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罗立军这个人,王耀平也是最近才听说的。
起源于前段时间,被一网打尽的,那群老城区的混混们。
王耀平除了碧月山庄之外,几乎抓不到罗立山的任何把柄,而王耀平笃信,以罗立山那目无王法的性格,一定会涉黑的。
那么想找到关于的罗立山的把柄,最便捷的方法,那就只能深挖老城区的一些混混头目,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一点线索。
为此,三天前的一个晚上,王耀平和安德全两个人,在一家茶楼里见了面。
原本两个人的关系,只需要打电话沟通即可的,但是王耀平却心有猜忌,想要亲眼见到安德全,从而判断自己是否所托非人。
安德全进门之后,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个肇事司机,死活就不承认,你说这事儿咋整?”
王耀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随后语气悠然地说道,“老安,罗立山在悬赏你呢。”
“哦?”安德全脸上,露出一抹诧异之色,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让我听听,这位罗书记究竟是怎么悬赏我的。”随后,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这颗头,值不值二十万?”
“倒是没有谈钱。”王耀平眨巴了几下眼睛,话锋一转,“罗立山会不会涉黑?”
“这我哪知道。”安德全一屁股坐下,端起刚刚王耀平给他倒的那杯热茶,牛饮一般地喝了下去,随后又问道,“怎么,你有线索?”
“我想从这个方向,找到突破口。”王耀平说着,拿起打火机,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安德全自然明白,王耀平把自己喊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的。
沉默良久,他缓缓地说道,“王局长,我倒是觉得,如果你真想拿到立竿见影的成效,倒不如从罗立山的那群猢狲下手,我敢保证,那群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只要拔出萝卜,一定会带出泥来,到那个时候,咱们就可以直接上报检察院。”
王耀平苦笑了一下,“想要接近那些人,倒也容易的很,但关键是想要挖掘出背后的黑幕,需要很长的时间。”嘬了一口烟,“而我,现在已经真没有时间了。”
安德全心中一惊,虽然不明白王耀平口中,这个所谓的没有时间了,究竟指的是什么,但是他内心还是非常震撼的。
王局长该不会得了什么绝症吧?
看他的脸色,也不像啊。
那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来?
王耀平本来是等着,安德全给自己一个一定完成任务的保证的,但是,好半天他也没有说话,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安德全正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呢。
“你看我干嘛。”王耀平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王局长,您说怎么办吧。”安德全调整了一下坐姿。
“深挖老城区的那群混混头目,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王耀平嘬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屁股掐灭在了烟灰缸里,“一旦找到线索,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要亲手捉刀,宰了这只猪猡!”
安德全沉默良久,“我现在就去查一查卷宗,明天早上给你答案。”
我靠!
这个家伙,还真是个拼命三郎呢。
我让你查,有没有让你熬夜查,就你那一百六的血压,万一出点事儿,那岂不是糟糕了?
“不用,这三两天,你给我个回复就行。”王耀平说道。
安德全摆了摆手,“这你不用管,我现在就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王耀平忽然喊住了他,“老安。”
安德全转过头来,等着他的下文。
抓起桌子上的烟,再次给自己点燃了之后,王耀平才说道,“罗立山悬赏你的事情,是真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倍加小心才行,明白了吗?”
“放心,刘海洋都没有搞死我,他罗立山怕还没有刘海洋那个本事。”安德全说完,扬长而去。
我靠!
这个安德全,一把年纪了,做事还是这么不计后果,我说是罗立山要亲自对你动手了吗?
而安德全心中则想的是,既然你已经将这件事儿交给了我,即便是肝脑涂地,我也要将犯罪分子找出来,至于什么悬赏不悬赏的问题,我安德全既然穿上了这身警察服,就没有想过个人安危。
王耀平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忽然很想把安德全喊住,让他不要再参与这件事儿了。
搞不搞得掉罗立山,还是个未知数,但是如果把安德全给搭进去,自己这辈子都会生活在自责中的。
回单位的路上,安德全直接给自己的老婆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晚上得加班,不要等自己了。
以前老婆接到加班的电话,一般都会牢骚满腹的,但是自从安德全当上了副局长以后,并且又重振男人雄风之后,她对安德全那是百依百顺,于是叮嘱他,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和喝水,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单位之后,安德全连夜翻看卷宗,从晚上的十点钟,一直忙活到拂晓,他才伸了个懒腰,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上午八点半,安德全将整理的卷宗结果,带进了王耀平的办公室,直言不讳地指出了其中可疑点。
“这个叫三炮的家伙,提到了一个名字叫做鬼子的人。” 安德全摊开了卷宗,指着一个地方说道,“鬼子经常出入碧月山庄,既然是碧月山庄的常客,那说明一定跟官场上人来往比较密切,所以我怀疑他的身份。”
闻听此言,王耀平立刻说道,“那看来有必要去一趟碧月山庄了。”
“嗯,我现在就去。”安德全立刻说道。
“不用了。”王耀平立刻摆了摆手,“碧月山庄那边,我去,你从其他的地方找鬼子的线索。”
“那就掘地三尺,把这个叫鬼子的家伙,给我找出来。”
“是。”安德全立了个正,转身离开。
王耀平沉吟了几秒,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