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丫鬟搀扶着赵母走出大牢,门口候着的众人默契地没有多问,而是一齐往赵府走去。
赵府,院子里。
“赵老夫人,他们是怎么说的?李村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们做的?”
赵母坚定地摇了摇头,“他们说不是,我也相信不是。”
“您也相信?”
胡混子的母亲有些惊讶,没去大牢之前,赵母似乎还对赵铭很是气恼,怎么去了一趟大牢,态度转变竟如此之大?
赵母长叹了口气,将在狱中所见告知了众人。
他们听后俱是震惊不已,赖三的哥哥赖二更是叫嚷道,“这不就是严刑逼供吗?好一个曹义,竟然干出这种事!”
接着又问赵母道,“赵老夫人,咱们何时出发,去开封府找包大人?”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赵母,等着她的回答。
赵母想了一会儿,回,“诸位,现在离他们四人砍头的日子只有三天了,尉氏县距离开封府路途又远,若是我们一起去,恐怕还没回来,他们就已经死了。”
王彪的母亲王母问,“那依您的意思呢?”
赵母扫视了一圈众人,视线最后定格在赖三的哥哥赖二身上,“你是赖三的哥哥?”
“正是。”
“不知你可愿代表我们去开封府?”
赖二毫无犹豫地点头道,“当然愿意,只是家中没有马匹,怕是——”
“无妨!”赵母打断了他的话,当即吩咐丫鬟去马厩牵过来一匹马,“一切就全都靠你了。”
然后又命丫鬟去卧房内拿来一包银子,“这些银子你拿着,留着路上使用。”
赖二没有接,而是扭头看了一眼赖母,赖母皱眉道,“赵老夫人,去开封府申冤本是他分内之事,银子您还是收回去吧。”
赵母却将银子直接塞到了赖二手里,“拿着吧,会有用的。”
赖二只得收下,“回来后,我会将使用的银子一一说明,剩下的银子也会返还给您。”
“好。”
赖二向众人告了辞,利落地翻身上马,飞奔出了尉氏城。
刚出城不久,便见迎面行来一支队伍,看阵仗应该是某位官员,赖二顾不及看牌匾上的字,只想着早些赶到开封,竟没有勒马避让,想侧沿着队伍的最边缘冲过去,这样可省些时间。
可没想到马虽是好马,但极其认主,性子又极烈,竟然偏了方向,直冲着包公的官轿奔去。
赖二大声呼喊道,“让开!快让开!!!”
可马的奔跑速度极快,轿夫又傻了眼,根本来不及避让,千钧一发之时,展昭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快下去!!”
赖二闻言立刻翻滚下马。
下一刻就见展昭已经骑在了赖二的马背上。
“吁——”
说也奇怪,展昭的吁声刚结束,马便停了下来。
有惊无险。
包公等人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展昭翻身下马,厉声训斥赖二道,“不会骑马就不要骑!还好没有冲撞到包大人,否则就算你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赖二不住地磕头,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有急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有急事更应该要沉着冷静!”
“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展护卫。”包公掀开了轿帘,见赖二跪地求饶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本府现在好端端的,并没有受到惊吓,让他走吧。”
“是。”
展昭看了他一眼,道,“若不是包大人为你说话,我肯定不会饶了你!你走吧!”
赖二满面的感激,对着展昭又是磕了好几个头,正要翻身上马,忽地瞪大了双眸,眸底流露出一股不敢相信的欣喜。
“您刚才说,轿子里的人是谁?”他满脸期待地望着展昭问。
展昭微微侧身,向轿子的方向拱手回道,“轿子里的人正是开封府府尹包大人。”
赖二似乎还是不敢相信。
三天的时间,赶到开封,包大人再赶到尉氏县,恐怕会阻拦不了赵铭等人被砍头,所以他才会如此着急,甘愿冒着冲撞官员的风险,也要节约时间。
万万没想到,才刚出城不久,自己就碰到了包大人,真是天不亡他。
“可是包青天包大人?”
“正是。”
赖二终于相信自己真的碰到了包公,忽地见他站起身,拔腿便往包公的官轿狂奔而去,一面跑还一面大喊道,“冤枉啊,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