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神社的自然环境太过恶劣,为了抵挡外界灵异潮汐的入侵,还有遮蔽天照这等紫藤花神宫王器的探查,神社四周墙壁上都镶嵌了大量血核和日轮刀碎片,密密麻麻的玄奥纹路将这些全部勾连在一起。
神社的防御力无疑是极强的,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熔炉神社地下空间的温度超过四十度,在大多数时候甚至能够达到五十度。
这种自然环境苏白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一个最弱的御诡者也能承受这样的高温,更不用说修行呼吸法肉身强大的鬼杀队成员。
可是现在,苏白发现自己想错了。
在这个无比巨大的地下城池当中,还生活着许许多多的普通人。
欢声笑语,熙熙攘攘,在苏白进入的一瞬间,就听到了孩子们的打闹声,校园里面的读书声,还有情侣之间的情话,大量低矮建筑衍生开去,狭窄却十分干净的街道。
人来人往,脸上都洋溢着阳光的笑容,仿佛诡异末日都和他们无关,他们还生活在那个没有厉鬼的时代里。
放眼望去,整个城池的人口十分繁多,超出苏白的想象,足足有二十多万人。
岛国已经被厉鬼控制,诡神成为主流,人族只是被放养的牛羊,几乎所有的物质城池都被紫藤花神宫占据,就算没有被神宫占据,也是一些神社在控制祭祀。
普通人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压榨到极限,这是苏白进入岛国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普通人,最关键的是这些普通人的生存状况还很好,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老大,这些人和蓉城百姓有些相似,虽然差了一点,不过这炼狱琥太羊的确有些厉害。”
苏白将这里发生的景象同步到黑狱世界当中,柳生等人见状也是不由的有些感慨,放在其他地方没什么,可是在这里就有些震撼了。
他重生归来,第一时间对未来进行了规划,囤积黄金和各种生活物资,驱逐御诡者总部,诛杀其他御诡者组织成员,彻底掌控蓉城。
在诡异末日全面到来之后,苏白更是用尽全力打造出蓉城连绵无尽如同山脉一般的城墙,监天塔监控全城,吏户礼兵刑工负责控制蓉城运转。
在这种情况下,蓉城三千万百姓才有了一个如同乌托邦般的庇护所,免受厉鬼和其他人类的迫害,生活无忧。
直到苏白察觉到自己的记忆可能存在问题,大瑜市的诡神战争开启,他才毅然决然的放弃自己一手打造的蓉城。
苏白原来的计划中,他应该是利用蓉城的资源,一步步发展壮大,将蓉城作为一座坚不可摧的物质城池,避免整个物质世界的跌落。
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到现在整个岛国倒是成了他的收割场所。
“说实话,看到这里的一切,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你们鬼杀队真的在末日当中打造出了这样一个完美的庇护所。”
苏白抬头,熔炉神社的第二层地下空间很大,相当于大夏一个普通的地级市大小,这里并不昏暗,比想象中的还要明亮。
光线的源头,就来自于头顶那颗明亮的火球,这火球像是一颗小太阳,源源不断的在地下空间散播着光与热,为地下空间的运转提供能量。
这颗巨大的火球上散发出十分浓郁的物质力量,苏白对这股力量十分熟悉,分明就是锻刀村地下岩浆海里的物质力量。
见到这颗火球,苏白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准确来说,是心脏内部那颗小小的星辰在加速,心脏那颗星辰与悬浮在虚空中的那颗火球建立起了若有若无的联系。
“两者或许同出一源。”
苏白暗自猜测,在他所获得的资料记载当中,锻刀村地下的物质力量来源于数千年前降落的天外星辰,而锻刀村的先祖利用这星辰之力打造出能够斩杀诡神的日轮刀,锻刀村也渐渐发展壮大,有了现在的规模。
诡异末日爆发之后,紫藤花神宫那位大人亲自出手,率大军前来袭击锻刀村,不仅将锻刀村彻底覆灭,还将锻刀村地下的那颗星辰给取走,还借助星辰的力量,融合灵异气息,锻造出能够感应物质力量的顶尖王器天照。
没想到紫藤花神宫获得的星辰之力并不是完整的,其中一部分被鬼杀队早已经转移到这里。
看样子鬼杀队在很久以前已经在谋划,毕竟熔炉神社的存在已经有几十年时间。
“你应该看出来了,和你想的一样,我们将锻刀村地下部分星辰核心转移到这里,利用熔炉神社的独特性重建地下城池。”
“这些星辰之力是神社发展的源头,是所有人的庇护神,我们利用这些光与热,开辟出耕地,种植粮食蔬菜,这一部分能量也为神社防御提供必要的能量。”
炼狱琥太羊的神情中带着无比的自豪,像是在炫耀某种了不起的东西,这些被他庇护的普通人都是他的子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苏白也看到了围绕在城池周围的大片耕地,耕地上不止有庄稼在生长,甚至还有各种果树,一些果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水果。
一些农民在耕地间劳作,脸上也是带着笑容。
在岛国行走的这段时间,苏白见到的普通人,绝大多数都神情麻木,眼神当中没有任何的希望,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可是在这里不一样,这些人眼里还有希望,对未来还有盼头,在这样一个时代,在这样一个国度,希望是无比珍贵的东西。
这不仅仅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生存环境,还需要有一个强者在不停的指引他们,这个强者就像是信仰一般,让他们精神世界也充满力量。
对于地下空间的人来说,或许炼狱琥太羊就是这个信仰。
“你很了不起,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庇护普通人,在这里生存的也只有鬼杀队成员。”
说实话,苏白也有些佩服炼狱琥太羊,很明显对方庇护这些普通人,不是出于某种功利性,和他的目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