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让你这么快的提拔我,就是这养鱼有点累,遇到困难就不想干了”,吴月霞抚摸着他的脸。
“以后有我在,你在东方乡还有困难吗?县里正要抓特色农业呢,我想先把你树个典型,加大宣传力度。明年,等你钱也挣了,名气也上来了,那时候再把你弄回乡政府,我提拔你当农经站的站长。到时候谁也不知道能说出什么”,许志明拍着她的光溜溜的后背如是说。
“那敢情是太好了”,吴月霞听的兴奋,翻身又要上来。
许志明赶紧按下她挺起的小腹,笑着说,“你给我留条命吧!《曹刿论战》上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今晚我已经精疲力衰,可不能像西门大官人那样精竭人亡啊。来日方长,今日休战!”
“那本姑娘就饶了你吧”,说完这句话,吴月霞自己就笑了——今晚,在养鱼场,她已经没有了姑娘身。
养鱼场的一夜耕云播雨,许志明钓上了吴月霞,吴月霞也钓上了许志明。
清早天刚亮,吴月霞便推醒了沉睡的许志明。她想趁着早晨路上人少,把许志明悄悄地送回去上班。
她还不想更多的人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好事才刚刚开始……
哪知道许志明酣睡一晚,已经恢复了精气神儿。他坏笑着翻过身,又压上了她……
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窗外的鱼塘里,夏日的青蛙清脆的叫着,不时的有几只瞪着鼓鼓的眼睛,从湿漉漉的岸边跃入水里,水面也就荡起了片片涟漪。
两个人穿好衣服,又温存了片刻。等他俩打开大门,坐上吉普车,却见吴月霞的爸爸已经早早的到了大门外,在来来回回的溜达着。
许志明赶忙摇下车窗,笑着跟吴老爸挥手告别。
“许书记以后常来啊”,吴爸爸挥着挂满老茧的双手,满是皱纹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刚才咱俩闹的这么厉害,你爸该不会是听到了吧?”汽车拐上砂石路,许志明问吴月霞。
“你没听我爸说,让你常来吗?”吴月霞抿嘴一笑,说完话她羞涩的用脑门顶了两下方向盘。
“那我以后就常来”,许志明看她这样,也笑出了声。
车拐了一个弯儿,吴月霞接着说道:“他听到就听到呗,都是成年人了,我跟你说一件事,说了你别笑话我啊!”
“说吧,什么事儿啊?我保证不笑话你”,许志明信誓旦旦的说。
“我爸年轻的时候,跟我妈三天两头白天黑夜的不闲着。我妈是在蒙古草原长大的,性子比较野,两个人闹起来的动静,比咱俩厉害多了。我和我妹半夜在他俩的窗下偷听,听的心里痒痒的”,吴月霞坏笑着说。
“你俩这女孩子可真够淘气的。是不是现在又心动了?”许志明坏笑着把手探过去。
“你讨厌啊”,吴月霞笑着夹住了他的大手,小声说道,“前面有人看呢!”
天色大亮,路上行人多了起来。
许志明只好坐直了身子,笑着说:“对你爸好些吧!这世上除了你爸,其他男人故意接近你,都是想从你身上沾点便宜。”
“那你也是这样的男人吗?”吴月霞歪着头问他。
许志明顿时感觉到自己言多有失,忙笑了笑说:“我们这是相互吸引。男人接近女人,要么图你温柔可爱,要么图你的身子。如果你一样都没有,男人也不缺一个累赘啊。”
“那女人接近男人呢?你分析分析”,吴月霞笑着问他。
许志明说:“女人接近男人,也是图两样。一个是政治影响,一个是经济补助。如果你一样都给不了女人,女人难道缺一个祖宗吗”
一席话说的吴月霞哈哈大笑,“你说的太对了!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啊,全都是合作愉快。放眼望去,全国都在搞经济建设,你却在那里谈情说爱,像话吗?”
两个人越扯越没边儿。
许志明问道,“听夏局长说,你还没对象。准备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吴月霞经历多年的摸爬滚打,知道世事的艰辛和爬坡过坎的艰难。
她长叹一声说:“能让女人死心塌地的男人,从来都不是人品、长相、责任和担当,而是权力、地位、金钱和物质。女人嘴里说出的所有的不合适,其实就是一句话——你没权没钱。你有了权有了钱,什么都合适。现在就是这么现实。”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将来你的老公知道了咱俩昨晚那样的事儿,会怎么样?”许志明好像是随意的问着。
“知道就知道呗,愿意离婚就离婚。馒头被老鼠爬过,只要不告诉你,你依然吃的津津有味。老公或者老婆偷情,只要不告诉你,你们依然恩恩爱爱。现在这世界上的事儿,只要你的信息来源单一,不知道外面的事儿,你就是幸福的人!”吴月霞把事情说的简单明了,比喻的深入浅出。
许志明猛然想起电视上的一个栏目,大街上记者随机采访路人,就一个问题,“你幸福吗?”
快到乡政府时,路过侧面的粮库家属院。
许志明习惯性的透过车窗向右边望去,正看到聂书彬从里面走出来,穿着上次从县城超市里买的驼色套裙。
车里车外的两个人恰好对视了一眼。许志明只好让吴月霞靠边停车,说不用再送了,自己遇到了熟人。
“这是谁呀?”吴月霞拨打着方向盘,在前面的路边停下车。
“我内弟媳妇,在信用社上班。她闺女文笔特别好,是你表哥夏局长他们商校的学生会主席。正好找她问问,闺女啥时候回来,把你的事迹好好写写。”
“她闺女能有这本事?”吴月霞不大放心的问着。
“那是啊!她闺女现在是省报的通讯员,和省报记者联系的很紧密。如果能登上省报,第一步就算是成功了”,许志明说着下了车,朝着吴月霞挥挥手,“你回去吧,路上慢点儿开车。电话联系!”
“大清早的,你这是上哪儿去了?”聂书彬望着掉头回去的吉普车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