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射,我们又见面了。”苏哲轻描淡写一句,却藏着极大的杀伤力。
黄射颤巍巍的抬起头,看着那张高高在上,充满了胜利者自信的脸,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羞愤,脸都憋红。
他挣扎着扶住城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瞪着苏哲怒斥道:“好你个苏哲,你竟敢背叛刘荆州,你这个无耻的叛徒!”
“我背叛刘表么?”苏哲一声讽刺的冷笑,从亲兵手中接过一道卷轴,扔在了黄射面前。
黄射一怔,不知是什么意思。
“自己打开看看吧。”苏哲拂了拂手。
黄射只得颤巍巍的打开了那道卷轴,低头看过几眼,不由脸色一变。
那是一道圣旨!
在这道圣旨中,皇帝刘协痛斥了刘表的不敬,诏命南阳尹苏哲,率军讨伐,以惩戒刘表的犯上不敬之罪。
黄射满腹的怒火,瞬间被苏哲这道圣旨,给憋了回去。
没办法,这就是拥有天子的好处,说谁有罪,谁就有罪,这就是大义所在。
“这道圣旨一定是你挟迫天子写的,绝不是天子的本意!“黄射厮歇底里的大叫,把那道圣旨撕了个粉碎。
他也是明白人,没有否认天子的权威,只是认定天子是被苏哲所强迫。
看着粉碎的圣旨,苏哲却无动于衷,等他撕完了,方才不以为然道:“还想撕么,我这里还有很多。”
说着,他向亲兵示意一眼。
亲兵便将随身皮囊揭开,里面果然还装着十几卷一样的圣旨。
黄射再次被羞辱,咬牙切齿的指着哲,“姓苏的,你休要得意,你就算挟有天子又如何,今日你主动惹怒了刘荆州,他日我荆州大军必定北上清君之侧,将你这国贼惩之以法!”
苏哲却丝毫不怒,却向李严问道:“说到惩之以法,李正方,撕毁圣旨该当何罪。”
李严拱手道:“回主公,撕毁圣旨,等于是忤逆天子,忤逆天子,自然该当死罪。”
黄射身形一颤,脸上立时涌起惊惧之色。
“忤逆天子虽是死罪,但我也不能专权代替天子做决断,那样岂非成了擅权的奸臣。”
听苏哲这话,黄射暗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苏哲话锋忽然一转,沉声道:“只是我岂能看他忤逆天子而不管,这死罪由天子定夺,活罪就由我来操办,来人啊,把此贼的裤子扒了,给我重打三十大板。”
号令传下,左右亲兵一拥而上,便把黄射摁倒在地,粗鲁的扒起了他的裤子。
黄射大惊失色,想自己堂堂黄家贵公子,被活捉已经够耻辱的了,现在还要被当初扒了裤子打板子,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羞辱到了极致。
“苏哲,你敢这样辱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黄射声嘶力竭的大吼,拼命的挣扎扑腾。
可惜,那硕粗的军棍,最后还是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屁股上。
一声闷响,一声惨叫,一声闷响,又一声惨叫……
转眼十几军棍下去,黄射已被打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嘴里却还在一边惨叫,一边嚷嚷大骂。
一边的李严,看着这曾经骑在自己头上的草包世族公子,被打的这般狼狈,暗呼过瘾。
苏哲也不怒,任由黄射叫骂,欣赏着他被杖击的乐趣,心中何等痛快。
三十军棍下去,黄射已被打到半死不活,连嚎叫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再叫骂。
最后一棍子下去,世界终于安静了,黄射长吐一口气,奄奄一息的趴在那里,一动也动弹不得。
苏哲俯身下去,拍了拍黄射的脸,冷冷道:“黄射,怎么不嚣张了,继续啊。”
黄射空有一腔愤恨,却被打怕了,只能干睁眼怒瞪着苏哲,却不敢再憋出一句骂词。
他终于是怂了。
“主公,这草包怂了,让我一锤子砸碎他的脑壳才干脆。”胡车儿抡起了手中铁锤。
李严却道:“此贼杀了容易,倒不如先留着他,说不定将来会有用处。”
苏哲略一沉吟,便道:“正方言之有理,来人啊,先把这厮拖回去,好生看押。”
一众亲兵再次拥上,如拖死狗般把黄射拖走,只留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在地上。
苏哲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北面方向。
李严跟在身后,拱手道:“主公,樊城已破,刘表的粮草也尽得,我们的目标已经实现,差不多也该是准备收兵北退的时候了,刘表的援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到。”
“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苏哲眼眸一聚,拂手喝道:“速传令给甘兴霸,叫他准备好战船,我要带兵过江。”
过江!
一听这二字,李严神色产变,急劝道:“主公,南岸已是襄阳腹地,有刘表重兵屯集,就算我们登上南岸也做不了,何必冒这个险呢。”
苏哲却眼神深邃,语气决然道:“我必须要去一趟南岸,因为我还有一件必须做的事没做。”
说罢,苏哲没有半分迟疑,便大步下城而去。
李严无奈,也只得跟了下去
片刻后,苏哲便抵达了北岸水营,此刻甘宁已率领他秘密训练的水军,突袭水营得手。
苏哲便登上战船,带着一队人马,直奔岸边而去。
……
襄阳城东北,蔡家庄。
今日的蔡家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唯有那间闺房中,却充满了伤感的气氛。
蔡姝怔怔的跪坐在那里,看着铜镜中身着喜服的自己,看着那张施粉涂黛,容颜秀丽的脸蛋。
那是一张美丽却苦涩的脸,从那张脸上,看不见半点将要出嫁的喜悦,只有深深的怨色和惆怅。
“小姐,大公子已经到了,主人说吉时已到,小姐该动身了。”门外传来婢女战战兢兢的声音,生怕又惹恼了这位大小姐。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生怕在这出嫁的最后时刻,蔡姝又起脾气来,搅坏了这场喜事,到时候蔡瑁怪罪下来,他们又要受罚。
出人意料的是,蔡姝并没有脾气,而是很平静的站了起来,任由婢女们戴上喜帕,很顺从听话的被她们搀扶着走向了府门。
看来,这位任性的大小姐,终于懂事,打算认命了。
府门处,同样一身华丽新衣的刘琦,已经等候多时,一身的意气风,喜上眉梢,等待着自己新娘的出现。
作为女方家族长的蔡瑁,今日也换了身崭新的衣裳,乐呵呵的跟刘琦这个侄女婿谈笑。
一个即将成为荆州第一大家族女婿,得到蔡家的鼎力支持,储位将稳如泰山。
一个则将完成自己家族,跟荆州未来州牧的联姻,成为外戚一族,从此以后,荆州第一大族的地位将更加稳固,更多的利益权势也将接踵而至。
这一桩婚姻,对蔡瑁和刘琦来说,是一桩双羸的婚姻,他二人在这一刻,自然拥有同样的喜悦。
“姑丈,今日虽是我跟姝儿大喜的日子,不该谈公事,但这件事关乎到我荆州的安危,我还是不得不跟姑丈说一下。”刘琦忽然压低了声音。
蔡瑁淡淡一笑:“你想说的事,是什么时候能出兵讨伐那苏哲吧。”
“正是此事。”刘琦点点头,“从我军队集结完毕到现在,都快一个多月过去了,父亲却迟迟下不了决心,我担心夜长梦多啊,毕竟天子现在是站在苏哲那逆贼那边的。”
蔡瑁却道:“黄祖都力主出兵了,主公不可能同意,我料主公只是怕被人说是被黄祖逼迫才出兵,所以才要拖延些时日,不过我估摸着过了这么多天,主公的面子也够了,等你成婚后,我们再向主公进言,主公必定就会松口了。”
“嗯嗯,还是姑丈最懂父亲的心思。”刘琦连连恭维。
说话之间,庄内一大群婢女们,已拥簇着新娘子,向着这边走来。
刘琦眼前一亮,目光立时盯在了蔡姝身上,情绪不禁有些兴奋起来,下意识的搓起了手掌。
蔡姝虽然刁蛮任性,却是丝毫不逊色于黄月英的美人,虽说精神上出过轨,已经不“纯洁”,但至少她的身体还是纯洁的。
刘琦有信心,凭着自己的手段,凭着自己大公子的身份,只要洞房夜过后,她的身体属于了自己,她的精神她的心也早晚会回归到自己这边。
“苏哲,我会让她知道,只有我刘琦才配得让她,跟我这颗参天大树比起来,你只不过是地上的一根野草……”
刘琦心中暗忖,眉宇之间,洋溢着得意。
新娘子出府,便被送上了华丽的喜车,吉时一到,迎新的队伍便吹吹打打,浩浩荡荡的向着襄阳城而去。
刘琦春风得意,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边。
蔡瑁这个娘家人,则跟随在队伍的后边。
迎亲队伍开出了蔡家庄,转入了南向的大道,行不出数里,便隐隐约约瞧见襄阳城的轮廓。
刘琦心潮澎湃,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完成婚礼仪式,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洞房,尽情的享受喜车里的美人身体。
他正臆想着洞房夜的快活时,后边婢女忽然追上来,说是新娘子叫他过去。
刘琦一怔,便也没多想,便折返飞奔过去。
“姝儿,你叫我么?”刘琦的语气温柔了许多,毕竟要在蔡瑁面前表现出一副好丈夫的样子。
“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讲。”车内的蔡姝,语气也变的温柔起来。
刘琦一时迟疑,便想按照规矩,这成婚之礼前,他跟蔡姝是不应该相见的。
“难道说,她是想通了,想要为她精神的不洁跟我道歉不成?”
刘琦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嘴角不禁掠起一丝得意,便翻身下马,一跃跳上了马车。
“姝儿,我进来了……”刘琦理了理自己的头,笑眯眯的撩起了车帘。
刷!
寒光一闪,一道匕突然刺来,直奔他的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