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没有想到,费了好多天功夫才做出来的仙人指路,最后是让自己给吃了。
哦不对,还有邱小蝶一家,以及何雨晨。
邱小蝶一家不是修道之人,吃了之后只能强身健体,消病去厄。
他和何雨晨吃了,按理来说,却是能够增强一定程度的道行。
但吃了那道菜之后,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白常也没感觉到自己功力有所提升,反而还拉了一晚上的肚子……
清晨,白常第三十六次钻进厕所,整个人几乎都快虚脱了。
不合理,这太不合理了。
这尼玛的究竟是仙人指路,还是仙人拉肚啊?
不过,比拉肚还要更加悲催的是,厕所里没纸了……
“阿阮,给我送点纸来……”
白常虚弱的哀嚎着,随后,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就伸进厕所里面,递过了一卷手纸。
唉,事实证明,家里养只女鬼还是不错的,平时看着养眼,关键时刻还能递手纸。
可惜,就是不能啪啪啪。
哗啦……
白常冲了厕所,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提着裤子走了出来。
忽然,一只手臂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
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匕,也顶在了他的腰下。
“别动,举起手来,如果你敢乱动的话,你的小弟弟就要和你说再见了。”
一个冰冷的女子声音从背后传来。
冰凉的刀刃贴在小腹下面,白常哪里还敢乱动,只得乖乖举起双手。
可他刚才裤腰带还没系上,这双手一举起来,裤子就掉下去了,他赶忙伸出一只手去拉裤子,那把匕就又往下移了一寸。
“说了不许动,你休想耍花样。”
“可是……可是我的裤子啊……”
白常都快哭了,心说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这大早上的,还没开门营业就招贼,来抢劫也拜托挑个时辰好不好啊?
没办法,他只好再次乖乖的举起手,裤子已经掉到脚脖子了,低头看,那把匕距离小弟弟就只有0.01厘米了。
“拜托这位大侠,我绝对不动,但你也别乱动啊,我这还没用过呢……”
同时,白常也看了一眼勒住自己脖子的手。
那是一只雪白的,柔弱无骨的,看起来很美的一只手。
“呃……刚才是你给我递的手纸?”
“别说话,小心我的刀不长眼睛。”
“其实我觉得,你的刀是不是应该放在我脖子上,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闭嘴,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直接废了你。”
我的个乖乖,这招比什么都管用,白常立马把嘴巴闭上,左右一看,才现阿阮已经被人用一条红绳绑住了,嘴巴也被堵住,正在角落里挣扎着,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
啊,这样也行?
白常瞪大了眼睛,这来的到底是什么人,连女鬼都能绑上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你要的是钱,都在柜台抽屉里,如果你要的是人,不好意思,我宁死不从!”
“你……”
身后的女子正要怒,忽然从厨房里又冲出了一个黑衣男子。
“师妹,没有找到咱们要的东西。”
听到黑衣男子的话,白常身后的女子又把刀子紧了几分。
“姓白的,从实招来,你把那东西藏到哪去了?”
还没等白常开口,黑衣男子也走了过来,狠狠一拳打在白常肚子上。
“说!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白常痛苦地弯下腰,龇牙咧嘴地说:“我哪知道你们要的是什么,你也没问啊……”
黑衣男子挠了挠头:“哦对,我还没问你……”
他随手又给了白常一拳:“说,你们家的菜谱在哪?!”
“菜谱……”
白常骂娘的心都有了,心说你们两个费这么大劲,敢情就为了一个菜谱啊?还以为你们是来抢钱的呢……
“菜谱就在柜台上,明晃晃的摆在那啊……”
黑衣男子回头,一把抄起柜台上的菜谱,喜出望外地说:“难怪我到处找不到,果然最明显的地方,就是最容易错过的地方,师妹,我们走!”
白常身后的女子收起匕,又叫道:“二师兄,还没问他,有没有看见大师兄。”
“哦对,喂,姓白的,你看没看见我们大师兄?”
“……没有啊……”
“师妹,他没看见,怎么办?”
“先回去再说,撤!”
两人跑到窗户旁边,一脚踹开,纵身就从里面跳了出去。
“你妹的抢老子菜谱,要不是我裤子没提上,我非……”
白常不断咒骂着,但他提上裤子追到窗户边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这尼玛是什么鬼,大清早的,抢我菜谱干什么?”
白常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这两个人的目的,这一不要钱,二不要人,抢菜谱,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
墙角传来呜呜的声音,他回头一看,阿阮还在那绑着呢。
“阿阮,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被绑起来了?”
白常赶忙去解绳子,却现自己解不开。
那绳子像是极为特殊的材料制成,根本找不到绳结在哪。
他只好先把阿阮嘴里塞的绣花手帕扯下来,然后继续去尝试着解绳子。
但他越解,那绳子绑的越紧,阿阮痛苦道:“这好像是缚魂索,我完全动不了,老板,你试试别的办法……”
白常跑到厨房,拎着屠魔菜刀就出来了,刚要把绳子割断,说来也奇怪,那绳子居然自动就开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连魂魄都能绑住,太变态了吧?”
白常纳闷的把那段红绳捡起来,现这原来只是一根一米多长的绳子。
还有那块绣花手帕,白底红丝,上面绣了两只鸳鸯戏水,看起来倒像是过去大家闺秀随身带的手帕。
这两个劫匪真是奇葩,大清早的抢了个菜谱不说,还把作案工具都丢下了。
“嗯,这倒是个好东西,缚魂索,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居然有这种东西。”
不过这缚魂索在他手中,就像一截软塌塌的死蛇,他随手就把这两样东西丢进了柜台,阿阮问道:“老板,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个人好像是在找什么菜谱?”
“对啊,菜谱,让他们给拿走了。他娘的,那菜谱我用了快一年,这回还得去重新做一份。真是不明白,他们要菜谱干什么?”
白常来到窗户边,心疼地看着被踹坏的玻璃,心说这特么还得花钱修窗户,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老板,他们走的时候还问你,有没有看见他们的大师兄?”
“是啊,那两个人好像脑子有问题,鬼才知道他们大师兄在哪。”
阿阮噗嗤一笑:“鬼也不知道啊……”
“不对,等等……”
白常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个箭步冲进卧室里,掀开枕头。
白家食谱,安安静静的躺在枕头下面。
“难道,他们要找的菜谱,其实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