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上永远不乏投机之徒,他们会千方百计的钻空子,从而为个人谋利。看似是钻空子,可实际上却是人的本性。
人的天性就有赌的成份。
钻空子不过只是赌的一种体现。
商人如此,国家同样也是如此,有时候国家的赌性更大,就像日本一样,在几年前的太平洋战争之中,干脆直接把整个国家都梭哈了。
当然最终结果是什么样?全世界都看到了。
面对南洋在“渔区事件”中的强硬态度,虽然“盟总”看似沉寂了,可是在私下里却有一些美军军官告诉日本方面——不要理会南洋的威胁。
“除非他们疯了,否则,绝对不会向民船开火的!”
不仅美军这么认为,就连同日本官方也这么认为,他们认为南洋的威胁,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在抗议。
毕竟没有谁觉得南洋真的敢去挑战盟总,应该说,现在没有人会去冒着得罪大金主的风险去得罪美国。
“不是冲出去,而是到“盟总”划定的渔区内捕鱼。”
“现在,你们需要的是用自己的行动向南洋方面表示抗议,这种抗议并不应该局限于日本,而是应该用一种更激烈的方式,不应该因为南洋的抗议,就止步不前,毕竟,你们的人们需要鱼肉去填饱肚子!”
“很好!”
“那么美军会保护我们吗?”
对此南洋直接不予理会。
“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敢不敢开火,他不是在欧洲上窜下跳的联络各国,试图从远东委员会给我施加压力吗?那么好吧,我就把压力传给他!”
东京,“第一大厦”的自然资源局的一间办公室里,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几名日本官员和两名美军军官,环坐在那里,一名美军军官直接了当的说道。
“上校,您的意思是我们派出渔船冲出去吗?”
说话时,军官抽了口烟,然后看着他们说道。
“这件事的决策权在于你们,先生们,你们必须要为你们的人负责,而且这也是打破僵局的唯一选择。”
握着玉米烟斗,麦大帅冷笑道。
“将军,他们已经决定了,明天会派出船队冲击渔区。”
为了向南洋表示抗议,日本渔业管理联合会等 14家渔业团体代表全国渔民向南洋方面递交抗议书,与此同时,民间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抗议活动。
所有的一切不过仅仅就是抗议而已。只是态度稍微强硬了一些。
他的话音刚落,一名日本官员就问道。
“这是元帅的意思吗?”
“美国海军现在做不了什么,就像现在“盟总”无能为力一样,但是如果在那里发生意外的话,势必会让全世界看到南洋方面的暴行,这无疑将会在西方世界引起强烈反响,届时“盟总”才有可能插手。”
几名日本官员交头接耳的说了一会,然后问道。
“不,这是你们的问题。”
另一名官员问道。
十几分钟后,在这几名日本官员离开之后,麦格林恩准将又一次来到麦大帅的办公室,说道。
“将军……”
麦格林恩准将问道。
“如果南洋海军真的开火了呢?”
“那正好!”
麦大帅冷笑道。
“到时候可以让全世界都看到他的暴行,同样能让全世界看到——日本人为了吃饱饭,是可以牺牲生命的!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赌!
麦大帅是在赌,一是赌他不敢开火,二是赌他敢开火,似乎……无论是如何选择,都是南洋必输。
如果他不敢开火,那么所有的威胁都是空洞的,如果开火了,那全世界都会看到他们向手无寸铁的渔民开枪。
两天后,在四国的渔港码头上,近百艘吨位大小不等的渔船集结在那里。来码头上送行的人不仅有他们的家人,还有报社的记者,甚至还有不少外国记者,不仅如此,渔业管理联合会还准备一艘雇佣的美国商船,邀请了上百名各国记者,让他们记录这历史性的一刻。
“日本人有权自由的捕鱼!”
渔业管理联合会会长松本太郎,大声喊道。
“不仅有权在“盟总”划定的渔区内捕鱼,还有权在太平洋、印度洋以及世界各个大洋捕鱼,日本渔民已决心尽一切努力,以不损害国际信誉的方式进行捕鱼”!这是我们的权力,因为日本人必须要活下去!”
他的话声刚落,周围渔民无不是大声呼喊道。
“日本人必须要活下去!日本人必须要活下去!”
在他们的大声呼喊声中,上百艘渔船出发了,在他们出发时,码头上那些妇人们就像是当年送丈夫从军时一样,大声呼喊着“班哉”,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作为《南洋日报》驻东京的记者,田浩然也收到了邀请,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冷笑道。
“真他妈的不长记性。”
恰在这时,他身旁的麦克问道。
“田,你们的海军会开火吗?”
“他们是在赌我们的海军不敢开火,你看……”
手指着船上的各国记者,田浩然说道。
“他们喊来这么多记者,就是为了我们投鼠忌器,如果他们冲击成功了,那么,就意味着我们的警告是无力的,也是苍白的,如果我们开炮了,那么伱们就会把这一切告诉全世界,让全世界谴责我们,所以……”
冷冷一笑,田浩然说道。
“这就是一场阴谋,就是看我们怎么接招了。”
“那么你们会怎么接招呢?”
麦克好奇的问道。
“既然你们知道这是一个阴谋,而且是一個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破除的阴谋!”
其实,所有人都很好奇,甲板上的各国记者无不是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即将发生的一切,所有人都很清楚,这是一场阴谋,一场让南洋无从选择的阴谋。
在记者们谈论着这一切的时候,松本太郎则不断的向记者们表示道。
“我们所有的日本渔民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们今天击沉我们的渔船,手无寸铁的日本渔民会和船同归于尽,然后还会有更多的船驶来,记者先生们,请你们一定要公平的报道,报道发生在这里里的一切!”
松本太郎再一次向记者们鞠躬,他这边刚鞠躬,还不等其它的记者提问,田浩然就大声问道。
“松本会长,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们准备发动“神风攻击”了!”
田浩然的反问,让周围的西方记者无不是一愣,他们立即想到在进攻冲绳和九州时冲向盟军军舰的神风特攻飞机。
“记者先生,神风特攻是旧军阀顽固抵抗盟军的,而现在我们……只是一群渴望活下去的平民!手无寸铁的平民,先生,我们日本人有权活下去!”
松本太郎的话音刚落,田浩然便说道。
“今日之遭遇,皆是昨日之罪,当年你们在入侵他国,屠杀他国民众时,是否想过会有报应!是否想过那些被屠杀的孩子、女人和老人,他们也有权活下去!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面对这样的反问,松本立即破防了无力的辩解道。
“那,那是军人犯的罪,和普通人无关。”
对他的辩解,田浩然直接质问道。
“这些渔民之中,有多少人没有从军,有多少人没有杀过人!”
一时间甲板上皆是一阵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