期一过,整个镇子都得乱,到时候不光是西镇,东河村说不定也会被传上。”
“可你一个娃,怎么去通知亭长?”张老汉把烟杆在鞋底磕了磕,眉头皱得更紧,“亭长要是不信你,把你当骗子抓起来咋办?再说那瘟疫,万一沾上了……还有那青铜器铺,这几日人来人往,匠人、学徒、送铜料的贩子挤在一处,真要是传起来,比茶馆还快!”
“我有办法。”五特打断他,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灵智核的能量层立刻波动了一下,淡蓝色的光在皮肤下隐约闪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不能说阿姆洛坦星,不能说铬金属灵智核,只能换个说法:“老大夫教过我避瘟疫的法子,身上带了药草,不会被传染。”
这话半真半假,真正的“药草”是灵智核的顶级能量保护膜。当年在阿姆洛坦星,他花了三年时间打磨灵智核,把普通的金属外壳换成加强版铬金属,又注入了最高级别的能量核心——宇宙射线、星际尘埃都没能伤它分毫,这点天花病毒,根本穿不透能量层。
阿果娘端着刚烧开的水走过来,听见这话,手里的水壶晃了晃,热水溅在灶台上,冒起白烟。“五特,你可不能胡来!”她把水壶放在桌上,蹲下来抓着五特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急切,“西镇多危险啊,单是那青铜器铺,前日我去送菜,见着七八个学徒挤在角落里吃饭,连碗筷都混着用,你要是去了,咋能躲得开?你要是出事,婶子咋跟你家里人交代?”
五特看着阿果娘泛红的眼眶,心里暖了暖。他反握住阿果娘的手,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安心:“婶子,我不会出事的。我绕开青铜器铺走后街,直接去亭长府邸,把痘疹的样子、潜伏期的日子告诉他,说完就回来,用不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也不行!”阿果突然从屋里跑出来,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糖人,糖汁沾在嘴角,却顾不上擦,“二冬哥哥,西镇有瘟疫,你不能去!要去我跟你一起去!”
“你凑啥热闹?”张老汉瞪了阿果一眼,却还是软了语气,“娃,不是爷爷不让你去,是西镇太危险。那青铜器铺的王匠人,昨天还来东河村买过肉,要是他已经染了病……要不这样,咱们跟东河村的里正说说,让他派人去通知西镇亭长,这样你也不用冒险。”
五特摇摇头——灵智核刚才扫描时已经听见客栈掌柜和客人聊天,说西镇亭长最是固执,前几天邻村报瘟疫,他说人家造谣,还把报信的人打了一顿;更别说青铜器铺是亭长眼下的“心头事”,里正派人去,说不定会被亭长以“耽误铸器”为由赶回来。
“来不及。”五特站起身,灵智核调出西镇那三个红点的最新动态——镇口草棚的人已经回了家,灵智核扫到他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正围着他要吃的;青铜器铺的王匠人还在打铁(青铜),火星溅在青铜坯上,映得他脸色潮红,咳嗽得更频繁了;药铺门口的老妇人,已经躺在药铺的门板上,帕子里的痰带着血丝。“潜伏期最多还有十天,要是等里正派人来回折腾,说不定青铜器铺的学徒都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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