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没时间恋爱的姑娘
肖强与合联芳有了自己的卧室兼实验室。
肖强没有什么好实验的，闲着的时候就修炼。
合联芳用实验室里的玻璃器皿种植了几株花。有海草还有玫瑰。
这期间，机器人站起来去别的实验室做过对抗试验，也下水做过水下实验。
机器人与基地的中央电脑无线连接，接受并完成指令。
机器人行动时，会有一个驾驶员在机器人的胸腔里。平时驾驶员是不操控的，只有当中央电脑无法控制机器人时，驾驶员才会带上脑波控制器控制机器人行动。这是危险的岗位，因为机器人每时每刻可以处理很多信息，需要多个关节协同运作。
想要精确控制，驾驶员的脑波就要接收并下达指令。大脑负荷会很大。
现在的驾驶员叫凌宇。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很少说话，每次离开机器人他都精神疲惫的站立都困难，离开机器人的时间基本都在休息。但是据说他已经是最优秀的驾驶员了。
在进入泰坦一组第七天的时候，基地内举行了一次追悼会。
肖强没有去。但是后来听说是深兰那个组出了事，他们在深海追踪海怪的时候，被海怪攻击。
船体在三千米深的海洋里破了洞，只有深兰躲在一个大水桶里浮上了海面。但是因为三千米深海和海面的压强差距很大，深兰在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仍然受了重伤，内脏出血，颅内出血，至今没有苏醒。
肖强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自责。如果他在或许他们不必死。
肖强申请去看望深兰。
见到时她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正在接受高压氧舱治疗。
治疗间歇，肖强被特许来到病床前。
肖强趁机给深兰探测了身体。
她浑身多处血管破裂，内脏大出血，颅脑内有血块。肖强假借抚摸她的头，把元气针刺入她的颅脑，帮他散去了血块，保护住了他的魂魄。
肖强准备离开的时候，深兰醒过来。她虚弱的叫住肖强。
肖强望着她，她说：“谢谢。”
肖强“嘘”了一声叫她不要声张。
她说：“对不起。”
肖强说：“是我不好，我不该走。”
她说：“不怨你，我们现了海怪的老巢。他们才一定要杀死我们，它们追了我们七百海里。我们的船被海草缠住了，才被它破坏的。”
肖强诧异的问：“三千米深海有海草？”
她说：“有，而且很多，铺天盖地的绿色。”
肖强沉默了。
在深海，没有阳光植物无法光合作用，不可能有铺天盖地的绿色海草。
她说：“很奇怪是吧。”
肖强点头。却不觉得她胡说，因为他给他治疗，知道她的魂魄没有受伤。
她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肖强道：“我在这里看到的，证明你们足够强大。”
她说：“还不够，至少还没强大到能够应付这次灾难。”
肖强问：“灾难？”
她的表情变成了惊恐。
“海怪，有很多。他们外出猎食，将尸体带回去，把血液和肉喂给巢穴里的卵。在那片海床上，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卵。”
……
肖强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答应深兰。但离开的时候给她留了几颗药。
下午的时候基地响起巨大的警报声，远远地传来枪炮声。
大概半个小时后，传来消息有海怪袭击基地。最后海怪被杀死了。
……
当晚泰坦一组被召集起来。组长和一个地位很高的人给大家做了动员。
大概内容是：海怪袭击事件增多，并且对捕杀海怪的舰船和基地进行报复。这个时候是泰坦机器人最佳实验时机。要求一组即日起操控泰坦捕杀海怪。
对泰坦进行实战检验是一组的任务。
一组经过紧张的战前准备之后，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基地。
一组组员带着泰坦登上一艘战舰。
战舰行驶在大海上，泰坦驾驶员操控着泰坦在甲板上进行最后的协调性适应。
泰坦在驾驶员的控制下做出各种动作，深蹲，站起，跑步，跳跃，翻滚，射击。
肖强看了驾驶员的的操演。觉得可惜。这个机器人用的是反五行材料。机体不是金属的，质感有点像动物的肌肉组织，但是坚韧程度要高出人类几百倍。速度和力量理论上可以达到人类极限的几百倍都不止。
只是驾驶员的能力限制了它的行动力。
不过最后组员们在机舱里用电脑控制机器人打了一套拳法，倒是虎虎生风像模像样。
在海上航行了一天。
肖强找到正忙着比对数据的组长。
组长是个精力严重透支的中年人。
眼窝深陷。
肖强问：“咱们去哪，如果是捕杀海怪不是应该去海岛或者海边吗？”
组长说：“咱们的任务不是守株待兔，咱们的任务是主动出击，消灭他们。”
肖强问：“他们在哪？”
组长说：“在深兰小组出事的地方七百里。”
肖强明白了，这次行动是要去海怪的巢穴，是一次斩草除根的行动。
按照航行计划，将在十七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肖强与合联芳在甲板上支起一把太阳伞。在伞下半睡半醒的时候那个带着瓶底厚眼镜的姑娘捧着一本书走过来。
“我可以坐吗？”她问。
“当然可以，坐这里。”合联芳让出一个椅子，肖强把合联芳拉到自己怀里，两个人坐着一张椅子。
那个姑娘笑着答谢后坐下来。
肖强注意到她看得书是《时间旅行者的妻子》。肖强没看过这本书。但看书名就知道是一部爱情小说。
肖强问：“你也看这种书？”
她摘下眼镜，眯着眼看着蓝天白云和大海，看着海鸥盘旋。
“是呀，很少有时间看，我看了好几年也没把它看完，我跟组长请了假，想用半天的时间读完它。”
肖强骇然。
她连读完一本爱情小说的时间都没有，那么更没有时间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了，甚至可能连恋爱都没有过。
她不漂亮，苍白的脸充满书卷气，消瘦的身子看起来不健康。但不至于找不到一个人爱她。
她不再说话，低头看书，她看到了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方，她读书的速度不快，要五分钟才能翻一页，肖强看过她翻阅资料，那速度超级快，食指从书页的上方匀速向着下方滑落，滑到底部就会翻页。那时候她阅读的很快，根本不像现在这样。
她在享受，享受阅读的乐趣。她脸上带着笑，或是蹙着眉头，或是难过的落泪。
一个小时过后，合联芳忍不住问她：“你谈过恋爱吗？”
她被惊扰了一下，头抬起来，反问：“恋爱是什么滋味？很好么？”
肖强的心忽然酸了一下。
合联芳说：“酸甜苦辣吧。是生命中让人无法舍弃的一部分。”
她点点头。继续看书。
肖强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谈一场恋爱，书上写的和现实的是不一样的，每一个人的恋爱都是不一样的。”
姑娘忽然噗哧笑了，说：“对不起，我需要给你道个歉，那天坐到你身上我是故意的。”
肖强：“……”
她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受一下被男人抱着是什么感觉，平时太忙了，我没有时间，条件也不准许。”
合联芳问：“为什么不轻松一点，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忙碌。”
她说：“使命感，我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要做，嗯……大概就是这样，总是计划忙完这阵子就好好请个假去谈一场恋爱，但是……可能没机会了。所以我请了假把这本书读完。嘻嘻，就假装自己谈了一场恋爱吧，抱歉打搅到你们了。”
肖强意识到她认为这次行动可能是一场生死考验。肖强对即将面对的危险有更多的认识，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
她说：“以前一直读书，不敢浪费时间在恋爱上，想着读书好了再谈恋爱，后来读的书多了，了解的事多了，现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能这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她走神了，一分钟后，才回过神来说：“抱歉，我要继续读书了。”
肖强忽然感到巨大的悲哀，生命不该如此痛苦，它应该是怒放的花朵。可马上又觉得眼前这个外表普通的女孩，在这个下午，在大海上抓紧时间阅读爱情故事的样子就是生命最美丽的样子。
肖强忽的说道：“我会让你有机会谈一场真正恋爱的。”
女孩头也没抬，淡淡的说：“谢谢。”
船航行到深兰小组遇难的地方。肖强决定下海去看一看。
组长没有反对，命令大船停下，命令机器人待命。
但是他对肖强说：“根据情报，这里有很多的海生植物，从海下四千米的海底生长上来。这超越了我们队海生植物的一切认知，你要小心一些，因为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我可能不会让泰坦去救你，我们还无法让泰坦在这样的海洋森林救援你。海草会把它困住。”
肖强说：“不用担心。”他给了合联芳一个吻，就跳入了大海。
到处是直立的海草，他们像是一根根长长的绳子，随着海水S形波动。也会因为水流的变化而搅成一团。
肖强小心的在海草的间隙潜行。
下潜到四千米，肖强脚踏海底的礁石上。看着那些扎入海底泥土的根和一块玉石。
他叹息了一声。
“果然是木系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