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玩笑开大了。”楚景明心中暗想,看来今日不易脱身,便转身坐下,给姜雪使了个眼色。
姜雪心领神会,起身走向门口:“两位殿下若有要事商议,长乐就先告退了。”
“慢着。”楚非墨阻止道。
“长乐公主也是我的旧识,不妨留下来聊聊。”语气虽温和,却不容拒绝。
“长乐公主是我府上的尊贵客人,据我所知,她与太子并无交情。”楚景明端起茶杯,轻轻拨弄着茶水。
“哦?二弟记性不好吧?长乐公主可是你从我这里‘请’来的,若论起尊贵,她应该是我的客人。”楚非墨的话语中,火药味渐浓,手指不再轻敲扶手。
“是吗?我倒不知,对待尊贵客人,竟要用锁链。”
阿山不知何时出现,将一串铁链扔在地上——正是之前从姜雪脚上取下的。
“我西雍虽然民风粗犷,但待客之道绝不会如此。用铁链限制行动,这可是对待死囚的做法。
长乐公主身份尊贵,乾国新帝刚即位,各国都想与之结盟。若得知公主在此受辱,乾国会如何反应?父皇又会怎样看待此事?我以为,太子被贬北凌后有所成长,看来并非如此。”
楚景明的话未说完,但意思已明。
楚非墨的手指紧握,眼中平静不再。
楚景明心中暗下决心:楚非墨,你与我之间的账,我定会一一清算。城东偏院屡遭方家挑衅,明亲王府不可能泄露消息,幕后黑手,显而易见。
“哼,既然你知道我有特殊的喜好,就应该明白,这些锁链只是我和未来的太子妃之间的游戏。”
楚非墨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楚景明羞辱,气得想当场撕碎他,但考虑到场合,他只能忍住怒火,勉强保持冷静。
“未来的太子妃?”楚景明冷笑,瞥了一眼身边表情冷淡的姜雪,心中暗想,楚非墨,你敢招惹这样的女人,真是活腻了。
姜雪背后不仅仅是乾国的势力那么简单,萧湛对她的重视,楚景明再清楚不过。
如果动了她,不仅乾国的铁云军会踏平西雍,北凌的军队也会响应。虽然镇北侯目前无法上战场,但北凌还有南进行。
最近与云澈的书信往来中,提到了南家与顾家即将联姻的消息,这意味着两大家族的军队将联合起来,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其战斗力甚至不输于乾国的铁云军!
“太子殿下的幻想,真是越来越离奇了。”
“离不离奇,我们拭目以待。”
楚非墨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姜雪,然后靠在椅子上。
“我知道你们在找那孩子的下落。”
提到孩子,姜雪和楚景明的脸色都变了,两人同时看向楚非墨,眼中充满了紧张。
“看你们这么紧张的样子,真有趣。”楚非墨看到他们的反应,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
“长乐,你的手下行动迅速,可惜实力不够啊。”说完,他对身边的侍卫打了个手势,侍卫随即抱着一个大盒子走了进来。
姜雪看着那个盒子,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眼神从担忧转为冰冷。
“给公主展示一下吧。”楚非墨下令后,侍卫打开了盒子,里面竟然是被派去方家的密探的头!
“孩子在哪里?”姜雪看着盒子里的头,语气冰冷地问道。
楚景明周围的气氛也变得异常寒冷,他的眼神如冰刀般锐利,手在衣袖下紧握成拳,准备随时出击。
“想要孩子?可以,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会毫发无伤地把孩子还给你们。”楚非墨说。
“如果不答应呢?”姜雪问。
“那……”楚非墨拿出一把匕首,在刀刃上轻抚。
“不急,我可以每天寄回一块那孩子的肉,直到你们同意为止。不过你们要快点决定,婴儿承受不住太多的痛苦,我担心没几天,孩子就撑不住了。”
“禽兽!”楚景明低吼一声,一掌挥出,直接打断了楚非墨的肩膀!
他一跃而上,大手按住楚非墨的伤口,痛得楚非墨脸都拧成一团。
“快来看啊!明亲王打伤太子了!快来人啊!”
随行的侍卫们见状,立刻慌乱起来,有的大声呼救,有的冲到街上散播消息。
很快,奉孝城里的人都知道了明亲王和太子之间的冲突。消息迅速传到皇宫,西雍皇帝听后勃然大怒,马上命令两位王子进宫,连夜质问。
“砰”的一声,一只茶碗被摔在地上,茶水四溅,碎片散落一地,几乎划伤了跪在地上的楚非墨和楚景明。
“陛下,请平息怒火,别伤了龙体。”
皇后急忙安慰,一边轻柔地安抚着皇帝,一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同时不忘用眼角余光扫视自己的亲生儿子楚非墨,看到他脸上青肿的痕迹,心中对楚景明的怨恨更深了。
“哼!”西雍皇帝用力推开了皇后的手,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那声音震耳欲聋,连桌面上都出现了裂缝。
“你们这是要逼死朕吗?”他怒吼道,声音之大,让站在一旁的姜雪也感到一阵心悸。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两兄弟一同低头认罪,语气中充满了诚意。
“知道错了?很好!都给我抬头,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皇子间打架,让皇家颜面何存?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老二,你先说!”
西雍皇帝一向偏爱二儿子,这次也不例外,首先让楚景明解释。
皇后见状不满,假装心疼地说道:“陛下,您看非墨的脸,伤得多重!外面都说明亲王冒犯了太子,您为何还要让他先解释呢?”
“母后,儿臣没事,只是些皮外伤。既然父皇开口了,就让二弟先说吧。”
楚非墨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他知道父皇偏心楚景明,所以并不急于争辩,相信周围支持他的大臣们会为他发声。
不出所料,太子党的一位官员立刻站了出来:“陛下,长幼有序,何况太子受了伤,理应由太子先说明情况。”
“那就太子先说吧!”西雍皇帝不愿再与官员们纠缠,直接决定让楚非墨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