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不止是大秦,各朝时代都紧盯着画面。
他们都看到了,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升起了一束小火苗。
只是这束小火苗太微小了,风一吹,就会熄灭,难以在黑暗中砥砺前行。
唐朝。
李世民目光复杂的看着,凝视了许久,最终深深叹了口气。
他回头看向魏征、房玄龄等大臣,问:“诸爱卿,对于这场起义,你们有何想说的?”
对治国之道颇有见解的二人,此刻却沉默了,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想起了这个国一路走来的艰辛——民族的思想,有质的飞跃。
可是起义革命不是说说,更不是思想上觉醒就能成功的,需要有人牺牲,有人流血。
良久,魏征与房玄龄给出了四个字回答。
“虽败犹胜。”
大汉。
刘彻盯着天空中的画面,喃喃自语:“生于乱世,应当步步为营,从不打无把握的仗……这个国家,真能缔造吗?”
回想这一路走来的历程,刘彻表示怀疑。
画面消失,文字出现。
【这一年,同盟会与保皇派的思想争论,也到达了顶峰。除了文字思想上的碰撞,还有游行、呐喊、甚至是暗杀、冲突。】
【呐喊、彷徨、迷惘……都化作第一次武装起义最大的导火索!】
画面也随之展开。
“《新民丛报》编制发布《中华存亡一大问题》一书,光绪帝亲政,中华即可有希望?一派胡言!”
章炳麟声音振耳:“康、梁的观点自戊戌之后就已经证明是行不通的,在这个人人思想提升的时代,一天不推翻清廷,中华一天就无法富强独立!”
“革命不会引起内乱,排满并不排外,不会招致瓜分;真正造成瓜分之祸的正是清廷!”
台下掌声如雷,孙先生与黄兴带头鼓掌。
随后,孙先生提到了筹划依旧的起义。
“长江中下游连降暴雨,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可这些所谓的官僚,却趁机哄抬米价,饥民载道,是时候掀翻这朝廷了。”
“可是清廷不会自己倒塌,革命不止说说而已,我们理应做先驱者,负重前行!”
这一天,一声声震撼之声,吼破云霄。
“起义不过唯死而已,何惧之有?”
其中两人引起了孙先生注意。
他记得,两人名字分别是蔡绍南、刘道一。
【1905年春,孙先生派蔡绍南、刘道一前往湖楠提前布局,很快与大都督龚春台取得联系。】
【起义军发布檄文,历数清廷十大罪恶,立即受到广泛拥护,短短数日,起义军人数就达到数万人,同心同德,灭满兴汉,如渝此盟,神人共殛。】
于是,时代第一场鲜血与热血的争端,就这么拉开序幕。
画面所过之处,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张开大汉白旗,气势如洪。
“天下即将大乱,将有英雄铲富济贫!”
有寺庙中的僧人假托神言,这般惊呼。
作为‘大都督’的龚春台目光环视全场,眼神凌厉,呐喊声如雷。
“我于今日变革之日细数满清十大罪恶,带头起义。”
“称‘中华国民军南军革命先锋队’,誓推翻这腐朽的王朝,建立共和民国,与四万万同胞享平等之利益、获自由之幸福!”
集中于麻石的两万多人大多头系白布包巾,手持土枪土炮、大刀、锄头,浩浩荡荡朝上栗市进发。
一路走,一路喊:“推翻清廷,享平等之利益、获自由之幸福!”
直至画面变黑,天空中文字出现。
【如此庞大的人数,立即引起清廷的恐慌,连下“上谕”,急令鄂、湘、赣、苏四省速派军镇压,一时,清军集结四五万人。】
【这是自太平天国起义以后,清朝在南方出兵最多的一次。】
这一刻,各朝皇帝震撼。
他们看到了太多的人在忘我的拼杀,猩红着眼睛,仰天怒吼。
他们手里的武器并不先进,甚至还很落后,靠着一股狠劲儿,与清军拼杀。
“革命之火,已经在这些人心里燃起……”
“起义不过唯死而已,何惧之有?每个人都抱着这样的信念。”
秦朝,年轻的陈胜、吴广看着天空上的画面,一同喃喃自语。
“后世这般,我们为何不可?”
陈胜、吴广这般问自己。
大唐。
李世民目光深邃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这些画面,似曾相识。
他想起了过去看过的画面——义和团与太平天国。
只不过和他们落后的思想,后期忘了初心,烧杀抢掠不同,这一次,他们有了领导者,有了思想。
天灾之下,所有人都坚定了目标,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推翻清朝,建立民主!
天空中,盘点继续。
【然,因坐失时机,加互不统属,领导不力,起义军出现各自为战的结果,遭清军逐一击破。西方列强也派各国船舰闯入长江,对起义军进行恐吓。】
【起义失败!!】
沉重的字眼过后,画面一变。
战乱之后的萍浏醴一片荒芜,只见一个乔装打扮过的男人带着帽子,行色匆匆的离开。
正式蔡绍南。
他眼里带着悲愤:“孙先生,起义失败了,废墟上的新国,没有建立!!”
悲愤、痛心疾首之声传出,噗通!
在逃亡的路上,蔡绍南狼狈跌倒在地上,汗水、泪水混杂着泥土,变得浑浊。
他的手指深深嵌进土地里,断了指甲,都不觉得疼痛。
【1910年,7月13日,蔡绍南病逝于富罗乡。】
“新中华,会建立的!我到死都相信着!”
画面一变,一声临死前的嘶吼,响彻云霄,惊起林中群鸟。
“砰!”
随即枪声响起,魏宗铨当场被清军击毙。
可是,他布满泥土鲜血的脸上,嘴角却微微上演着。
到死,他都相信着。
文字再写。
【萍浏醴起义失败,继蔡绍南、魏宗铨之后,刘道一也被清军逮捕入狱,他们于血中迸溅出自由花!】
画面一转,昏暗潮湿的刑房中。
刘道一长袍染血,浑身湿透,他的手指指甲盖已经被尽数挖去,血肉模糊。
剧烈钻心般的疼痛,令他几欲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