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硕指了指殷酒,殷酒有些懵逼。
冲着她来的?
“我不认识他啊……”
“他认识你就够了。”孟硕怕以她的脑子还没想明白,又补充了一句,“准确来说,是冲着你的项链来的。”
项链?
时空回溯……
它早就让自己放在家里藏起来,很久没戴过了。
说话间,陆一带着其他人直接绕到几人身后进行包抄。
三个人连带着孟湘,此时被困在包围圈里,身后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前面是孟硕殷酒他们,左右两边是陆家的人。
“只要你放了孟湘,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过了这条溪流向南走,到了南城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孟硕出来与对面的男人开始谈条件,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他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对面男人目光中划过嘲弄之色,语气透着几分玩味:“事到如今,你还要跟我作对吗?”
两个人对立而站,一方背阳,面上尽是阴霾,另一方站在光下,全然是淡然处之的模样。
殷酒直觉告诉她,孟硕和对面的那个男人认识,刚才话里话外给她一种在商谈条件没谈妥撕破脸的既视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作对?”孟硕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对他的说辞表示难以理解,“你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男人眼底掀起别样的情绪,他闭了闭眼,随后睁开那双漆黑的眸来,没有了刚才杂乱思绪的干扰,多了些决然。
“对与不对,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心肠一如既往的软。
成不了什么大事。
男人携着孟湘一步步向后撤离,有了人质在自己手上,他并不担心对面会轻举妄动。
只有垮过这条溪到了南城的地界,他有的是办法摆脱掉他们。
“小叔!”
孟湘因为失血脸色发白,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可是大脑里一直有个声音疯狂叫嚣着让自己不要睡。
她怕自己着一睡,醒来便再也见不到小叔和殷酒了。
“放了孟湘!”
孟硕见对方还在不断退后,直接跟着向前走了几步。
“不要过来!”
他的行为似乎是激怒了对面,男人睨了眼被女人拖着走的刀疤脸,眼神示意她先带着让过去。
“你这么在乎她?”
男人手机的枪口对准孟湘,另一只手虚掐在她脆弱的脖颈处。
“还是说,你在乎的根本就是她父亲留下了的那一大笔遗产?”
他可不信自己的好弟弟会这么大方的替别人养女儿,还一养就是十几年。
“那你绑架她,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以此来要挟我,亦或者是来威胁殷酒?”
利诱之下,谁又能保证自己是无利不图。
他最开始收养孟湘,正是因为他需要她父母留下了的那笔遗产。
听到孟硕的话,对方哈哈大笑起来:“我自然是两个都想要。”
“那笔遗产在小叔手里,就算是你绑架我,你也拿不到那笔钱。”
对于当年父母留给自己的遗产有多少,孟湘其实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父母去世之后,和孟家各种沾亲带故的亲戚朋友全都找上了门来,自愿承担起自己的扶养义务。
小叔是她自己亲自选择的,因为她知道,小叔和自己一样,也没有爸爸妈妈,这笔钱足够他们俩人相依为命,一辈子吃喝不愁。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将钱就放心的交到他手上。”
男人嗤笑出声,似乎是为孟湘的天真愚蠢而感到不屑。
“不管他是什么人,他都是我小叔。”孟湘在这一点上是坚定不移的选择维护孟硕,因为她清楚孟硕并不是对方口中贪婪无厌之人,“更何况,小叔告诉我说,这笔钱我成年之后如果想要,随时可以拿回去。”
她每说一句话,都要缓上一会换气,伤口从最开始的灼烧感现在变成了钻心的麻木感。
大概是因为已经疼到她感受不到其他知觉了。
这边半晌僵持不下,殷酒干脆也加入了谈判。
“你放了她,我给你时空回溯。”
什么时空回溯。
给他个玻璃珠子弹两下得了。
反正他估计也没见过那东西究竟长什么样子,她搞个高仿估计也看不出来什么差别。
男人看了过来,轻轻“哦”了一声,正当殷酒以为对方要答应下来之时,只听男人冷笑开口——
“你该不会是觉得我不识货,打算拿个破塑料珠来戏弄我吧?”
殷酒:“……”
实不相瞒,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到底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殷酒确定自己真没见过对方,估计这会子都快要怀疑他是不是自己肚子里跑出来的蛔虫了。
“殷酒,之前一直觉得你这女人没脑子,现在看来倒是诡计多端心机深沉。”
殷酒:“……”
她?诡计多端?
哥们真是狗一样的直觉。
侮辱她智商低还不够,还说她诡计多端。
他骂人可真脏啊!
饶是如此,殷酒也依旧嘴硬的不行:“只要你现在放了孟湘,我马上给你时空回溯,如假包换!”
假了肯定换。
“行,我只给你五个小时,五个小时之内将东西拿过来我就放人。”
他算过时间了,从这里开直升机来回只需要四个小时,时间肯定是够的。
而且让人现在从陆家将东西加急送过来,再派人去接应,只怕是两个小时都不到。
殷酒暗骂了他一句卑鄙无耻,抬起头又是扬起笑脸礼貌又客气:“你先把人放了,我们有话好好说。”
对面男人干脆直接将殷酒忽略,对陆岑宴道:“陆总,有劳了。”
陆岑宴回身,清冷疏离的面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淡淡吩咐:“陆七,去联系荣叔将东西送过来。”
跟在陆岑宴身边的陆七收到命令立即拱手。
“是!”
陆七迅速离开之后,殷酒嘴角抽了抽,有些不满问陆岑宴:“不是,他凭什么喊你陆总,喊我就是诡计多端的一女的?”
听到这话,陆岑宴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看向殷酒的眼里多了纵容与宠溺,在她耳边轻轻喊了一声。
“殷总,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