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赶到了天台,他们面色复杂地看着在地面上不停蠕动的两个老人。
老婆子的嘴里依然还在否认婴儿的存在,但是任谁来看,都知道她一定隐瞒了实情。
王超雄虽然生气,到底还有理智。他不再去管趴在地上,嘴里不停咒骂的老婆子,转而拉起了老头子的衣领。
在老头子有些涣散的目光里,王超雄凶恶的嘴脸凑近,声音里全是威胁。
“快点说吧!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栋公寓!”
“要是说得好,我说不定会留下你一条命。”
“要是说不好,我就把你们俩都扔到天台下面去!”
老头子还没有说话,老婆子就先朝着地面呸了一口。她指着王超雄的方向,用尽了这辈子能够想到的最狠毒的词汇。
骂得她口干舌燥,唾沫横飞还觉得不过瘾。
“想要离开公寓!做梦去吧!”
“安乐公寓,进来了就离不开了!”
“之前的住客离不开,我们离不开,你们也离不开!”
“活人离不开,死人离不开,统统离不开!”
她的手指又移向了天台门边的参与者,凶狠的眼睛逐渐无法聚焦,但是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我不是个好人,我该死,我认了!”
“可你们以为,自己又算得上是什么好东西!”
“来都来了,还装什么无辜!”
“说自己是新来的住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真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要不是罪大恶极的人,谁会进来安乐公寓啊!”
她的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虚弱又慈祥的模样,整个人狰狞地发着狠,想要再一次从地上冲上前去,对着王超雄的脸抓挠。
“不是想要把我扔下去吗!你扔啊!”
“快点扔!把我扔下去,我就解脱了!”
包畴眼疾手快地赶紧一把把人揽住,重新按倒在地上。他按压在老婆子身上的手掌一个用力,剧痛卸掉了老太太的全部力气。
王超雄蔑视地轻哼,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老婆子身上,转而盯着老头子的脸。
老头子被他盯着,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片木然。
他抚着自己胸口的手垂了下来,就连剧烈咳嗽的力气也没有了,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魂魄一般,无精打采地瘫着。
“离不开的……”
“没有离开的办法!”
“当你进入安乐公寓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永生永世无法离开了!”
“我们都有罪……”
“有罪的人,怎么可能离得开……”
王超雄被这个答案气得不轻,他费这么半天劲,可不是为了听这个的。
“好!好!好!”
他大笑着喊了三声好,声音一声比一声洪亮,目光中的杀意尽显,脸上的横肉因为怒气,而不停抽动。
刘翠芬敏锐地向后退了几步,给自己留出了足够多的安全距离。她可太熟悉王超雄现在的状态了,这明显是已经被气极了,要是没有人倒霉的话,他的气是不会出的。
只见王超雄把紧抓着的老头子松开,“既然你们都不说!”
“那我就来成全你们吧!”
………………………………
天台上,王超雄把老头子和老婆子身上的衣服解下来,当成绳子捆住两人的手脚,放到了天台边沿。
“不说是吧?”
“觉得从这里掉下去是解脱是吧!”
“那今天,我就让你们俩解脱怎么样?”
看王超雄的样子,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很想要把这两个老人给推下去。
豹哥点了点身边的陈十三,他眉毛轻挑,眼神闪动。
这两个老人是副本里很重要的Npc,要是就这么让他给杀了,他们的通关又该怎么办?
“咱们,要不要去制止一下?”
“总不能,真的让这两人被他给杀了吧!”
陈十三咬着嘴唇,心中暗暗纠结,在权衡过利弊之后,很轻微地摆了摆头。
这两个老人是副本里重要的Npc不假,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也的确不知道离开副本的办法。
既然如此,让王超雄利用这两个人,来判断从天台离开公寓的可能性,也未尝不可。
成功了对大家都有好处,失败了也能帮他们去掉一个错误选项。
“不用,咱们按兵不动!”
王超雄舔了舔尖锐的牙齿,他的手放在两个老人的腰间,嘿嘿一笑,装作惊讶地回头,朝着正靠在天台边沿的男人身上看过去。
“哎呦!怎么了!”
“咱们的陈大善人,今天不打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这可是两个可怜兮兮的老人家呢!”
“你要是不来制止我,我可就把人推下去了!”
陈十三微微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掌,对着王超雄的方向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然后,便好整以暇地站到距离天台边沿更近的地方,很满意自己挑选了一个好的观赏点。
王超雄厌恶地翻了个白眼,再也没有犹豫。他大手一挥,把两个老人,同时从天台边沿推了下去。
刘翠芬赶紧捂住眼睛,撇过头去,不敢去看公寓楼下那两具浑身是血,筋骨尽断的尸体。
刘思思躲在豹哥后背,整个人不停哆嗦,眼泪把风衣都沾湿了。
王超雄像欣赏战利品一样地,看着坠落在楼下的老头子,以一个诡异扭曲的姿势仰躺在地面上。
“怎么样,好看吗?”
“他们不是说就连死,都无法离开公寓吗?”
“那我们要不要赌一赌,死人到底能不能离开?”
陈十三低着头,脸上的脸色晦暗不明,他沉默的样子让王超雄看得心情大好。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了,觉得恶心了,后悔刚刚没有制止我了?”
“我告诉你,已经晚啦!这两个老不死的,已经变成尸体了!”
“你就算是圣母病爆发,也来不及了!”
同样注意到陈十三异样的,还有豹哥,他小心地观察着身边人的状态,满脸都是担心。
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陈十三终于收回了观察尸体的视线,他有些不太确定地挠了挠鼻子。
“呃……那个……”
“他们俩掉下去的时候……”
“你们听见了几次重物坠落声?”