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菊去搬了一个椅子,然后对万浩鹏说:“万书记,坐吧。”
万浩鹏明知道应该走的,见状又一屁股坐了下来,反正他也睡不着,而且有美女相伴,还是一个美丽的女护士,他更加动不了脚。
“你知道我是谁吗?”盛春菊望着万浩鹏问,她其实没去找医生,因为手术如果结束,医生自然会来的,只有到医生办公室,他才能休息一下。
盛春菊给盛春兰打了一个电话,说万浩鹏在这里,把肖爱红和田婶的样子给堂姐描述了一下,盛春兰一听就知道是肖爱红和方鹤鸣的妈,就把这个关系告诉了盛春菊,重点是她要盛春菊对万浩鹏好一点,最好能勾搭上,她正愁找不到如何打击万浩鹏呢,如果盛春菊能走曲线救国的路子,无疑让她也抓住这个小年轻的把柄,再和他讨价还价。
因为这一点,再回来的盛春菊变得有些不同,所以有了她如此问万浩鹏。
“难道我认识你吗?”万浩鹏一听美女这么问自己,顿时好奇起来。因为他是第一次来镇上的医院,而且在太平镇他不可能认识小护士的。
“你再看看我象谁?”盛春菊继续问,反正夜长得很,既然万浩鹏不肯走,她就好好搭搭他。
万浩鹏的目光被吸引过去了,视线落在了盛春菊脸上,可是她这个大口罩一罩着,一对行如流水般的眼睛,眨吧眨吧地回望着他,看得他的心一起一伏地跳着,但是他就是认不出来她是谁。
“你罩着口罩,我认不出来。”万浩鹏笑着说着。
盛春菊也笑了起来,很快她把口罩给解了下来,并且凑到了万浩鹏眼跟前,暧昧的一笑说:“你再看看,我象谁?”
万浩鹏被美女这么一凑,心不再是起伏跳,而是紧缩成一团,仔细一看,还真有些面熟,就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盛春菊。”盛春菊笑了笑说,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想起来了吧?”
一听这名字,万浩鹏象是被烧了一把一样,迅速往后退了又退,这才觉得还真有些象盛春兰。
盛春菊见万浩鹏这样,赶紧回到位置上坐好,这才又说:“其实我和我堂姐有一点点像,也不是特别像。她没走时,院长还能照顾着我,她一走,院长对我的态度也变了不少。当然我和堂姐年龄相差了十岁,平时交往不多,再加上她生性冷傲,要强,对我这个不争气的堂妹关照其实不多。”
盛春菊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叹,叹得万浩鹏心一松,忍不住问:“她觉得你不争气吗?”
“是啊,当初她极力让我念高中,考大学,说她没念过大学,所以念过大学和没念过大学有区别。可是我念不进去,就考了卫校,结果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县里的医院哪怕是护士也要大学生,要么就是有关系的。
因为当初不听堂姐的话,毕业后硬是不敢去找她,在家里玩了大半年,还是我爸耐不住,求了堂姐的爸,这才弄到太平镇来了,我家也不是太平镇,平时上班挺不方便的,当然大多时间我是呆在镇上,就因为我的不争气,平时根本不敢去镇上找我堂姐,也不敢打她的牌子。”盛春菊越说越象真的一样,其实有一半是真的,当初盛春兰确实要她上高中,念个大学,哪怕三本都行,可她没听。
而且盛春兰在镇上时,盛春菊确实去得不多,那是因为管这个医院是涂启明,他亲自给院长打过招呼,所以院长平时盛春菊是睁一眼闭一眼,今晚不同,院长亲自给她打电话,骂了她一通,还不是因为盛春兰已经不是镇里的书记了,而且新来的书记查岗就查到了她头上,她心里没怨气是假话。
万浩鹏一听盛春菊这么说,而且她一副人兽无害的样子,特别是她的眼睛,贼亮贼亮的,让他一下子相信了盛春菊讲的都是真的,因为他在镇是有些时日了,他也确实没看过盛春菊到镇政府去。
“你堂姐现在怎么样了?”万浩鹏等盛春菊的话一落后问她。
“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很好吧。她是个要强的人,而且平时在我们面前总是一副教训的面孔,现在被停职了,我最不敢去见她的,再说了,这个时候她也不会见我们的。”盛春菊如此回应着,让万浩鹏越来越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其实如果她不针对我,我们一起为太平镇做一番实事,不出三年,她一定可以去县里任个副县长的,可是我也不懂哪里得罪了她,让她如此地不放过我,最终闹成这样。”万浩鹏此时很痛心地说着,完全没想到盛春菊是另一番用意。
“万书记,不怪你,真的。虽然她是我堂姐,因为我没姐姐,只有一哥哥,在外地工作,按道理来说我和堂姐应该是亲如姐妹一样的,但是她从来不跟我说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很少交流,可我觉得吧,她太强势了,凡事都要听她的,我就是因为没听她的,她一直对我不怎么爱搭理,所以,她对你有意见也是可以理解的。你的一套工作法子与她有冲突,代沟嘛,肯定是有的。
而且你这个人吧,我感觉是正直型的,也是干实事型的,就算胜利街的打造而言,我就敬佩你提出来想法,我就不支持我堂姐的想法,太空,太面子工程了。现在的领导喜欢啊,可是能为老百姓带来的好处真的不多。
还有,听说六安山上的小学在动工,六安山的开也提上了日程,这些可都是惠及老百姓的大好事,大实事。我堂姐在太平镇时,基本上不做什么实打事的事情,因为她信奉做的实事越多,就越会有错误,错误多了,她回县里就难啊。
堂姐是个聪明的人,这个我还是佩服她的,因为我做不到她那个样子,八面玲珑吧,这是她的特色。所以,我爸一天到晚教训我,要向我堂姐学习,凡事要听她的,说我不烦是假话,而且这种说是姐妹,又不在一个家庭里的姐妹,父母、亲戚之间总是比,特别是春节,这些年来,总是堂姐风风光光地被亲戚们夸着,我就如只丑小鸭似的被要求不断地学堂姐这,学堂姐那。
唉,谁让她当着官呢,而且还是一个实权的官。亲戚要她帮,我的工作也要她帮,不听她的话不行啊。”盛春菊越说越多感慨,当然了,她说的这些也确确实实是真实,这些她还真没骗万浩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