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世之时,杨正不过刚刚十二周岁,当初寄人篱下的生活,亲戚们的虚伪自私、种种嫌弃,他真的灰心失望。
说起自己决定时,看到亲戚的虚情假意的挽留,可眼神里的窃喜,他更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过活,是对的!
杨正靠着父母留下的一点点积蓄,再加上热心邻居的帮助,才到了如今。
年幼的杨正也感觉到了,父母车祸的不寻常。为了接近真相,他无奈的、被迫快速成长,早就习惯把过往都深深埋藏在心里。
很难想象,十二岁的孩子小小的心里藏着多大的痛苦与无奈。
从那以后,杨正白天和同龄的孩子一样按时上学,夜晚回到家里,就穷尽各种方式来翻译古籍。
整整五年,这其中花费了巨大的心力自然不必多说,心里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他。
而如今,那本晦涩难懂的古籍,早已经被他逐字逐句译出来。
对于杨正来说悲痛、苦难未尝不是一种历练和成长,只是这其中的代价太大太大。
楚州市本就临江而建,杨正家所在的临江镇楚西村,虽说是被纳入了市区,其实也不过是寻常的小村落。
尽管还是炎炎的夏日,但夜晚的凉风夹杂着水汽,推开窗户也能感觉到丝丝的凉意,也感觉不到太多的暑气。
“清玄之气藏于天地,欲引清玄之气入体须先通心明性,驭清玄之气于五脏…”
《清玄真解》的开篇的内容,杨正在这几年的翻译过程中早已烂熟于心。
为了弄明白书中内容,他还专门出过一次远门,最后从省城一座非常有名的道观里得到了答案。
这本古籍所记载的内容,不过就是道家修行的,寻常呼吸吐纳之法。
当时他的心里无比的失望,要不是心中有着些许的判断和不甘,他怕是早就将这本古籍扔到一边了。
好在古籍最后有一张人物打坐的图案,图案里的人物有着奇怪的坐姿。
杨正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索性不管前面的正文,按照图案中人物的姿势大致摆了起来。
几天下来,每晚两个小时的枯坐,第二天早上起床身体微微发热,感觉精力充足,杨正也渐渐感觉到了不寻常。
杨正把书放在身侧,左手指掐诀指向小腹,右手掐诀立在胸前,慢慢的合上双眼。
就在此时,窗外那几束不起眼的野花突然闪着淡淡妖艳的红色。
那一抹红色很微弱但闪烁的更加频繁,转瞬间红芒消失、淡绿色的光芒又开始亮起。
不起眼的小花居然散发出阵阵清幽的香气,香气透过窗户传到杨正的卧室里来。
随着杨正的呼吸的节奏,香味似乎被莫名的牵引,时浓时淡。淡淡的光芒忽闪的频率也慢慢的和杨正的呼吸一致起来。
而此时的杨正对于这一切的异变毫不知情,他自己也陷入一种玄妙的境遇中。
“不好,怎么会有灵气的波动!”一道声音略显焦急。
声音刚落,一道身影飘至院中,悄无声息,随之急忙向小院四周抛出一些颜色各异的小旗子,这一切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可见这个身影,对于杨正家的这个小院的环境,并不陌生。
随这小旗子的快速飘落,香气和异光仿佛被控制在了这个特定的范围。
“真是看走眼了”。苍老的声音这才没了刚才的焦急之色,盯着墙边的那几丛野花露出惊异的神色。
他的身形也清晰起来,一身青布麻衣,中等身材稍显消瘦,须发皆白、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一双眼睛尽管此时凝视着墙角却也难掩沧桑。
此时他的眉头紧皱,看着屋内的杨正,露出沉思之色。
微风阵阵,他满头白发只是用一个木簪随意的挽住,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这…这股气息…”
老者沉思之色突然消失不见,看向杨正的双眸露出的满是震惊。
“小少爷,没想到你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当初《清玄真解》我没有从你身边取走也固然有我的一份私心。”
“小姐你当初留下《清玄真解》给小少爷是不是是也有这个用意呢?可你当初生下这个孩子时,不是说过只希望他做个普通的人吗?”
老者目光始终没离开屋内的杨正,嘴上喃喃自语道。
说罢,老者的像是陷入的某种痛苦的回忆中,满脸已是悲惨之色。
小姐,你当年是多么的令人惊艳,在修真界中,同辈天骄能和你并肩而立的,能有几人啊?
可惜啊!当年的事,老奴哪怕豁出性命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随后看向屋内的杨正心中默道:小少爷仅凭这本《玄清真解》背后的插图,在胡乱的摸索下,居然也能触碰到修真的门口,可见他的资质绝不在小姐你当年之下。
可是小姐,这真是你的本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