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之将加了料的糕点赏赐给金铃,被她看做了不得的体面,金铃眉眼如丝左一眼右一眼地瞧着世子爷的俊脸。
顾景之压下心中的恶心,对她招手道:“金铃,你过来!”
金铃一直蹲身行礼,主子不说让起,她不敢擅自起来,此刻主子让她起来,欣喜不已,腿蹲的麻了,站了一会儿才敢迈步,顾景之见她磨蹭,不耐烦的走过来,左手一拉,拽着她的一只手来到床前。
顾景之一把掀开红色锦被,露出一块长方形白色的锦帕,金铃知道这是验看是否落红的贞洁帕子,脸上泛起红云,斜眼睨了采薇一眼,小声说道:“世子爷,采薇还在床上坐着呢!让她走吧!”
即将现场直播了,采薇脸皮薄,就要起身,顾景之笑阻止道:“采薇,不用动,不碍事的,坐着吧!”
采薇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心里想道不动就不动,做的人都不怕看,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见顾景之右腿高抬,右手、快速从靴子中取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金铃的手上划了一下,血一滴滴地流在白色的锦帕上,散开来,形成几朵艳丽的红花。
金铃后知后觉的大声叫起来,“世子爷,奴婢疼。”见血还在流着,吓得嘤嘤地哭起来。
顾景之嫌弃她聒噪,低声呵斥道:“闭嘴,疼也忍着。”
正在窗下听墙角的李妈妈听到金铃的喊声喜形于色,高兴的拍拍手掌,自言自语道:“太好了事终于成了,我得向老夫人报喜去。”走了几步停下来,不行,得再等等,刚刚好像听到二爷训斥金铃的声音,万一金铃不得二爷欢心,不是让老夫人白欢喜一场了吗?
金铃被顾景之训斥了,害怕地闭上了嘴,顾景之在床上坐下来,问金铃道:“老夫人若是问起今晚之事,你怎么说?”
金铃眼中含着泪水不解的问:“世子爷要奴婢怎么说?”
顾景之不悦道:“蠢货,就说主子喜欢你,阴阳调和很是相得。”顾景之不懂得怜香惜玉伤口划得很深,金铃感觉越来越疼,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点点头,哽咽道:“奴婢知道了。”
没看到现场直播,采薇遗憾地笑了笑,拿起落了红的帕子道:“还说金铃蠢,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将帕子递给金铃,说道:“给你,鼻涕快流到嘴边了,拿帕子擦擦吧!”
金铃很重视形象的,听话的接过帕子擦了擦,鼻涕糊满了帕子,顾景之想到了采薇这么做的原因,老脸腾地红了起来,不自然的道:“好,你真能耐,就没你不知道的事。”
接着说道:“赏金铃,重赏!”采薇去内室取了一套银头面,两个金镯子,一匹丝绸,拿给金铃,顾景之挥挥手让她退下去。
金铃小心翼翼地将落红的帕子放在袖兜里,忍着手指疼接过采薇递过来的东西,娇声娇气地告退。
李妈妈在房中一直关注着正屋的情况,见门打开,金铃抱着一堆东西出来,忙走出去,接过来帮她送到西厢金铃的房中。
李妈妈看金铃红着眼眶,眼睛水汪汪的,显然是哭过了,劝她道:“金铃姑娘,女人都得经过这一遭,第一次疼些,往后便好了。”
十指连心,金铃疼得直抽凉气,点头说道:“妈妈,金铃知道,世子爷体恤我,让我回屋里休养,妈妈能不能给我拿点药来?”
李妈妈笑着拿出一个小瓷盒子,“早给你备上了,一会儿抹一抹,明天还能伺候主子。”
金铃知道那是什么,羞红了脸,糯糯的接着说道:“谢妈妈,我还想要些金疮药,妈妈可有?”
“我的好姑娘呀!这可不是受伤,不必抹金疮药!”金铃心道,可不就是受伤了么,手被割了一个大口子,坚持要金疮药。
金铃今日伺候了顾景之,在听雪轩的地位已经不同往日,李妈妈虽不赞同她用金疮药,拗不过她只能答应,“好好好,姑娘你伺候主子有功,要什么妈妈都答应,妈妈想知道那帕子可…”
金铃低着头不敢抬眼看她,将那个沾满了鼻涕眼泪血迹的帕子递给李妈妈,“妈妈说的可是这个!”
李妈妈欣喜的接过来,左看看右看看,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将帕子装进一个小匣子中,塞进衣襟里贴身放好,笑道:“一会儿妈妈去宣正院替你请功去。”
因采薇让金铃用帕子擦鼻涕的操作令顾景之感到尴尬,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坐在床上,少顷,采薇板不住,没话找话说,“二爷,金铃喜欢吃糕点,你真的天天赏赐糕点给她?”
顾景之笑着回道:“那些糕点嘛…,本来是给我吃的,不过被人下药了,我想着不能浪费我嫡母的一番心思,就赏给金铃吃了,怎么你想吃?”挑挑眉看着采薇。
采薇摇摇头,缩着脖子道:“既是特意做给你吃的,奴婢可不敢吃,我可没有金铃姑娘得宠,呵呵呵!”笑了一会儿说道:“二爷,要我说,以后这些糕点别赏给金铃了,咱们存在空间里,流放路上给你嫡母吃,要不然咱们吃香的喝辣的,让她干看着,别人该说你不孝顺了,与你的名声有碍。”
顾景之确实打算流放路上不给宋婉如吃食,听采薇如此说,觉得她言之有理,点头道:“行,咱们再做些加药的包子饺子等,专门给宋婉如他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