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的光景,男服务生送来了啤酒和果盘,随后进来四位婀娜多姿的女孩子。
京城的女人可不一定是京城的,按她们的行话,“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人民币,走到了一起”。
蒙雨强让马金东先挑。马金东挑选了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像是女学生模样的清秀女孩子。
另外两个女孩子怏怏不乐的扭身回去了。
蒙雨强挑了一个稍胖点的d罩杯穿黑裙子的,用他的话说,“我喜欢吃肉”。
音乐响起,酒瓶打开。蒙雨强搂过黑裙子,手搭在她的前身,一人一句的唱起了《笑脸》,“常常的想,现在的你,就在我身边露出笑脸......”
d罩杯黑裙子的唱功也不错,紧跟着节奏依偎着他,“可是可是我,却搞不清,你离我是近还是远……”
白裙子女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给马金东倒满啤酒,摸着他的大腿说:“老板,有缘千里来相会,干一杯吧?”
既来之则安之。马金东端起酒杯,搂过女学生模样的说:“干”。
唱完一首歌,蒙雨强坐到沙发上,和黑裙子也干了一杯,说:“马哥,你俩也给我们唱一首啊,鼓掌欢迎”。
三个人鼓起了掌声,马金东拉起身边的白裙子,笑着说:“咱来个《涛声依旧》”
女学生模样的笑嘻嘻的说,“看不出马哥能力挺强啊!你要是能《涛声依旧》,我肯定能送上源源不断的《忘情水》”。
几个人笑成一团。黑裙子趁机亲了一口蒙雨强,忸怩着说:“咱俩不能输给他们呀,一会儿咱们来一首《梅花三弄》”。
蒙雨强笑闹着把黑裙子压到沙发上,顶着她的脑门儿说:“你这裙子太短了,可容易走光啊!”
黑裙子姑娘点点他的鼻子说:“我要是不走一点儿光,客人们可就全都走光了。”
“带走一盏渔火,让他温暖我的双眼。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留在枫桥边,马金东浑厚的中音响起来,三个人呐喊着鼓掌。
女学生模样的跟在后面,节奏把握的相当紧凑,“无助的我,已经疏远了那份情感。许多年以后却发觉,又回到你面前”,似多年的恋人,贴在了马金东的胸前……
“一会儿你要开车,别喝酒了”。回到沙发上,马金东还有一点清醒,提醒着蒙雨强。
“哥还开什么车啊,今晚就别走了”,黑裙子难得金主包夜,一生的事业只在这两腿之间。
两个女人挎着胳膊蹭着身子,极力挽留着他们,这时已到了十点多。
“是啊,马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是周日。睡醒了再走”,蒙雨强说着举起酒杯,正色道:“为多年之后,马哥还能登上你这艘破船,干杯!”
“是客船”,女学生模样的笑着搂过马金东,点着他的鼻子说,“马哥要不要上船?”
“要,要”,蒙雨强和黑裙子起着哄,四个人又举起酒杯,“一起,干!”
“一起干了以后,要不要一起干?”前面的“干”是一声,后面的两个“干”是四声,蒙雨强看着黑裙子和女学生模样。
“干就干,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黑裙子说出了一句老歌词,从裙子的小兜里掏出个苹果味儿的tt。
两打啤酒下肚,四个人情绪高涨。
“在这儿有点...那个…”,马金东没有尝试过集体战斗,有点儿心理障碍。
蒙雨强拉黑裙子,指指卫生间,“我俩去里面说点儿事情去”。又冲沙发上的马金东做了一个oK的手势,搂着黑裙子往里走。
女学生模样的从屁股兜里摸出个草莓味儿的,手伸向了马金东的腰部,笑着说:“马哥,船来了。上船吧!”
音乐适时的停了,屋里只有五颜六色的滚灯旋转不停。
卫生间那边,传出来模糊的咿咿呀呀的对话声音,朦胧的毛纱玻璃上只看到两个人的影子。
白裙子的女学生正在和马金东跳舞,不想酒后的马金东一阵眩晕,两个人站立不稳,扑倒在了沙发上。
还没到两分钟,马金东还没有把好事做好,就听见楼道里传来一连串严厉的声音:“抱头,靠墙蹲下”,“警察!站住!”
遇到警察了,马金东第一个反应就是“跑”。被抓了就是拘罚和双开,脸面何在?这时候能跑就跑。
正门是出不去了,警察已冲了进来。
醉酒的马金东慌不择路,跳上沙发,开窗就跳了下去——
他忘记了,这是六楼!
听到外面严厉的声音,卫生间里的蒙雨强连忙停止了动作,推开了小门。
“出来!干什么呢?”高个子警察敲着门厉声问道。
“我眼里飞进去东西了。卫生间里亮一些,我让他给我翻翻眼皮”,d罩杯的黑裙子使劲揉着眼睛,揉的有些发红了,眼泪要落下来。
“警察叔叔,你帮我看看眼睛”,黑裙子向警察靠过来,显然她是见多识广的主儿。
“看什么看!让他给你看。还有别人吗?”矮个子警察扭过头,开始询问女学生模样的那个。
女学生模样的吓得傻呆呆的,指了指开着的窗子。
蒙雨强的心猛的一沉,这是他娘的六楼啊!
预料是出了大事,警察与楼后地面的队友紧急对讲,“六楼开窗子的部位请求支援,六楼开窗子的部位请求支援......”
顾不得等电梯,蒙雨强一口气跑下六楼,几个警察已围了过来。
马金东脸朝上歪着头,静静的躺在水泥地上。他的鼻孔里慢慢流出了两道鲜红的血液,像两条红色的小蚯蚓一样,在地上慢慢蠕动。
“初步判断,是先落到了车顶,再弹落到地面。旁边的白色轿车车顶深度凹陷,前挡风玻璃爆裂。我们听到了砰的声音”,一个警察在对讲机里汇报着,另外的警察开始拉警戒线。
蒙雨强拖着两条颤抖的腿,离开警察的视线。他捂着快要炸裂的额头,靠在树上给哥哥蒙自强打通了电话。
京城120急救车鸣叫着赶到现场。
大夫检查了呼吸脉搏,翻翻眼皮,宣布了马金东驾鹤西去。
此时的蒙自强正在半山腰的“悦来山珍”农家院里,仰靠在床头,抽着事后烟。
今天的右眼皮总是跳,不是什么好兆头。平常的“日”子里,他还真的不是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