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商谈着一边往外走。
期间,俞北冥还抽空询问了下妞妞的事情。
“你是怎么解决的?”俞北冥看过紫风铃的连线,妞妞可怜,可她附身那个少年也可怜。
若要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实在太难。
桑非晚淡淡一笑:“冤有头债有主,把债务偿清了,不就行了吗?”
当俞北冥听完妞妞的选择后,唏嘘不已:“她宁可放弃一次完整的人生,顶着一具臭皮囊也要回到她父亲身边了,这大概是孩子才有的至纯至真的心性吧?”
桑非晚道:“她是不幸的,同时也很幸运,拥有爱她的父亲。所以我愿意成全他们,给他们一个再续前缘的机会。”
她顿了顿,又道:“郝仁造下的孽、欠下的债,差一点就落在他儿子的头上。这对那孩子不公平,所以我才出手帮忙。”
“可反过来想想,从某种角度来说,那恩氏祖先不就像郝仁一样?他们对神明犯下了错,数万人被雪崩掩埋丧生,已经是惩罚过了。”
“为什么还要降下诅咒?即便是神明,难道就该迁怒无辜的人吗?像恩石那样的人,他到底何罪之有?”
“一千年了,这个诅咒是不是也该解了?”
俞北冥道:“所以,你想好插手恩氏族人被诅咒的事了吗?”
“我当然不会随便插手。”桑非晚说,“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神明为什么要迁怒?还是……另有隐情?”
到了一楼大厅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恩远族长在叮嘱恩石:
“这一趟去神女峰,必须要诚心诚意求见神明。我们全族上千年的苦难能否解除,就看你这一趟了!”
恩石郑重点头:“哥……族长你放心,等了那么久终于看到神迹降临,我一定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势必会求得神明的宽恕,解除我们全族人的诅咒!”
恩远又拍拍另一个男人的肩膀:“付均,这几年来我们一起研究历史、研究雪山。可惜,我的这副身子骨实在不争气。否则真想跟你一起攀上神女峰,见到我们心心念念的神明。”
付均说:“你安心在酒店里等我们回来。这一趟我们有万全的准备,肯定能带回好消息!”
恩远抬眼间看到了桑非晚和俞北冥,忙问:“桑小姐,你们也要出去吗?”
桑非晚直截了当地道:“我知道你们要去雪女峰,但我还是想最后善意地提醒你们一句,不要去登峰。哪怕那里曾经有真神守护,可一千年过去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山上的那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你们贸然上去实在危险。我们先去走一趟,摸清楚情况了,你们再去也来得及。”
恩远道:“桑小姐,你能登峰,真是感激不尽!小石有丰富的登山经验,跟着你们一起去,多少能帮点儿忙。还有付均,他和我一起研究神女峰,已经整整研究了5年。且熟知我们现过去的历史,也能帮上忙。”
俞北冥道:“实不相瞒,昨天我们去山上拍戏,有个奇怪的东西跟着我们下山来了。就在天亮之前,我们剧组的一个女演员被其蛊惑走了。那东西很厉害,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所以,你们最好留在酒店,不要轻举妄动。随便登山,且不说山上气候莫测,万一被那东西盯上了,不论有多么丰富的登山经验,你们都走不出雪山。”
桑非晚见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对恩远道:“我再说一遍,不要去雪山!时间不多了,我们要赶着去救人就不啰嗦了。”
说罢她就和俞北冥匆匆离去。
恩远在后面喊了几声:“桑小姐、桑小姐!”
恩石则喊着:“你们没有带装备啊,不要贸然进山!”
不过桑非晚和俞北冥都没有再回头多说什么。
付均对桑非晚的态度很是不满:“这小明星的架子都快摆到天上去了!”
恩石道:“我听导演说,桑小姐很厉害的,高人嘛有点脾气也正常——哥,那我们怎么办?还要登神女峰吗?”
不等恩远说话,付均道:“当然要去啊!我们为此准备了多少年?除了解除诅咒之外,还有那朵传说中的雪莲花,若是……”
“什么雪莲花?”恩石有些纳闷。
恩远疑惑的目光也随之望了过来。
付均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道:“没什么,只是传说中的一种植物。那个桑小姐,直播的时候看起来挺仁义的,族长找她帮忙就推三阻四,不肯出手。”
“刚才他们说什么?他们的人不见了?所以,他们自己人走丢了,就立马要进山寻找?恩族人,上千年的苦难,她却冷眼旁观?”
恩远摆了摆手:“事不关己的时候,人家确实没理由非要帮我们。付均、小石,我们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登峰。”
付均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再说了,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找人,又不是真的要帮恩族人解除诅咒。”
恩石将登山包往身上一背:“那就早点出发吧!这一次,就算豁出命了,我也要见到神明!”
小黑远远地跟在曹珍身后,虽然速度很快,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尽量不让对方发现。
奇怪的是,曹珍的步子明明很缓,就像平常散步一样,但速度却很快。
可小黑追得气喘吁吁,也还是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感觉怎么都追不上。
“喵呜可恶!到底是什么怪物附在小姐姐身上?喵呜,让我抓到你,非要你好看,喵呜!”
心里骂骂咧咧的,但是猫天生的谨慎性格,让它始终保持沉默。
一路小跑,不知不觉就到了神女峰的山脚下。
直到这个时候它才突然感觉到寒冷。
虽然猫天生畏寒,可小黑自从跟着俞北冥修行后,早就没有那么怕冷了。
昨天跟着剧组在山上拍戏的时候,它还在雪窝里到处蹦跶,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但此刻——它身上裹着一件桑非晚给它买的,白色棉T睡衣,裤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腚就跑来救人了。
买衣服的那天,桑非晚很大方给它挑了好几套,红的、绿的、蓝的、白的、花的……小黑都差点幸福死了,贴在桑非晚的腿边拼命卖萌,要不是顾念她家里有一个夺命厨师,小黑差点要改投师门。
扯远了。
本来光着屁股都不知道寒冷的小黑,此刻穿了一件衣服,还冷得瑟瑟发抖。
黑色的肉垫踩在雪地上,仿佛要被冻住了一样。
它有点纳闷地看了看自己肉爪爪,觉得很纳闷:“喵呜我昨天在雪山上刨坑埋屎的时候都不觉得冷。为什么现在感觉爪子好像要被冻掉了一样?”
它脑海里想起了俞北冥从前的交代:“切记,任何人的命都没有你自己的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