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万般无奈心烦意乱之际,多亏李大鹏找到了临县公安局的武培生局长。
两个人一番操作,把唐国定儿子安置到了临县的交警大队。
唐国定对此事一直心存感激,几次专门邀请李大鹏喝酒,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今天李大鹏说到要处分孙青林,他知道李大鹏与孙老爷子的关系,便道:“你这处分有点儿重了吧?”
“如果处罚轻了,他就不会长记性。要是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情,同样严肃处罚。你要是没意见,那就这样”,李大鹏看来是铁了心。
“只要你觉得行,我完全同意。孙老爷子那里,你怎么去说?”
“我先不告诉他”,李大鹏接着问道,“东方派出所的所长,你有合适的人选吗?出了这事儿,副所长郝鹏短时间内先不要考虑了。”
“我看刑警一中队的队长叶伟挺不错的,政治成熟,业务优良。你看这小伙子怎么样吗?”叶伟的老丈人是副政委王海,曾经和唐国定说过此事。两个人一起搭班子,能送个人情何乐不为?
唐国定适时的推荐了叶伟,试探着问李大鹏。
“我看行,一会儿党委会商议一下。”李大鹏说。
第二天,孙青林的降职处分下来了,调到县局看守所担任副所长。
临行前,李大鹏点着他的鼻子,“记住这次教训啊,青林。你去看守所,还是去管着别人,还可以东山再起。再犯错,我可救不了你,那就是你被关在里面了。”
这条街上出了卖Y嫖娼案件,紧接着所长孙青林被调走,许志明便也猜出几分内中缘故。只是男人不能太八卦,何况拔出了刘刚,心情也是顺畅。
今天两个人都有点儿空闲时间。饭店小包间里,许志明给新来的所长叶伟接风,两个人谈兄论弟开怀畅饮,不经意间多饮了几杯。
午睡后醒来,许志明口渴难耐,翻身起床,“咕咚咚”喝了一大杯茶水。
乡政府一般是上午忙碌,下午清闲。要是中午有了应酬,酒后便扎到哪个屋里蒙头大睡,也就忘记了春夏秋冬。
昨天在大街上遇到内弟乔桂海,许志明问了问孩子上学的事儿。
乔桂海说两个孩子上学都挺好,顺口说到今天要去县里粮食局开会,局里要安排玉米收购和粮食安全大检查的事情。
许志明嘱咐他几句,无非是谨慎行事,事事小心。
今天想起来,此时他应该在县里,便有了去串门儿的想法,穿鞋披衣走出乡政府大院。
看看左右没有什么人在注意自己,他快步走过小马路,推开粮库家属院的院门。
聂书彬弯着腰,正在院里洗衣服,一段白净的后腰露在了外面。
听得门响,转过身来的时候,许志明已经蹲下了她的身后,关切的说,“露着腰,很凉啊!”
“你倒是关门啊”,聂书彬站起身,挣脱着身子忙着去关门……
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只有老婆乔桂英关心过自己侄女和侄子的长相。
去年春节,聂书彬带着乔玉儿和弟弟乔玉柱,去给姑姑和姑父拜年。
乔桂英乐呵呵的分发了压岁钱,冷不丁的打量起两个孩子的相貌,一语双关的笑着说:“玉儿姐俩,和咱家许光,长的越来越像了。”
许志明早已处变不惊,嘿嘿笑了两声,说:“你和桂海是亲姐弟,后辈儿孩子长的像,理所当然。”
聂书彬忙端起水杯,胸口如撞鹿般“噗通通”乱跳起来。
如今和姐夫许志明在一起事后聊天,想起了过年时的情景。
聂书彬小声说:“我们娘儿仨那天走后,姐没跟你说别的吧?”
许志明怕她心里有什么顾虑,以后别再不敢搭理自己,便轻描淡写的笑道:
“她那是有口无心的瞎说,孩子长的像才是正常。我栽下的都是黄瓜种子,能长出一根黄瓜、两个西红柿吗?”
聂书彬耸起好看的小鼻子,粉拳不断的捣在他的胸膛上,“叫你瞎说,叫你瞎说。”
两个人正在屋里打闹说笑着,院门外传来了“咣咣咣”的敲门声,两人不觉一惊。
乔桂海去县里粮食局开会,这时候会有谁来?
聂书彬旋即翻身起来。
外面天气有点儿凉了,她赶紧蹬裤子穿上外衣。匆忙间,第三颗扣子扣进了第四个扣眼儿里。
“妈,大白天的咋还插门啊?”原来是闺女乔玉儿回来了,眉头皱着,看着有点儿烦。
“我正睡午觉呢,刚醒。”聂书彬问,“你不上课,咋回家了?”
“妈,我来事儿了。真烦人!”乔玉儿边说边向自己住的西屋走。
聂书彬看到,闺女的灰色校服屁股下面,有一片血渍。
垫好大长巾换了衣服,乔玉儿拿着换下的内裤和裤子,扔到院里的洗衣盆里,又不放心的回头对聂书彬说:“妈,别用热水洗啊。”
回头的一瞬间,乔玉儿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东屋玻璃窗,却见屋内人影一闪。
她想起娘扣错扣眼儿的上衣,眼珠儿一转,心中不觉一惊,难道娘……
都说“好奇害死猫”。孩子的好奇心让乔玉儿留了个心眼儿,回头看看,娘已转身回院。
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急匆匆一头扎进黄瓜架最里面的茂密所在,蹲下身子,忍住砰砰的心跳,静静地等着。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自家的门再次打开。
扒开茂密的黄瓜秧缝隙,乔玉儿看到娘端着一盆水出来了,泼水后四下望望,又返身回去。
再等等,却看到姑父许志明快步走了出来。
黄瓜秧下的乔玉儿瞪大了双眼,“我了个乖乖,原来是这样”。
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一切,十五岁的乔玉儿感觉自己长大了。
回到乡政府自己的办公室,许志明摩挲着自己的脸,暗想孩子大了,应该是啥事儿都懂了,今后该注意了。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乔桂英的话再一起耳边想起。
把身子埋进宽大的办公椅里,许志明咪上了双眼。回味过刚才的刺激与惊险,他竟然有些疲惫,不知不觉间困意上头。
“叮铃铃” 、“叮铃铃”,正是朦朦胧胧的时候,电话铃响起。
许志明拿起听筒,“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