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这个问题里的恶意,陈十三直接懒得回复,他翻了个白眼,疲惫地沉默着。
不过,通过这个问题,他倒是可以确认了,眼前的王超雄的确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无恶不作的王超雄。
就在刚刚对方的手指接触上他的衣服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手指的温度。
而且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恶也太可怕了,哪怕是副本里的诡异,也做不到让人讨厌到这个份上。
他几乎对于王超雄,产生了一种,看一眼就想吐的生理性厌恶了。
见到王超雄的重点一直放在陈十三身上,刘翠芬有些等不及了。
她摇晃着身边人的手臂,语气里充满着撒娇,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是刘翠芬,我是王超雄的老婆。我是一个家庭主妇,这是我参加的第三个副本。”
“我根本不明白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替换,什么附身,这跟我都没有关系。”
“不论你们怀疑什么,我老公肯定能证实我的身份!”
“我跟我老公的结婚纪念日是六月十五日,我们家的密码锁是六个八,我老公后腰上有一块葫芦形的胎记,他脚上的小脚趾多出来一根!”
“我们老家有个说法,脚上多一根脚指头的人,走路稳当能发达!”
大概是怕自己说的话不被相信,刘翠芬又快速摇动着王超雄的手臂。
“老公,你快说话啊,你赶紧替我证明啊!”
“你快说啊,我是人啊,没有被替换掉!”
王超雄被身边的女人摇得直头晕,他烦躁地用力把人往地上一推,刚想要开骂,但是在看见黑着脸的豹哥之后,立刻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刘翠芬这个女人,虽然蠢笨麻烦,又丑又作妖,但是好歹心是向着自己的。
副本之中危机重重,有这么一个凡事都能跟自己一条心的人,不说是指使着干点危险的事儿,哪怕是拿来当炮灰挡刀也是好的。
既然如此,那为她做个证便也没有什么不行。
王超雄拉起地上正哭天抹泪的刘翠芬,“行了,别嚎了,我还没死呢!”
“我来为她作证,她确确实实是我老婆!”
“她说的我家密码锁和我的身体特征都对得上!”
“而且,她有温度,会喘气,是个活人,不是诡异!”
哭嚎得如同天塌了一般的刘翠芬,在听见自己的身份被王超雄认证下了之后,终于消停了。
她抽抽噎噎地搂着男人的胳膊,温顺地后退到对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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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场上众人,基本都已经证明完了自己,陈十三也睁开了眼睛。
经过一轮争分夺秒的休息,他的伤虽然还很严重,但是体力总算恢复了一些,可以多说几句话了。
“咳咳咳咳咳……我是陈十三!”
“我是一个惊悚游戏主播。”
“我跟王超雄,豹哥,包畴都进行过副本组队。”
他略过王超雄不怀好意的眼神,把目光转到包畴身上。“包畴,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在我们陷入在屠宰场副本的时候,我们曾经一起抽过一个品牌的烟,你还记得是什么品牌,什么味道吗!”
包畴低着头,他握紧兜里的烟盒,声音喑哑。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呢!”
“那可是我这十五年来,每日每夜都带在身上的东西!”
他清了清嗓子,隐藏掉嗓音里的难过,虽然是在回答陈十三的问题,但是目光却忍不住,往豹哥的身上投了过去。
“那是一盒,w品牌的香烟,而且是最经典的香橙味道!”
“也是……”
说到这里,包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神情严肃地回望着陈十三。
“那你还记得,在那个屠宰场副本里,里面的诡异是通过什么途径,来寻找参与者吗?”
屠宰场这个副本,是陈十三参与过这么多的副本中,让他最难熬的一个。
难熬到,只要他闭上眼睛,就好像可以闻到那股直冲天灵盖的浓臭,听见成群结队的苍蝇,围绕在他头顶盘旋,发出嗡嗡嗡嗡的恶心声音。
那样的副本环境,他实在是记忆犹新,诡异寻找参与者的方式,他又怎么可能会忘。
“是气味!诡异通过嗅觉来判断参与者的位置!”
见到陈十三的问题回答正确,包畴总算是放下了心,他点了点头,表示这个答案没有问题。
陈十三通过了包畴的验证,立刻又把目光转向了豹哥。
“豹哥,你还记得,在我们的游轮循环副本里,到最后是谁负责开船去撞击的冰山吗!”
豹哥听见这个问题,脸上的神色放松下来,他看向陈十三的眼神,也终于恢复了友好和温和。
“记得,是在时间出现重叠的时候,副本创造出来的多一个的我!”
“也幸好那个副本,我现在学会开船了!”
他挠了挠脑袋,“那你还记得,在教学楼副本里,几个学生的死亡方式吗!”
死亡继承!
陈十三在回答正确过后,豹哥赶紧上前一步把人扶着坐了起来。“哥们,不好意思,不是不信你,而是必须要小心为上。”
眼下,只有白芸芸一个人,还没有进行过自我证明了。
王超雄和刘翠芬是雷打不动的一组。
豹哥站在陈十三旁边,俨然一个忠诚的保镖,刘思思则是紧紧跟在豹哥身后,把豹哥当做了保护伞。
包畴一个人环抱着手臂,并不想跟任何人亲近。
白芸芸揉弄着衣角,看着眼前已经明显分好了三方的阵营,有些不知所措。这些人之中,好像只有她,没有人能够证明她的身份。
“我,我是白芸芸,我是海城人,在海城广场的化妆品柜台当试妆员。”
“这是我第二个副本。”
“我算是新人,我跟你们都没有见过。”
“但是我可以保证,我是人,真的是人!我有体温,你们不信可以过来摸!”
“我也有心跳,有脉搏!我的血是红色的!”
她急切地看着面前几个,神色飘忽不定的人,紧张得直流眼泪。“我真的不是诡异啊!你们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