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卢家,卢家二公子卢汉武此时正在自己父亲书房中,父子俩脸上露出一股喜色。
“汉武,你那边的瓷窑怎么样了?新的瓷器成功了吗?”卢汉武的父亲,卢家直系第二代的卢宗翰,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卢宗翰虽不是卢家族长,但目前却是掌管着卢家,是卢家家主,他头上有两个哥哥都从政,一个做到了户部尚书,一个做到了礼部侍郎。
他作为老三,则被自己的父亲,卢家族长安排做了卢家家主,负责卢家对外的生意。
“父亲,瓷匠们说,新的彩釉瓷器已经成功,花纹等等都跟那两人带来的本子上记载的差不多,他们还研究出了几种新的花色。”
卢汉武声音有些兴奋的道:“这次卢仁算了立下了大功,可惜,他现在已经身死……”
说到最后,卢汉武声音有些可惜。
“是啊,若是他没死的话,可以委以重任。而且,此次他烧了纪宁薇那一批货物,立的功也更大,卢焯也做得很不错。”
卢宗翰点了点头,说到这,他眼里露出一股玩味道:“瓷器窑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赶得上纪宁薇展销会吗?”
“回父亲,瓷器窑那边花了重金,人才请了不少,为了加快进度,不给纪宁薇任何反应的机会,孩儿也在大周各处大城都建起了瓷器窑,此次投入的银子,有百万两之巨。”
“嗯,做得不错,虽然,这次是冒着巨大的风险,但这风险值得我们冒,我们手上的瓷器虽然只得一半的制造之法,可经过研究之后,差不多补全。”
“再加上卢仁烧了那批货,算是给纪宁薇沉重的打击,这次的展销会,瓷器这块,她怕是要给我们卢家做嫁衣。”
“等展销会那天,你带着我们的新瓷过去,给予她沉重一击,直接将她的份额全抢了。这里面的利润,可不止百万,怕是数以亿计的价值都可以创造。”
卢宗翰脸上的表情有些激动,他可以想象等到展销会那天,将自己这边的新瓷拿出来之时,纪宁薇震惊不甘的神情。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够就此机会,将纪宁薇打击得一蹶不振,让她在刘家失势,但他卢家这次绝对可以占个大便宜。
等到纪宁薇反应过来时,他卢家的瓷器,将占据整个大周的市场,届时,纪宁薇想要靠瓷器翻身,根本就不可能了。
要知道,双方之间的瓷器差距不大,可他占了先机,纪宁薇累死累活,最后的结果,怕也是徒劳。
“父亲,孩儿明白,我会督促他们加快进度,在展销会那天,拿出足够的成品出来。不给那女人任何机会。”
卢汉武点了点头,神情间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此举,可以让他卢家更进一步,他能不激动吗?
在第三代中,他作为第二子,没有机会从政,那就只能是成为家主,他这次的事情若是功成了,就有机会成为家主。
家中的其他兄弟,怕就没有机会跟他争了,说起来,他的弟弟卢汉升前往关宁城管理矿产之事,其实就是存了跟他争夺家主之位的想法。
可惜的是,卢汉升的想法虽好,可也不知道这家伙得罪了谁,最后死得个尸骨无存。
对于卢汉升的死,他是欣喜的,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能不高兴吗!真正在意他弟弟死的,只怕也就只有他爷爷了。
甚至是连他父亲对自己弟弟的死,也没有太在意。他爷爷将查明真相的事,交给了他,他却并不想将凶手找出来。
不然,以他卢家的能力,那凶手再隐匿,也早就让他们找出来了。
“那……你快去吧,展销会还有七天不到了,如今,整个京城因为纪宁薇开展销会的原因,来了不少商会和商队。这次的机会要好好把握住。”
卢宗翰摆了摆手,将自己的儿子打发了出去。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他脸色平静间,嘴里轻喃道:“此次我卢家花百万重金,差不多伤筋动骨,可不容有失……”
说到这,他突然对一侧道:“派人看好纪宁薇,顺便盯紧那从关宁城来的小子,若发现有什么不对,马上来给老夫通报。”
随着他的声音,从暗处有一人悄无声息的出现,恭敬的对卢宗翰行了个礼,领命而去。
………………
另一边,秦泽刚安顿下来,纪宁薇带着手下的护卫就找了过来。
看到秦泽的瞬间,纪宁薇脸上露出一股喜色,她身后跟着的纪倩娘等护卫,也是欣喜的看着秦泽。
不过,纪宁薇脸上的神色,也突然有些凝重的看向秦泽,道:“秦大哥,听说货物在来的路上,全都被烧毁了?”
“若是这样的话,那展销会,我们怕是会少几种商品,如今,我手上只有醉仙酿和精米,以及黄千户和陆千户那边的布匹跟精盐,展销会,可能会搞砸!”
“至于玻璃制品,我手上倒是还有带来的一些工艺制品,其他的……并没有带,靠那些工艺制品,怕是很难吸引到客源。”
秦泽的玻璃制品有杯子,碗,酒瓶等,至于玻璃制作的工艺品,只能用来观赏,当成奢侈品卖。
甚至连镜子,她也只带了几块过来,东西都送人了,自己这边没留几件成品,拿出来的话,只怕很难说服别人相信他手上有大批的货物。
她从接到消息到现在,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她此行早早来京城,除了去请那些商会之外,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做宣传。
好不容易将展销会闹得全大周皆知,规模上来了,可若是到最后,办成个笑话,一切就完蛋了。
说起来,最主要还是她离开的时候,由于时间仓促,许多的成品都没有出来,她只能是匆匆的先行离开。
可哪想到,最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秦泽闻言,对纪宁薇笑了笑道:“无妨,货烧了就烧了,我自有计较,此来,我是想让你改变一下展销会的模式。”
他此行在来的路上,就想到了更好的方式,抛却之前对纪宁薇交代的方式。那种将商品放出来展销的方向,已经并不适合了。
纪宁薇闻言,对上秦泽认真的目光,整个人有些恍惚。
她现在是惶恐不安的,可出了这么大的事,秦泽竟然似无事人一般。她心里莫安的一阵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